陈烨嘿嘿笑了起来。抬眼瞧到凑到身旁的郑三刀,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你凑过来干什么,难不成也想让我抱你上车?”
郑三刀满脸谄媚笑容:“主人,俺是过来驾车的。”
陈烨皱着眉头,没好气的打量着郑三刀:“你瞧你那点出息,这脸怎么喝的跟猴腚一样。”
郑三刀哭丧着脸道:“俺这是天生喝酒上脸,天地良心,俺就喝了两杯,您要不信你问虎子。”
金虎强忍着笑意,走了过来,扑哧道:“陈爷,刀哥确实是喝酒上脸,他没喝多少。”陈烨冷哼了一声,也跳上了马车,挑帘进入车内。
郑三刀拱手陪笑道:“兄弟,多谢了。”
金虎低声笑道:“刀哥你真是说瞎话不眨眼,两杯?两大海碗还差不多。”
郑三刀急忙轻嘘了一声:“小声点,俺说错了话,主人现在瞧俺不顺眼呢,别让他听见。”
“你怎么进来了?”小翠吃惊的问道。
陈烨笑着挤进两人中间,一手搂住一个。笑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座驾,我为什么不能上车,难不成你们还要赶我下车不成?”
小翠和香巧被陈烨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互相偷瞧着对方,美眸内都是羞臊。
陈烨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嘿嘿笑道:“你们不用互相瞧,以后你们就习惯了,左拥右抱的感觉果然爽!”
小翠羞臊的用手肘给了陈烨一下,陈烨瞪眼道:“谋杀亲夫可是要坐木驴的。”香巧垂下头,扑哧轻笑了起来。
小翠白了一眼陈烨,羞红着脸瞪向香巧,冷笑道:“很好笑吗,那就让你笑个够。”伸手去咯吱香巧,香巧使劲往陈烨怀里钻,越发笑成了一团。
陈烨脸上浮动着开心的笑意,可眼眸深处却闪过一抹伤感,但瞬间即逝,轻吁了一口气,微笑道:“过分了,我警告你们,我的定力比不上柳下惠,若是对你们做出什么,可别怪我没事先说。”
小翠和香巧娇躯都是一颤,立时停止了笑闹,全都规矩坐好,将脸扭向一旁,可俏脸却红的一塌糊涂。
陈烨不满的两臂一使劲将两人再次搂在怀里。身子向后靠在车厢上:“臭丫头们,我一说这些,你们就像被烫着了一样,再敢这样,家法伺候!”
小翠和香巧齐声惊呼,正要挣扎,陈烨咬牙道:“不想当真让我家法从事,打你们的屁股,就给我乖乖呆着!”小翠和香巧果然不敢动了,乖乖的趴伏在陈烨胸膛上。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冷哼道:“不振振夫纲,你们是不知道厉害。”
小翠和香巧羞红着脸互相瞧了一眼,都羞臊的垂下头,嘴角都露出笑意,同时扑哧咯咯娇笑了起来。陈烨眯着眼笑道:“我好像听出笑声中有奸诈的味道,不行,我要振夫纲了!”
话音刚落,小翠和香巧都惊得尖叫了一声,小翠惊慌道:“你这是欲加之罪,我们只是笑笑,你就胡乱编织罪名。你若当真,我、我、我……”
陈烨眯着眼,微笑道:“你就怎么样?”
小翠羞红着脸,轻咬下唇,美眸都是哀求之色。陈烨得意的笑着瞧向同样俏脸全是哀求可怜兮兮的香巧,心里大乐,故作沉吟了片刻,冷笑道:“也罢,暂时饶过你们这一次。”小翠和香巧刚要如释重负,陈烨下面的话险些让她们跳起来:“今晚上丫头你若敢说话不算话,加倍惩戒,自然还有你,嘿嘿嘿。”
陈烨的话音刚落,马车噶然停住了,车外传来郑三刀小心翼翼的陪笑声:“主人,大夫,不,二掌柜,香巧小姐,府宅到了。”
小翠惊得使劲推开陈烨拉着香巧挑帘,扭头低声道:“不知所谓!”伸舌做了个鬼脸,和香巧一前一后跳下马车,咯咯笑着从后门进了府宅。
陈烨恨得牙痒痒,运了一口气,咬牙道:“臭丫头你给我等着。”挑帘也出了车厢,愣了一下,瞧着府宅后门:“怎么停在了后门?”
郑三刀谄媚的笑道:“二掌柜和香巧小姐那是何等金贵的身子,若是从药行街府宅正门进出。被某些好色之徒瞧上了几眼,对主人那都是莫大的侮辱,嘿嘿嘿,因此三刀自作主张,不知主人可满意?”
陈烨无语的瞧着满脸谄媚的郑三刀,半晌,点点头,跳下车,拍拍郑三刀的肩膀:“三刀,我一直以为王三适合从事某种吃喝享用不尽的职业,如今看来,你才最适合啊!”
陈烨摇头叹息着从后门进入府宅。郑三刀失神的瞧着关闭的后门,喃喃道:“主人这是啥意思?吃喝享用不尽的职业?”突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王三俺上辈子和你有仇吧?!你他娘的怎么好事都轮你头上,吃喝享用不尽,娘的,老子这回跟你拼了,死活都要抢到手!”郑三刀双眼喷火,发狠的拽着缰绳,向后拽着马车。
陈烨刚从第一道月亮拱门走出,两名李二的徒弟从两侧飞奔到青石板道,躬身施礼:“见过大掌柜。”
陈烨笑着点点头,问道:“你是赵柱。你是王保?!”两名师兄弟惊喜的挠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起来。
陈烨笑着瞧了一眼两侧堆着的青石砖,问道:“后门我不是吩咐赵龙封死吗,怎么还开着?”
王宝躬身道:“回大掌柜话,原本已经封死了,可这两日刀哥跟赵龙师兄说,后门不能封,因为以后大掌柜的家眷要从后门进出。赵龙师兄带着我们又将砌好的青砖拆了,大掌柜,是不是我们拆错了,要不我们再砌上?”
“不必了。就这样吧。”陈烨摇头苦笑着离去了。
王宝和赵柱迷惑的瞧着陈烨离去的背影,赵柱小声问道:“宝哥,大掌柜这是咋的了?”
王宝摇头道:“俺也不知道,大掌柜的心思咱们猜不着。”两人互相瞧了一眼又同时摇摇头。
陈烨站在石广元的书房如今是自己卧房的门前,回身瞧着暮色内依旧能看清的鲜花绿草,抬头瞧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无奈的苦笑道:“这个时代的七八月份天也黑的这么晚吗?一顿饭都吃完了,这天竟然还没有全黑下来。”郁闷的回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夜色不紧不慢的终于降临了,天空中原本几颗不甘寂寞早早升起的星斗也淹没在繁星璀璨的夜空中。
街道上三声干的没味的梆响和两记嘶哑的啰响,提醒正在进入梦乡的镇民,二更了。
更夫有气无力的沿着街道向镇西的民居走去,有气无力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车声,更夫急忙眯着眼瞧去,狐疑的喃喃道:“二更天,镇门早就关了,怎么还有马车?”
片刻,七八辆马车疾驰而过,更夫还没等瞧清是镇上哪个有钱的主家的马车,从头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跳下一人,三步就到了更夫面前。
更夫惊骇的瞧着面前横肉狰狞一脸杀气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彪形大汉,身子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叩头如捣蒜,虽然惊骇要死,可是舌头却丝毫不打喯,像连珠炮一般说道:“好汉饶命,小老儿上有老下有小,好汉行行好,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彪形汉子给逗乐了,呲牙一笑,低声道:“想安安稳稳活到瞪眼伸腿就永远忘了今晚的事,过上几天带着家小离开鹿野镇,滚的越远越好!”随着话音的落下,一锭十两重的银锭扔在了更夫面前。
更夫身子一颤,急忙又叩头道:“小老儿明白,小老儿现在就忘了看到了什么。五天之内一定带着家小滚出鹿野镇,永远都不回来了。”
半晌,更夫见没动静,悄悄抬头望去,彪形大汉早已没了踪影,虚脱的喘了一口粗气,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瞧到了地上的银锭,立时昏眊的老眼亮了起来,急忙捡起在手里掂了掂,兴奋的嚷道:“发财了!”
惊得一把捂住了嘴,四下瞧了瞧,这才满脸惊喜的将银子揣进怀里,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家飞奔,跑了没几步,又转回来将扔在地上的梆子和铜锣捡了起来,飞奔而去。
七八辆马车穿街过巷在离一栋规模不大的宅院门前十几米远停了下来。头一辆马车的车架上那名彪形汉子又跳下车快步飞奔到夹在中间的马车,躬身低声道:“大掌柜,小的们现在就进去?”
车帘掀开,刘全宝探出头,冷笑道:“不着急,何玉德那杂碎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等他来了再动手,让兄弟们先围了宅院。”
“是。”彪形汉子刚抬起手来,“慢着。”刘全宝冷冷道。
“大掌柜还有何吩咐?”
刘全宝阴冷的说道:“都把招子放亮些,放走了一个,你们都不要回来见我。”
彪形汉子脸色狰狞道:“大掌柜放心。”扬手使劲挥了一下,几辆马车的车帘都掀了起来,四十余名一身黑衣满脸杀气的汉子跳下马车飞奔了过来。
彪形汉子狰狞道:“把宅子围了,等我的暗号一起动手,你们给老子听好了,今晚要是放走一个,不消大掌柜发话,老子就先拧下他的脑袋,听清了吗?”
“听清了。”四十余名黑衣汉子齐声低声道,迅速散开,穿胡同过小巷将宅院围了起来。
刘全宝满意的瞧了一眼彪形汉子,转而望向宅院黑漆的大门,眼中闪动着强烈的杀机,喃喃道:“老杂碎你的死期到了。”冷笑了一声,挑帘出来。
彪形汉子急忙恭谨的搀扶着刘全宝下了马车。刘全宝走到右侧一个胡同口躲在暗处,阴冷的瞧着那所宅院。
彪形汉子则又挥了一下手,七八辆马车的车夫赶着马车分散着拐进了四周的胡同。
二进的宅院正厅内,围坐着十几个人,年纪大多在四旬开外,身穿长衫,肤色白皙,都是一脸养尊处优的富贵相。
在正厅中间同样有一个身穿长衫,留着三缕修剪齐整的胡须的中年人面带焦急之色在厅内来回踱着步。
冯义穿着墨绿色丝绸内衣,神情悠闲的坐在圈椅上,拿起红木茶几上的细瓷茶碗,揭开盖碗轻抿了一口,又放在茶几上,微笑道:“玉才老弟不必这么心焦,最多一个时辰,令兄玉德兄就会平安到的。”
何玉才苦笑道:“我就担心花婵玉会得到风声,半路劫杀。”围坐着窃窃私语交谈着的十几人都停住了交谈,望向冯义。
冯义轻捻了一下颌下已有些花白的短须,微笑道:“玉才老弟放心,官洲五州十余个最富裕县的外庄掌柜以及你这官洲府外庄掌柜都坐在了老夫家里,花婵玉就算是只大虫,也是一只没毛的母大虫。”
十几个外庄掌柜纷纷大笑起来,一名外庄掌柜借着婢女倒茶的间隙,隔着布裙,伸手摸了一把还算翘挺的屁股。婢女轻叫了一声,脸上立时布满红霞。其他外庄掌柜循声瞧了过来,脸上都露出淫邪的笑容。
冯义面带微笑道:“账房领赏银去吧。”
颇有几分姿色的婢女羞红着脸,蹲身施礼,低声道:“奴婢谢老爷赏。”低着头退了出去。
冯义笑道:“老夫素闻吴庸老弟风流,无夜不欢,在我府上这才不及十日,就如此急不可耐,老夫真是羡慕老弟有个好本钱啊。”十几个外庄掌柜又都放声大笑起来。
何玉才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微摇摇头。冯义望向何玉才,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玉才老弟还是请坐下等候吧,老夫上了年岁,老眼都快让老弟晃晕了。”
何玉才苦笑了一声,只得坐下,有些烦闷的说道:“冯药柜不可大意,花婵玉如今虽然是只无毛大虫,可是无毛不妨碍她吃人。说句不好听的,我等在座的诸位若不是躲在冯药柜府上,恐怕如今连骨头渣都得让花婵玉吞噬干净。她手下可是豢养着上百心狠手辣的地皮混子,听闻接了金虎位置的绰号猛獠的廖仆一身拳脚功夫不次于金虎,可残忍歹毒却更胜三分。三年前,孙立活着时,刘全宝从宣义县死牢花重金买出来的,连孙立都被瞒得死死的,一直躲在暗处,直到孙立死了,才公开出入刘全宝的府宅,对刘全宝死心塌地。刘全宝和花婵玉早就勾搭成奸,咱们背叛了花婵玉,刘全宝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我怕因为我的背叛,刘全宝会盯死我大哥,我真怕我大哥他,唉!”
何玉才烦躁的又要站起身来。厅内的其他十几个外庄掌柜脸色都有些变了,神情中露出深深的畏惧之色。
冯义笑着摆摆手:“玉才老弟少安毋躁,请坐。”眼神望向十几个外庄掌柜:“诸位贤弟也不必惊慌,玉才老弟说的不假,那个猛獠廖仆本事确实有几分,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对刘全宝确实很忠心。可是诸位都听过一句古话,良臣择主而事。刘全宝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可是他廖仆不能为了这个将自己的命搭上吧。实话告诉你们,廖仆已是老夫的人了,刘全宝的一举一动老夫都了如指掌。”
何玉才和外庄掌柜们身子都是一震,震惊的瞧着冯义。半晌,何玉才犹疑的问道:“冯药柜,此话当真,廖仆会背主求荣?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冯义得意的笑道:“玉才老弟不必怀疑,廖仆投靠老夫是真心实意的。”
“何以见得?”何玉才怀疑的问道。
冯义嘿嘿笑道:“诸位知晓廖仆当年为什么会被关进死牢吗?”何玉才和外庄掌柜们都茫然地瞧着冯义。
“说出来也不新鲜,他是为了个女人杀的人。当年他和有夫之妇偷情,被夫家发现,夫家将那个女人按乡规族法点了天灯烧死了,廖仆躲了几日,回来听闻那女人死了,就一怒之下,屠了那女人丈夫全家满门老少十七口。就留下了那女人的孩子,是个女孩,那孩子无依无靠被他舅舅收留,可她舅母嫌弃她,就趁她舅舅不在家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养她到十二三岁又卖进了妓院,诸位能猜到她被卖到那家妓院了吗?”
“逍遥阁?”何玉才有些恍然的问道。
冯义大笑道:“不错,逍遥阁。玉才兄也该有些印象,就是凤阁的头牌春三娘。两年前,廖仆闷极无聊就跑去逍遥阁想寻个婊子解解闷,可谁知在逍遥阁遇见了她,她出落得和她那个被烧死的娘一模一样,大惊,盘问起来,那婊子倒有个好记性,竟然能记起小时候的事。也许是见新人思旧人,竟又疯狂的喜欢上了这个婊子,想为她赎身。花婵玉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纠缠不过,就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银子才能让春三娘赎身。廖仆又去求刘全宝,刘全宝那杂碎正在和花婵玉眉来眼去之时,岂能为了个婊子开罪花婵玉,因此不仅拒绝还痛斥辱骂了廖仆一番,警告廖仆不得再去逍遥阁找春三娘,要是让孙立察觉,就要了他的命。”冯义突然住了嘴,拿起茶碗喝起茶来。
外庄掌柜正听得入神时,冯义突然住嘴不说,都急不可耐的问道:“后来呢?”
“哎呀,冯药柜你就别慢条斯理了,我们可都等着呢。”吴庸嗓门最大,嚷嚷道。
“该不会是冯药柜替那婊子赎了身?”何玉才惊喜的问道。
冯义笑着点点头:“还是玉才老弟聪明,老夫早在这之前就在暗中盯着刘全宝不是一日两日了,廖仆的事老夫也早就知晓,因此不仅帮廖仆替那婊子赎了身,还在镇上给他们买了一栋四合院,但老夫却没要他们一分银子。老夫对廖仆说,如今这个世道,讲情义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廖仆老弟不仅一身好本事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真是难能可贵,老夫帮你就因为你是真汉子,不求任何回报。”
“欲擒故纵,高明!冯药柜好手段!玉才佩服的五体投地!”何玉才竖起大拇指,佩服的说道。
冯义得意地笑道:“玉才老弟过奖了。正因为老夫和廖仆结了这段善缘,又事后当真不求回报,因此花记药行摇摇欲坠之时,老夫对廖仆稍稍透露些许意思,廖仆就毫不犹豫投靠了老夫。”
“太好了,廖仆倒向咱们,花婵玉那骚娘们最后的杀手锏也没了,连没毛的母大虫都算不上了,咱们从此可高枕无忧了!”一名外庄掌柜放声大笑道。
吴庸更是淫邪的笑道:“不知诸位兄弟对花婵玉那骚娘们有没有兴趣,老夫可是很有兴趣玩玩这拔了牙的母大虫!”外庄掌柜们更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冯义阴冷的瞧了一眼吴庸,转而微笑道:“诸位贤弟想不想听些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
“老夫暗中命廖仆让那帮子地痞消极怠工,如今花婵玉和刘全宝的府宅内已经鸡飞狗跳,这对狗男女已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冯义得意的大笑道。何玉才和外庄掌柜们全都捧腹大笑起来。
好半天,冯义伸手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抬手压了压,笑道:“玉才老弟,这下你不会担心令兄的安全了吧。”
何玉才站起身来,深施了一礼,激动的说道:“冯药柜对我兄弟二人的情义,玉才铭感五内。玉才愿将从官洲分号所得银两的一半送与冯药柜,请冯药柜万勿推辞!”
外庄掌柜们脸上的笑容全都僵住了,震惊的瞧着何玉才,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冯义瞟了一眼外庄掌柜们脸上的表情,心里阴森一笑,望向何玉才,眼中闪过赞赏之色,无怪当年孙立能将官洲分号交与你打理,心计果然比这帮酒囊饭袋高上一筹。脸上却全是失惊得笑容,忙摆手道:“玉才老弟这是怎么话说的,老夫替你们掩藏行踪,招待你们住在家里,为的是咱们十几年的交情,绝无他意,你们感激老夫,愿将各自分号拿出的银两送与老夫,老夫已是诚惶诚恐,怎敢再要诸位贤弟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