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化险为夷

“怎么,很疼么?”

一句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话传来,楚鸢心中一紧,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沉暗的眸子。

楚鸢心中一惊,她已经使劲的端正走路,还是被他看出来破绽了?

南宫澈的眼眸太有穿透力,好似能够看出她这脚伤是怎么来的,一时间楚鸢心中一滞,摇摇头,“不疼。”

南宫澈放下手中的御笔,嘴角一勾,“听说太后的寿宴出了问题?”

楚鸢眸中闪过一丝骇色,她眼眸大睁的看着南宫澈,心中骤然间生出许多疑问,既是是太后,也是在自己主动去禀报的前提之下才知道的,南宫澈为何知道的这么快?

楚鸢心中一动,当即跪了下来,“回禀皇上,永寿宫库房失窃,是楚鸢看管不力,请皇上责罚。”

南宫澈摇摇头,“朕有说要罚你吗?”

楚鸢惊愕的抬头,正撞进南宫澈幽深的墨瞳之中,她喃喃道,“皇上的意思是?”

南宫澈起身走到她身前,“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能找到那批玉器,我就不会罚你,相反的我还会赏你。”

楚鸢刚刚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弱弱问道,“那如果我没有找到那批玉器呢?”

南宫澈兴味的看一眼楚鸢,“那样也没有关系,朕不会伤你。”

楚鸢只觉得南宫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微微有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她眉色一动,“请皇上放心,楚鸢一定尽力而为。”

看到楚鸢这样,南宫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楚鸢走出乾德宫的时候手心里已经是一片rushi,她只觉得南宫澈分外的诡异,说是找到了便赏,找不到也不罚,可是为什么在她听来,却是有许多危险的气息在里面呢?

回到永寿宫,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安排别的事了,所幸现在基本上的问题都安排好了,她叫来坠儿陪她再往库房里去了一次,上上下下的打点清楚才往太后那里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去的时候秀荷正守在太后的寝殿门口,见到她来了秀眉一竖,“不去找你的玉器跑去哪里了,怎么又来这里,求太后是没有用的。”

楚鸢一愣,摇头道,“我不过是来给太后推穴的,跟求不求太后有什么关系?至于找那批玉器,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秀荷眉头一挑,“太后这几天身子好的很,可用不着你了,你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楚鸢心中气闷,脚上的伤痛还没有好,一时之间也懒得与她计较,当即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坠儿看着她这般憋屈的摸样也是心疼不已,却从身上拿出一瓶药来,“姑娘,这是兰陵上好的活血祛瘀的伤药,擦上就好了。”

楚鸢不知道坠儿随身还带着这个,当即让她给自己擦上,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刚一擦上,楚鸢就觉得一股子清凉浸透皮肤,直直到了她的伤痛之处。

“果然好用。”

坠儿“呵呵”一笑,“那是自然。”

楚鸢脚伤没那么痛了,便静下心来想想此前的事情,几件事连在一起,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一定不是简单的小人物就能做的,刚才去见皇上的时候他还是那样子的表情,莫非——

楚鸢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将猜测埋在心里,然而若真是皇帝拿走了她的玉器,那目的何在呢?只是为了难为她?

想不出来,楚鸢干脆也不找了,此事是在太过蹊跷,分明是有人想害她,既然是这样,那她也没必要如此的大费周折,到最后,总会有真相的。

没有去寻那批玉器,楚鸢将心思花在了太后的宴会之上,在现代的时候,身为明星的她自然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了不少,她想了些心思,将现代宴会的部分元素用在了这寿宴之中,更重要的是,她要为太后安排一处特别的节目。

她找来司衣局的,专门画好了图让他们做了一出衣裳来,又找来宫中的乐师和舞姬,说好了曲子让他们吹得吹,跳的跳,整个永寿宫被她的点子吵得热乎乎的,而她自己,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两日之后,她准备的节目已经出具规模,同样的,她也没有忘记这一天是南宫离进宫送消息的日子,到底有没有帮她找到新一批的玉器呢?

如果没有,那她恐怕要去向皇帝请罪了。

这日分外难熬,从中午开始,楚鸢便在永寿宫门外交代了侍卫和太监,只要南宫世子一来就来告诉她一声,可是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她自己也去看过许多次,南宫离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焦急的等了半天,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楚鸢面色大喜,奔出去一看,并非是南宫离,却是青竹。

青竹见她这般摸样面色微微带着苦意,“姐姐,去太后那里瞧瞧吧,秀荷姐姐把永寿宫里的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了,说是要罚你呢。”

楚鸢眸色一变,把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了?!

果然是要逼太后处置她啊!

看青竹的摸样,再看看依旧是没有人影出现的院门口,楚鸢借着坠儿的手往正殿走去。

漫长的走廊好似短了一截,一走到正殿,楚鸢便觉得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期间有可惜,有羡慕,有嫉妒,五花八门的眼神让楚鸢嘴角的冷笑高高的扬了起来。

这就是人情冷暖,这里面很多人都是曾经有事求过她的,或者是曾经想和她套近乎的,现如今自己出事了,各个都摆出了这样的嘴脸。

“楚鸢,给太后请安。”

楚鸢行的一礼,太后眉头微皱,“行了,起来吧。”

这一挥手,秀荷的目光便落向了楚鸢,她先是向太后一躬身,“太后娘娘,楚鸢为您置办寿宴,本是劳苦功高的,可是前日里库房里忽然丢了一批玉器,到现在楚鸢也没有交代个一二三来,依律来说,犯了这样的错,小则当废,大则当斩。”

此言一出,楚鸢眸光一变,她直直的看着秀荷,而秀荷,眸光之中含着凌厉,看着门外站着的一众下人,微微一笑,“但是楚鸢姑娘给太后您治病,实在是解了我们后宫上下人的心头之患,由此,不如请太后法外开恩,将她赶出宫去就好了。”

楚鸢气息一乱,太后也是为难的看了一眼楚鸢。

秀荷嘴角一勾,“楚鸢姑娘做事一向还算勤快,不知为何在这件事上没有怎么上心,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平日里楚鸢姑娘算是这宫中的大丫头了,现在出了事,希望出楚鸢姑娘也拿出大丫头的气势来,要敢于承担后果才是。”

太后眉头一皱,“秀荷,楚鸢和其他人不同!”

秀荷一愣,当即回身跪在太后脚下,“太后娘娘,秀荷知道您是念在她治好了您的病的情况之下不忍罚她,但是现在咋们永寿宫的人都在看着的,您现如今若是免了的她的罚,今后要让其他人怎么想,还请太后三思。”

秀荷响亮的一个头嗑在地上,众人听之看之,都免不得动容三分,之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楚鸢心中的寒意也越来越重。

“太后娘娘,秀荷姑娘说的对,做错事了就应该罚。”

“是啊,那么大一批玉器,可不是小数目,若是其他人,便是被斩了也是应该的。”

太后眸光凝重的扫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楚鸢的身上,只见她嘴唇微动,“不过是一批玉器,哀家没有放在心上,你们在这里说什么话!”

一句轻喝爆出,楚鸢心中一松,无论如何,太后还是帮她的。

这厢秀荷却是不饶她,“太后,您的意思某不是今后我们大家都可以随意犯错了,这样对其他人太不公平!”

“对,应该让楚鸢出宫去!”

“对,赶她出宫!”

一声又一声的“赶她出宫”汹涌而来,楚鸢心中一沉,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冷箭向着自己袭来,让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谁要赶楚鸢出宫?!”

忽然而来的一声厉喝传来,这般熟悉的声音让楚鸢心中一动,转头之时果然是南宫离一身蓝衫,他美目冷然,正站在门口,看着吵吵闹闹的众人眉峰一厉。

众人当即被这一声惊得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南宫世子怎么来了?

南宫离徐步走到楚鸢身边,向着太后行了一礼,而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四周的下人们,他的口气是楚鸢从来没有见过的阴厉,“刚才谁说要赶楚鸢出宫?”

“你?”

“你?”

“还是你?!”

他的目光变幻,分别看向适才三个喊得最为厉害的看去,那三人在他的目光之下早就吓得跪了下来,他嘴角一勾,双手抱拳,“回禀太后,这一次太后您需要的那一批玉器,楚鸢已经给您找到了,还请太后莫要责罚与她。”

太后心里自然也是意外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南宫离来了,这架势分明是要保楚鸢无虞的,她嘴角一勾,“好你个离小子,你这么多天不来看哀家,偏偏今天来了,哀家没有要赶走楚鸢,是底下的下人们不知事。”

南宫离一听语气当即就变了,又变回了那个放dang不羁的摸样,“离就知道太后一定不会那般狠心赶楚鸢出宫,主要是这些下人一个个的太没有眼色,谁要是再敢花些花花肠子,本世子一定天天来看太后。”

太后嘴角一勾,“你可莫要这麽说,你这么说他们巴不得你多来。”

太后本就没想把楚鸢怎么样,现在再经过这一段南宫离救场,楚鸢自然毫无疑问的脱身了,世子府的下人们在禁卫军的带领下齐齐的将成批的玉器搬入永寿宫,上好的和田玉亮瞎了那群见风使舵的眼睛。

南宫离再和太后闲聊几句便说有事要走,楚鸢看看太后,后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挥挥手让她送南宫离出门。

走出永寿宫,楚鸢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南宫离,你怎么这么厉害,那些玉器你是怎么弄来的?”

南宫离看着她的摸样嘴角一勾,“想知道?”

楚鸢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南宫离一笑,“这批玉器说起来实在不太容易,至于是怎么来的,自然有人告诉你,我就不占这一份功劳了。”

这一下楚鸢心中更为惊讶了,听南宫离这话,难道这玉器不是他找来的?

“这玉器是你找来的还是别人找来的,你说你不占这一份功劳,可是我在大燕只认识你一个人啊,还有谁呢?”

南宫离看着她的摸样朗声大笑,“那人为你这般辛苦,你却根本想不到他,罢罢罢,我就不告诉你了,让你多费心些心思也好。”

楚鸢这下更费解了,那人?是谁?

南宫离渐渐的收了笑意,“告诉我,你有没有你姐姐的消息?”

楚鸢一愣,这才记起来有事没和他说,她四下看看,“那天皇上忽然宣我到凤凰于飞楼去,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我以为皇后就在那里,可是我晚上一个人去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南宫离当即色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楚鸢心知自己上次就该告诉他,此时难免的有些理亏,说话的气势也弱了许多,“就是上次出事之前啊。”

南宫离看她的样子一叹,“罢了,我只告诉你,皇上的心思细腻的很,在他面前,你不要玩什么花招,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楚鸢点点头,“我明白,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

看着南宫离面有倦色,处于革命情谊的关系,楚鸢也十分厚道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最近王妃好嘛?王爷好嘛?”

此话不问还好,一问南宫离就有些恹恹之气,“最近母妃准备去边境看我父王,只因为父王军中出了点问题,她不放心,我也实在不放心,本来想跟着去的,但是太后寿宴要到了,我们府中总要留个人来祝寿的。”

楚鸢点点头,“理该如此,相信定北王经过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这一次一定没有问题的!”

南宫离一叹,“希望吧。”

又是一番交代南宫离才往宫外去,楚鸢心中大石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回到永寿宫的时候,整个宫里的下人都拿着怪异的眼神看她。

楚鸢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刚才的那一幕定然落在了有心人的眼睛里,永寿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有意把上官云许给南宫离,可是自己现下演的这一处,只怕是影响到了这个决定了。

想到上官云,楚鸢这才记起来,上次去看她的时候似乎是被囚禁了,这几天她忙于自己的事情都把她忘了,她猛拍一下自己额头,仔细的谋划了一下,不管怎么样,要再次去看看她才可以!

楚鸢心中打定了主意,太后寿宴这边经过了上次的事,这一次可千万不能马虎,她重新入库将新搬来的玉器好生整理了一遍,再交代了看守的人用心守着,最后才放心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坠儿因为提前回来正在院子门口等着,此时见她来了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南宫世子和姑娘说什么了?”

楚鸢秀眉一挑,“你既然想知道,为何不跟着我去?”

坠儿摇摇头,“坠儿不过就是问问,姑娘想到哪里去了?”

楚鸢同坠儿进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只问他这玉器是怎么来的?”

“他怎么说?”

坠儿极少有这般急切的摸样,楚鸢看了心中自然生疑,“坠儿,你不对劲!”

坠儿嘿嘿一笑,“我哪里有不对——”

“很少看到你这么着急的样子啊,你对着玉器感兴趣呢,还是对南宫世子感兴趣?”

坠儿心中腹诽,对那送玉器给你的人感兴趣,口中却不敢说出来,当即道,“那么多玉器可不是好找的,姑娘你快说说啊。”

楚鸢一叹,“我也和你想的一样,可惜啊可惜,南宫离根本不告诉我那玉器的由来。”

“奥——”

坠儿常常的一叹,不像是失望,倒像是松了一口气,楚鸢一惊,只觉得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之中一道灵光闪过,一个想法一闪,却没有被她抓住。

乾德宫里,南宫澈手上拿着一个白玉笛子在把玩着,他嘴角一勾道,“所以真的是南宫世子给楚鸢送来了玉器救了她?”

“正是。”

南宫澈点点头,一把将笛子横在唇边吹了起来,悠扬婉转的笛声在夜间回荡开来,好像是缠绕了绵绵的情思,一丝一缕的尽数散入有情人的心头,沁透在你的血脉之中浓的化不开一般。

南宫澈身子斜斜的靠在窗边,目光注视着窗外,身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凌傲之气,反倒是柔和之极,好似那眸子里的不是漫天的星辰,而是有情人的眼眸一般,福公公站在他身后,面上是微微的叹然之意。

笛声忽而变得幽然呜咽,像是情人之间的呓语,若是有心人定然要听的眼中泛泪,然而南宫澈眸中却是一片寒意,一曲终了,他缓缓举起手边玉笛,兴味一句,“和田玉做的笛子果然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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