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莹的房子已经被尽皆烧毁,我只能暂住于赵紫鸳过去待得那间残破的屋子,勉强可以挡挡风寒,房屋后面那个土坟,很不眨眼,多年的风化已经近乎于平地持平。偶尔有丛林中的野兽在夜里叫唤,用一种凄凉和惨烈的声音,每一次听到都出动心弦。
我静静的抚摸赵紫鸳的脸庞,看着她满是伤痕的脸,看着那饱经风霜的摸样,坦然而开心。
“过去,你一直在为我付出。现在轮到我去偿还了,你一定要醒来,我要你知道这一切,我要你知道,无论比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弃,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照顾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尤其是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我要为她吃饭,喂她喝水。她痛苦了,不会说出来,尿急了不会言语,没有人在身边照顾,她会饿死,或者渴死都不言语。
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料理,每天保持她的清洁。谁说被脏兮兮的人碰过就不干净的,谁说不纯洁就一定是坏的,在我眼里,洗掉一身污秽的他依旧是那么圣洁。
那几天,我很快乐,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看到她日渐丰润的脸,觉得无比的骄傲。可是好景不长,一个人走入了我们的世界,现实总是那么多意外发生,让人难以预料。
那是一个满天星辰的夜里,一阵狂风吹开了简易栅起来的布条边上的木条。月光莹莹飒飒的不满整个地面,照亮了正在睡梦中的我。我紧紧的搂住她,怕是有一天她突然间不见了。我的身体也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精力去修复她身上受损的细胞,一个像狄思娜那样的对手就能够随手把我杀了。
“李南慧,在这里待得还自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畔。
我跳出窗子,知道对方没有任何的恶意,当然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穿过杂草丛生的路面,路易站在黑暗中背对着我。
我兴奋的问“路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易回过头,奇怪的看着我“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感觉到。”
我有些意识到不太对劲,按理说,路易知道我在这里并不奇怪。他首先想到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但是他的这句话说得很奇怪。
“你是路易?”我问。
夜色中,看的还算真切,却是是路易。“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是不放心“你知道赵紫鸳是谁吗?”
路易丝毫没有犹豫“你女朋友,我的朋友。”
“那你可记得安吉利尔●梅里斯?”
他依旧没有丝毫犹豫“她是我的母亲。”然后奇怪的看着我。
对,回答的都对,可是还有点说不通,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总是以我对路易的理解,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现在怎么样?”
“死了,早就死了,你知道的。我只是想保存一下她的尸体,可是都城里那群土匪破坏了她的遗体。我一气之下将他们所有的人都杀了,从那一刻我不再对这片故土有任何留恋,所以后来我去了魔族。”他没有任何伤感的表情,仿佛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还是不死心“中间有条海峡,没有人能够在那里通过,你怎么可能去了那里!”
“李南慧,你太天真了。我们都是四维生物,可以随时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你一直试图改变自己的过往,力求改变眼下的一些事情,但是这是有报应的,不久之后你会知道。”像是一个长者在训斥一个初生的牛犊。
“你骗我,四维生物只能去他能够计算出距离的地方,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去的!你的幽冥噬魂枪呢?”我平手直握,一把散发着耀眼的紫光突然冒了出来。
这个人才有了点感触,望着紫云青龙剑发了会儿呆“两千年前罗达的佩剑,到现在还这么风光!”
然后从失神中恢复过来“你的问题太多,你让我慢慢考虑一下……恩,你问四维生物!让我来告诉你,路易比你高明的一点:他懂得去改变别人的过去来改变现在的境况,恩……还记得诺伊●世瓦德失算一事吗?真正的战场其实是在现在的……对,瞭生原,你们所说的瞭生原,他却推算出是在开平谷……恩,好像是初平谷。知道为什么吗?”
我把青龙紫云剑放下,怔怔的看着他。他不是路易,可是会有谁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呢,是谁会幻术用的如此厉害。桥勒斯,也就是左丘,不对,他不会以这样的方式与我对话,也不能完全排除他。莉娃,可他的幻术不会增进的如此之快吧!
他不搭理我的反应,继续说“通过改变别人的举措来改变现状,你还做不到,需要对四维空间理解的更深刻,它不只是一个平面,也不是一个空间,它一个广阔无垠的界面,一个可以装得下所有的,无边无际的奇点。这个奇点很大,也很小,它是一个封闭的,就像一个圆,我们就生活在圆里,恩……我这样解释你明白吗?”
此时的我当然不明白,再怎么想也不可能一下子理解透彻。关于这个问题,是我在离开塔尔星球之后才彻底的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