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蛊婆精通蛊术,但拳脚功夫一般,所以沈威廉能以雷霆之姿做了草蛊婆,更何况那时候草蛊婆受到蛊虫反噬,一时半会无法用蛊。
但是面对李慕白拳脚强横的司机,沈威廉明显捉襟见肘,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他故意藏拙,装瘸子隐瞒自己双腿已经痊愈的事实,能瞒得过他自己那些丝毫不同医术不懂功夫的家人,却瞒不过李慕白身边的这个保镖。
故而李慕白早就知道这家伙在故意装瘸!
自作聪明的掩耳盗铃,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两个家伙,一个觉得自己很聪明,另一个偏又装成自己没那么聪明,究竟谁比谁聪明?
“大…大少!你…!?”
捂着右腿,沈威廉咬牙浑身颤抖目眦欲裂,脸上又愤怒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解。
他这双腿好了不到一个来月,还没能真正体验一下健全人的生活这就又被折了一条,伤口上抹盐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呀!
李慕白居高临下看着沈威廉,看着他那条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的左腿,一脸戏谑。
“我爷爷说,让你给我当狗拉低了我的格局,这话不中肯,他小看你了。不过~”话锋一转:“我也没高看你~”
“当狗,也要有原则底线!装装瘸子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张嘴咬人而且还把人给咬死了,这可不是一个条有原则底线的狗该做的。”
“我是打算除掉那个成事不足的草蛊婆不假,但是我没开口绝轮不到你越俎代庖!”
“断一条腿只是小惩大诫,我没有方鸿那么歹毒下手就不打算让你站起来,你想要装瘸我这也算是帮你一把让你装的更像一点,我不需要你记我的好,但你要记着打记着疼。往后如果再这么自作聪明替我做决定,那可就不是断条腿这么便宜!”
李慕白恶狠狠的瞪着沈威廉:“听明白了?”
声色冰冷如刀,在外素来温吞如玉的李慕白此时如一头攒势待发的野狼,眼睛里都泛着瘆人的绿光。
“明…明白!大少,你放心,我往后再也不敢了!”
脑门汗蹭蹭一片,沈威廉没有任何犹疑,几乎脱口而出。
奇怪得紧,方鸿的断腿之仇从一开始就迅猛强烈,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半分减缓反而是愈加浓烈,时至今日,沈威廉只想要将方鸿碎尸万段就好,但是面对李慕白,此刻他竟是连半分恨意都提不起来。
不是不恨,而是不敢恨!
常言道,恶人还需恶人磨,这话不无道理,如此看来,还是方鸿待人处事的手段温软了些,对有些人,就该重拳出击,拳拳见血呐!
…………
燕京西郊,一幢宏伟古朴的四合院外,林深叶茂。
开春的新叶翠绿盎然,正是生机勃勃春光大好的好时候。
皎洁月光下,微风徐徐,婆娑树影摇曳有神。
早开的春花散发幽香,几抹竹桃嫣红在夜色折碧下虽然寻不着倩影,但空气中弥漫的淡雅芬芳仍是让人仍知道它的存在。
此地花香百里,空气淡雅清新,放在白日正式开春踏青的好来处,但实际这地方平素除了一撮特殊人群外,人迹罕至。
因为这里是华夏最神秘的军事禁区,军中之军,钢中之钢,特种兵当中的特种兵,华夏龙魂的训练基地!
四合院外几百米外的旷野草地,月光下,一袭白袍由远及近。
月下老人,一缕拂尘在手,缓步而来,再近些,却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肩上沾染露珠,仆仆风尘,鞋边却不见任何污泥尘垢,洁白如新。
他一步一顿,目标鲜明,直奔龙魂小院。
病榻中的龙头卫屠蛟原本正在梦中,这时候却是猛地睁眼,那浑浊的双目精光迸溅,如龙目开阖,炽热无比。
于此同时,院中值守的妖刀和水鬼同样有所觉察,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如临大敌。
此等知觉并非玄幻,久离沙场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之人会有自己独特的气血场。
普通人看了会有生人勿近的畏惧感,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战场上保命的一种手段,这就好比动物在感知危险时会突然炸毛一般,有股子因为经验老道而先知先觉的味道。
这时候才看见小院门口的卫兵有动静,急冲冲的往里奔跑,显然也发现了异常。
“快去报告通报首长!”妖刀猛地转身,还没有来得及挪步,就看见一袭青衫已经站在他身后。
龙魂执剑人,秦钊!
相对于他们二人如临大敌的谨慎,秦钊面上的神色却要平静得多。
“首长,这……”妖刀刚要开口,秦钊已经抬手打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是身经百战戍卫国门的重器,这点骨血都没有怎么保家卫国?”
“无需慌张,我看这人并没有犹疑藏匿的意思,虽然然不亲自到却也说不动是位客人,走吧,你们俩跟我迎上去看看。”
秦钊话音刚落人已经箭步奔出。
这老小子年岁不小速度却丝毫不慢,一个跨步,已经拉扯出妖刀水鬼七八个身位,两名特战回过神来也迅速踱步跟上。
很快,小院院里亮起了灯,先是卫屠蛟的房间,而后是男兵的院子,接着苍耳冷的女兵小院,一个接一个亮起来。
而秦钊三人,不过短短几秒的功夫,已经奔出近百米。
迎着那道白色人影,在旷野相遇。
相隔五十米,秦钊妖刀水鬼三人势成犄角定住身形。
却见那白袍老人步子不断,五十米的距离,晃眼的功夫已至身前!
“无量天尊!”来人手中拂尘一扫,高呼。
妖刀水鬼满目惊骇,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背脊汗毛倒竖如临大敌。
“这么快的速度,这老头是鬼嘛?”
饶是铁血军人不信鬼神,此时心中仍是有着这样的疑问。
就连原本淡然的秦钊此时也面露凝重,烧灼的看着已至身前的这个人,握了握拳。
“是你!”借着不对刚好投射过来的远光大灯,秦钊看清了身前这人,拳头松了,脸上的神情却更震惊了。
白袍道人微微一笑,善目慈眉。
“难得,二十年前一面之缘,李居士竟还能认出我来!李居士,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张福之微笑的看着满脸惊骇的秦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