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和居民们看邬苍冧都这么说了,而且不给他们反问的机会,仿佛很确定那对男子就在美德镇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去找寻。
顷刻间,大厅内外的人都戴好自己制作的简易装备,可以稍微阻隔一点臭气,便去挨家挨户的去通知其他没有臭味,或者臭味相对较轻的人们,发动他们一起出来寻找那对失踪的男子。
找到人之后把他们带回来,问个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镇长和居民们都离开以后,这个大厅显得空荡荡的。
邬苍冧却觉得这样很好,这样就没有人打扰他和小可爱的相处时间了。
“小可爱,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舒舒服服的吃东西了。”邬苍冧从衣袖里拿出他到处收集的果子对着小可爱笑着。
邬星华盯着邬苍冧满满一手的水果,有点呆,邬苍冧是把他当小猪来养的吧?才刚刚吃完没多久,又让他吃,也不怕他撑着。
虽然邬星华想是这么想的,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接近了邬苍冧手里的水果,默默吃了起来。
不吃白不吃,反正他消化快,肚量大,也不会真的撑着。
邬苍冧歪着头看着小可爱一下就消灭和他自身一般大的水果,又去消灭下一个。真不知道他把这些东西吃到哪里去了,真想把小可爱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看,研究一下。
当然,邬苍冧只这样想想,并没有真的这样去做,他看着小可爱现在吃的满足,他也很高兴,并不想破坏这段快乐时光。虽然他是真的很想,想的心里痒痒。
邬苍冧等小可爱吃完水果之后,就带着小可爱修行起来。
在外游玩的同时他们也不会把修行落下。
瞬间,邬苍冧的感知随着镇长和居民的走动把美德镇都覆盖着,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不在意的地方,都布满着。
渐渐地,整个美德镇在邬苍冧的面前慢慢的绘制了出来,和现在的美德镇一模一样,比例都刚刚好。
镇长和居民们把美德镇的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寻了一个遍,连后山沟沟里都不放过,但依旧不见那对男子的一丝踪迹。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本就尘土飞扬的街道上,可见度越来越低,不足两米,一个不小心还可能掉进旁边的水沟里,或者转个身都可能撞到墙壁。一不注意还会被地上的垃圾给绊倒。
最终,直到天色完全暗沉下来,依稀也不见月光,大家都不敢再找了,怕出什么意外,或者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自从这奇怪的事情发生以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敢在夜间还在镇子上走动,一般天还未黑,他们就已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闭门不出。
和以前的美德镇,半夜还灯火通明,大街小巷叫卖、吆喝声络绎不绝,完全相反。
在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之前,人们就立即纷纷回到了镇长的大堂厅里。
镇长和居民们满身疲惫,全身脏兮兮的,也没有吃饭,走了一天了,一丝力气也快无了,当他们一走进厅里,就看见坐在大厅椅子上,干净整洁、精神奕奕的邬苍冧还在那里淡定的逗弄着他肩上的“宠物”。
他们不能说心里生出火焰,但总归是不舒服的。也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嘀咕,再默默的找个角落,打算休息一下。
邬苍冧远远的就听见他们的动静,他虽然没有出去,但居民们今天所有的动向,都掌握在他手中。看见他们回来,看见他们的状态,也知道他们并没有寻到那对男子。
等他们在厅里随便找个地方都坐下休息后,镇长来到了邬苍冧的面前,看着邬苍冧周围几米都无一人敢靠近,居民宁愿稍微拥挤一点,都不愿挨着邬苍冧坐,或者说是不敢挨。
镇长虽然也很疲惫,也不敢抱怨。
“仙长,我们都找了快一天了,实在是没有找到。”镇长对着邬苍冧抬了抬手,就算是行礼了。
“是呀,仙长,你确定他们还在美德镇里面吗?”胆子稍微大点的人开始随着镇长的话问说道。
“我们都踏踏实实的找了,角角落落也没有放过,就是不见他们的人影。”有些心理有不满的,也说到。
“我们真的都找过了。。”
“就是,就是。”
大厅里发出了细微的说话声,声音刚好听见,不算大。
邬苍冧这一天和小可爱交流的很友好,也未曾在意镇长的敷衍和居民的怨怼:“你们子时再过来这里,我带你们去找他们。”
镇长听到邬苍冧如此说,简直喜出望外,眼睛都眯到一起去了:“多谢仙长!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到时辰了,我们便随仙长一起。”
邬苍冧对着镇长点了点头,就不在关注他们,在防护罩里和小可爱继续修行。
镇长就带着居民们在后厨房里吃了顿饭。
吃完饭他们又回到大堂,在角落里休息起来,静静的等着子时的到来。
很快,子时便到来了。镇长和居民们都一起站起来,远远的望着邬苍冧,并不靠近。
邬苍冧也随他们去,手轻轻一挥,那些有臭味的人身上慢慢浮现出一团黑气,邬苍冧从中抽取一丝黑线,黑线一端连在那些人身上,另一端黑线随着往门外飘去。
邬苍冧随着黑线飘荡的方向前进,镇长和居民很就跟在邬苍冧的后面,随着他慢慢走着,他们虽然不想和邬苍冧挨得太近,但是这样的环境又不允许他们离邬苍冧太远,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紧紧的跟着邬苍冧。
邬苍冧沿着黑线飘荡的方向前进,道路蜿蜒曲折,阡陌纵横,越走越觉得崎岖难行,后面的镇长和居民也走的磕磕绊绊。最后,不知绕了多少条道路,转了多少个弯,最终,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镇上的最北边的角落,这里远远没有镇上的道路那般干净整洁,也没有主道路那般宽阔,更甚至比不上那些弯弯曲曲的小道,这条路仅仅只容一人通过,道路更是坎坷难行,小道之后便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到处布满了垃圾,满地都是,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里便是美德镇一直以来处理垃圾的地方。不管是什么垃圾都扔在这里,随处可见的剩菜剩饭的渣滓,遍地破碎的布头和一些破旧的衣服,还有一些破旧的家具木屑,和一些破铜烂铁。更甚至,最边上那个角落里还有人们的排泄物和家畜的排泄物。
这里积累了世世代代美德镇的所有垃圾,它们堆放在一起,长年累月的,等它们自己慢慢分解,自己消失。慢慢的,这里形成了一方垃圾的世界,没有人管理,当然也不会有人处理。只有源源不断被运送而来的垃圾,它们一层一层的覆盖,甚至已经看不见一丝土地的痕迹。越往里走,土地变得越松软。直到最里面,那里是一汪黑色的死水,浓到化不开,流不动。
那里地势最低,也许是日积月累的,所有的垃圾,慢慢被腐蚀成一滩死水,加上下雨时的冲刷,所有的腐水渐渐流向最角落,时间久了,连土地也不能吸收,渐渐的,腐水越积越多、越积越多,不知多少个年头了,最终,形成了现在这片黑水池。
水塘里散发着无比浓重的恶臭,这是旁边的垃圾所有都堆在一起,被腐蚀之后所散发的味道也是不能比的,就连居民身上最臭的人身上都没有它所散发味道的十分之一,你甚至都不能形容,感觉一闻到,就丧失了嗅觉,再也恢复不了。
镇长和居民们都不愿靠近,虽然他们带了自己制作的防臭用具,但在这个气味面前,完完全全的没有用,甚至有些人已经闻不到任何味道了,有些已经开始后退想要逃跑了。
邬苍冧看到发出臭气的人们身上的黑线,全部飘进了那个最角落的黑池里,并缓缓下沉,沉到了最底下。
邬苍冧虽然和小可爱待在防护罩里面,为了保险起见,邬苍冧又特殊给小可爱多加了一层。
现在看见这样的场景,邬苍冧很庆幸他有先见之明,这普通的防护罩抵挡不住这特殊的臭味,连他都隐隐有些闻到,赶紧增加了一层特殊的防护罩,并把防护罩里被污染的空气焕然一新,这才好受一点。
邬苍冧摸了摸小可爱:“怎么样,还好吧,不难受吧。”
邬星华听见邬苍冧问,便蹭了一下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不要担心。
邬苍冧见小可爱真的无事,转身对居民们说:“去打捞那个池子,注意小心不要伤到打捞的东西。”
镇长和居民们都大吃一惊,这里都这么臭了。若是搅动水池,那味道。。。简直是不敢想象!而且这个水池这么久了,谁知道它有多深。
“你让我们去打捞这个奇臭无比的池子?”有人喊道,就连“仙长”也不称呼了。虽然邬苍冧也不在乎“仙长”这个称呼也就是了。
邬苍冧没有回答他,依旧站的笔直。
“这里有这么多的垃圾,这么臭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有什么好打捞的!”
“还是不要了吧?”
“。。。。。。”
人群里议论纷纷,邬苍冧始终没有告诉他们答案。镇长看着这样的情况,知道邬苍冧不会想要解释,却只能厚着头皮追问,勉强称呼一句:“仙长,可否请您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要动这个黑水池吗?它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邬苍冧看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镇长,不想解释,但也不想再徒添麻烦:“这里面就有导致你们散发恶臭的原因。”
镇长看着微微挑起唇角的邬苍冧,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滴:“请仙长明示!”
“你们捞出来就知道了。”邬苍冧不愿多说,个人因,得个人果。他说与不说又有何用,得让他们自己看到、体会、感受,才能理解。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那只是因为遇见的,不是你而已。世间道理,就这般简单,却又无情。
镇长没有办法,只好去和居民们沟通,想办法。居民听邬苍冧那么说也知道,这件事一定是要做的。而且和他们自身有关,也不会去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