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好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了,一时间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待反映过来之后高兴的跳了起来:“云净,你终于醒了?”
于是洞穴里就不停的传来一阵阵嘶吼声。
“云净,真的是你?”
“云净,你还好么?”
“云净,我跟你……”
“云净,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程隅一刻不停的开始讲诉这两年的经历。
等她讲完,云净才淡淡的道:“施主,你太聒噪了。”
程隅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嘴巴却是一直大大的咧着。能不聒噪么?两年来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人,她讲的别人现在也听不懂。这么长时间独自在这鬼蜮木林里游荡,只能通过自言自语来排解这番孤寂。如今她能再次和云净沟通,哪怕只是通过神识,都让她觉得开心。
“那你可知如何变回原来的样子?”程隅也只是随口问问,因为虽然云净是上古大佛,但是他对修仙界的常识知道的并不多,在她心目中这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佛修。
可这次她好像猜错了,云净沉默片刻道:“施主的天魔体本是灵活可控,可随着施主的意识自由变幻,但让贫僧为之不解的是施主的神魂似乎与肉身不附。”
程隅心中‘咯噔’一沉,云净讲的神魂不附应该是事实,她本来就不是原主,重生而来的魂魄与这具身体难道还没有真正融合?
正在她思索着如何解释自己的重生之事时,云净又传音道:“而根据刚刚施主描述的外表,也非传中的真正的天魔体之相。”
“什么不是天魔体,那我到底是个什么鬼?”程隅哀嚎一声,难道弄了半天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是什么体质?
“施主别急,贫僧并非指你不是天魔体,而是你并没有完全激发天魔体的完全体。”
“天魔体的完全体是什么样子?”
云净停顿了很久,才回复道:“贫僧不知,但能肯定你这不是。”
听了云净的话,程隅当即决定不再纠结,云净的玄之又玄,但却已经肯定了她的天魔体身份。至于为什么变成这样,程隅能想到的就是她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没有办法驾驭这具身体。一想到她以后也许永远要是这个样子……程隅就浑身发冷,使劲的甩了甩头。
算了,多想无益,桥到船头自然直,她还是出去走走。储物袋里的灵果也不多了,她得再多寻一些。
出了洞穴,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鬼蜮木林里的雾气又慢慢凝聚起来。这些雾气其实是鬼蜮木林里的各种毒物毒兽到了晚间释放出来的,到了夜里这木林里就像笼罩在浓浓的绸布中一般,肉眼可见的范围不到十丈。
而这些毒气会造成人修体内的灵气凝滞,无法迅速的施展,是以一到夜间,修士不是赶着出了鬼蜮木林就是寻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在外面出没的。
这些对程隅却没有影响,她熟门熟路的向西行去。一个时辰之后,视野中的浓雾越来越少,她到的是鬼蜮木林一处叫石林焦的地方。入眼的是一片奇形怪状的巨石,石林里地形复杂,就像一处迷宫。
程隅来过不下十次,可是哪怕每次从相同的入口进去,到后来都会莫名其妙的迷路。耗费许久时间才出得来,但每次都有让她惊喜的收获。这次,程隅依旧从原来的入口进入,进入石丛环绕着巨石会出现许多的径和岔路,石林里很是幽静,只能听到程隅轻微的脚步声。程隅放开神识,将神识笼罩住以自己为中心的十丈范围,慢慢前行。
巨石表面十分光滑,色泽上与程隅如今身上的这层泥巴色很是相近,所以程隅混在这堆巨石中若不仔细看还真很难发现。这石林里有不少灵植,往往都会在巨石底下或者一些缝隙之中。
程隅仔细的寻找,很快就发现了几株绒灵草。这种灵草鬼蜮木林里比较常见,程隅也是随手一挖就放进了储物袋,这也是她的食材之一。突然,远远的有话声传来。这石林有一大奇特之处,就是无法辨别声音发出的源头,不管远近都好似就在你所在的周围,朦朦胧胧。只有贴在巨石上听,才能清楚的辨别声音的准确方向,这也是程隅来过好几次才发现的。
程隅紧紧贴在巨石上仔细辨认方向,巨石一片冰凉,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声音是从北面传来的,程隅将神识收回到三丈,心的向北面移动过去。边走边辨别方向,一刻钟之后程隅躲在一个巨石之后,望着不远处一处空地上的两人。
那是两个年轻的修士,身穿蔚蓝色服饰,材质上层,至少比她见过的乾坤门内门服饰都要好。两人侧对着她的方向,让程隅能清楚的看到两人的举动。
只见其中一个修士盘腿坐在地上,额头上贴着一枚玉简,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与边上的人道:“师兄,这株灵植《灵草集》里面并没有记载。”完对着地上的某处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闻言,身边的修士眼里闪着精光:“连《灵草集》里都不曾记载,想必这一定是极其罕有的灵植,我们把它拿到聚宝阁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正是,没想到我们才刚进这石林焦,就能遇上它,看来刘师兄他们的没错,这里却是值得一寻。”完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玉锄,心的向地上挖去。
他的身子一移,露出了脚边的一株紫色的花朵,花朵色泽靓丽,只有三瓣,每片花瓣却有拳头般大。整个花枝上只有没有一片叶子,显得十分诡异。
这种花程隅头一次见,但是看其外形,让她猛然想到在乾坤门下发的《仙草集》中有它的记载。
幻影花,其形妖冶,三瓣而开,花色暗紫。花香淡然,噬魂幻影,乱人心智。
忽然那个修士身子一顿,蹲在地上死死的盯着地面。站着的那名修士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伸手推了一下他:“师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