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凭空消失的,如同他们凭空出现。”
非洲基地,探宇公司大楼负二层的一个会议室里,奴哇纳正向法官陆宇飞报告非洲基地遇袭当天情况,他用“凭空消失”来描述七星战队撤离战场时的情景。
“凭空消失?凭空出现?”
陆宇飞喃喃自语:“难道,人类也已经能够制造和使用时空隧道?”
说完,陆宇飞又问奴哇纳:“战场上,他们大量使用的导弹和炮火也是凭空出现的?”
“是的。”奴哇纳道:“他们显然是意念操纵的高手,可以隔空击发弹药,并用时空隧道将弹药直接击发至战场。”
“时空隧道?你也认为他们是通过时空隧道来实现‘凭空’的?”陆宇飞问。
“当然。”奴哇纳说:“如果不是有时空隧道,他们怎么能够做到?”
陆宇飞想了想,又问:“他们的弹药是哪个体系的?”
“哪个体系?”奴哇纳有些不解。
陆宇飞解释道:“比如,这些弹药是属于欧洲武器?美洲武器?或是其他?”
“哦。”奴哇纳回答道:“我也观察过这些弹药,但上面都没有任何标识。”
“法官大人,我认为这些弹药是东古国制造的。”旁边,赵君插话。
“东古国?”陆宇飞转而问赵君:“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赵君回答道:“双方对阵时,有相当一段时间我是在夺志阵营的,相当于掠阵的。所以,我把那段时间对方攻击我们的弹药都进行了摄录。据初步统计,此役对方一共使用各型导弹5573枚。我将这些导弹的尺寸与外型与世界各国导弹名录进行全面比对,发现了一个现象:战场上所有尺寸和外形的导弹,都可以在东古国制造的导弹名录中找到匹配的型号!”
“这,说明东古国军方参与了此次战役?”奴哇纳问。
“那倒不一定,因为非洲国家曾大量购买东古国军火。”赵君说:“世界上能够全体系拼齐东古制式武装树状图的地区,除了东古国自己以外,全世界就只有非洲。”
“东古国?”陆宇飞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在非洲传播道教的有哪些门派?”
奴哇纳回答:“共有8个门派,包括天仙派、清微派、自然派、玄真教、云阳派、太一派、灵宝派、净明派。”
“东古造的导弹,东古道教独门的北斗七星阵,战场上大量运用道家法术。”陆宇飞道:“看来,这场袭击即便不是东古人搞的,也与东古国有着密切的联系。奴哇纳,我要你一日之内查清非洲道教组织与军方的接触资料,调查范围包括非洲的所有道士,接触方式包括一切,哪怕只是有道士在街头跟军方人士的一个点头或是一次对视!”
“好的。”奴哇纳领命。
这时,另一名异德走了过来。
还没等那异德说话,陆宇飞便对他说:“直接说结论。”
“硅基部分受损百分之七十,必须全部更换。除了个性记忆数据将部分丢失以外,硅基部分一经更换便可立即全面恢复。”那异德对陆宇飞说:“问题的核心是碳基,大脑受损面积虽然只有百分之五,但哲学思维部分几乎百分之百受损,难以复原,即便勉强修疗,恢复后最好的状态也顶多达到二德异宠的水平。”
原来,那名异德是科技部的修疗干事,他定时要向陆宇飞汇报乔倾城的受伤情况和修疗进展。
陆宇飞一听,对奴哇纳和赵君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陆宇飞等几名异德随跟随修疗干事来到会议室相邻的房间。
乔倾城就在这个房间里。
只不过,此刻的乔倾城早已不是美丽女子形象,而是浸润在一个长约两米、宽和高各约一米的长方形透明营养池里一颗光溜溜的大脑仁儿,惨白惨白的。
“也就是说,她要么死,要么就只能做亚灵了?”陆宇飞看着乔倾城的大脑,叹道:“我会向长老会申请,保她一命,送到广寒城灵渊塔林安放。”
“是吗?”奴哇纳在一旁难过:“难道她的余生真的就只能是一只亚灵了吗?”
“不,她不会成为一只亚灵。”
一个声音回答了奴哇纳的疑问。
这不是陆宇飞在回答,也不是修疗干事,更不是赵君,因为,那是一个女声,而且,那女声是从大家背后传来的。
众异德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已有一位红衣美艳女子站在哪里。
那是另一位异德美女法官——周绮。
奴哇纳、赵君和修疗干事赶紧向周法官问好。
陆宇飞也快步迎过去:“周绮法官来得正好,这场在非洲打的大仗,看起来却似乎跟亚洲跟东古国有着紧密联系,您分管并熟悉亚洲事务,必定对这些线索有独到的见解。”
周绮微微一笑,道:“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长老会要求由我来接管非洲,调查非洲基地遇袭战的担子你可以撂给我啦。”
听周绮这么说,陆宇飞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抱歉地说:“哎,真不好意思,大概是长老会不满意我的调查进展,所以又一次给您添麻烦了。”
周绮笑道:“你也轻松不到哪里去,长老会命令你即刻返回总部,着手调查非法视频一案。”
“非法视频?”陆宇飞奇怪地问:“什么情况?”
周绮苦笑着拍了拍陆宇飞的肩膀,道:“很棘手!你回去后就知道了。”
见周绮并不明说,陆宇飞就不再追问视频的事,转而问:“您刚刚是说,倾城法官不会成为一只亚灵,难道是指有什么办法可以修疗复原吗?”
“修疗复原?怎么可能。”周绮叹了口气,也走到乔倾城的大脑旁,盯着看了一会儿,说:“长老会指示,给倾城法官断绝一切生命保障资源,就地安葬!”
“断绝一切生命保障……”奴哇纳在一旁大叫:“这样一来,不就是宣布倾城法官死亡吗?”
周绮转头遗憾地看着奴哇纳,说:“长老会的指示精神,正是这个意思。”
“可是……可是……”奴哇纳又气又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陆宇飞走过去,劝奴哇纳:“按照长老会指示办理,看似不近常情,却算是倾城法官最好的归宿。与其让一名受伤法官以二德低级异宠甚至是一德初级异宠的身份苟活,倒不如让生命停止于此,让体面与尊荣长久留存。”
“可是……”奴哇纳还想争辩:“不是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那是人类的想法。”陆宇飞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把奴哇纳的头,微微一笑说:“别忘了我们是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