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想收回之前的话,这刘综仁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一点都没有说到点上,让她心焦不已。
好似是终于听到了程隅的心声,刘综仁道:“你被地火灼伤,幸好小师叔祖有鲛人族的宝贝,才能护着你出来。不过你伤的太厉害,是鸿鹄派的北冥长老还有夜长老出手护住了你的心脉,又将你送到了这天幽湖冰封。顾长老已经从遂阳来过几次了,给你服了许多的疗伤丹药,这才让你的身体渐渐好转。”
地火灼伤?火灵的事情刘综仁不知道么?还是莫之衍出来时就隐瞒了里面有火灵那件事。还有那只火灵如何了?可这些问题她似乎只能向莫之衍问询了。
随后的一个月内,刘综仁每天都会来此处跟程隅讲话,程隅也从中得到了许多想要知道的事情,离上次地火事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她所在的地方是天幽湖的湖心处,这里是雪域至阴致寒之处,能有效的克制程隅体内被地火侵蚀的伤势。
一个月的时间,程隅不能言不能动,身上因新肉生长而变得奇痒不已,除了云净会在她身边默默念着佛经之外,也有只有刘综仁来的两个小时能让她转移注意力。
而这日,她感觉眼睛转动不似之前那般滞涩了,便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还是黏在一起,扯动间会传来撕裂的疼痛感,让她只能缓缓的转动眼球,让那里的眼皮能够适应。
突然她感觉身边出现了一个修士的气息,却不是刘综仁。
那修士站在她身边许久,好似在看着她,却没有出声。
‘莫之衍?’程隅传音问道。
随之一只手改在了她的眼睛上,有些温暖,阻隔了程隅能感受到的光源,变得一片黑暗。
“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果然,是莫之衍。他终于出现了。
“这一年间,我的神识内常常有一些记忆出现,可是都是模糊不清,可我感觉有你的存在。”莫之衍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程隅要集中精神才能听到。
“你是佛修,可你为何又是天魔?”此言一出,程隅心跳如雷,他还是知道了。
她感觉莫之衍俯下身子,在她耳边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至少你还是我同门师妹。”
片刻之后,莫之衍拿开放在她眼睛的手道:“我要走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想起你。”
‘你要去哪……莫之衍?’程隅猛然睁开双眼,眼皮一阵痛意,却裂开了一道缝隙,她睁开了双眼,映入的是一片寒冰,却空无一人。
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是云净:“他走了。”随后云净打坐,一个个金色的符文出现,没入程隅的体内。
被莫之衍的那些话占了主导,让她一时间都忘记了想要问的事情。
身体的慢慢恢复是个漫长的过程,可这样的过程程隅一点都不陌生,当初和古潇大比的时候也被天雷劈得不得动弹。所以这次程隅很是耐心。
一晃又过了两个月,程隅终于能下地走路了。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大片的冰川之中,这些冰层经千年不化,万年不融,寒气逼人。能走了,程隅就立即拉着云净出去,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步路蹒跚的从冰川中绕出来,眼前视野就变得开阔,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湖面上早就结成了厚厚的冰层。
这就是天幽湖!
她走在冰面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也不知师尊是给她服用了什么,能好的那么快,脸上的血泡伤疤一点不留,而这一年多,连头也再次长至及腰,比之前更为黑亮了。 wWW⊙тTk Λn⊙¢ o
程隅披散着头,脸色有些苍白,倒映在湖面上的样子却是格外的楚楚动人。可她却现自己的眉心出现了一条红痕,连忙伸手去摸,却感觉很是灼烫。
这感觉并不陌生,最近昏睡的时候经常被热醒,可醒来之后在那些寒冰上却是冷得抖。
“这是什么?”程隅不由抬头向云净看去。
“火灵!”云净道。
“你说什么?火灵,是那只火灵!”程隅内视神识,就现识海中央处卧着一只小犬,就是当初那只火灵幼小的样子。它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火灵已生灵智。却并未被收服,它如今不过是寄居在你的识海内,等它一醒,随时都有可能寂灭你的识海。”云净继续道,可他说的话却让程隅大惊:“你的意思是它这是把我的识海当做了一个藏身之地?等找到了更好的,或是它想离开了,随时就能将我神魂寂灭?”
这简直是一个定时炸弹!
“因我在你识海里之故,你的识海有别与其他的修士,佛力充沛,想来它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好处,才在虚弱之时遁入你的识海。它是寂灭真火的火灵,真火极其霸道,若是我强行将其赶出,恐怕你的识海不保。”云净有些歉然的说道。
“它这是鸠占鹊巢,难怪这么长时间你都只能在外面。”程隅愤怒不已,当初怎么就打不死它,让它如今成为悬在程隅脑袋上的一把刀。程隅运起灵气在额间一指,才压下了那道红痕。
云净道:“我不是鹊!你那也不是巢!”,消失在程隅眼前。
“云净?”他生气了?
下一刻,一袭黑衣出现在程隅面前。
“程道友,你能出来了?”夜琼有些欣喜的说道。
原来是夜琼来了。
程隅点头,因为自己师尊在冰川内布上了禁制,是以其他人是无法进入的。不过从刘综仁那里得知,夜琼每月均会来这冰湖上看望程隅,而今日终于见到她了。
“多谢你。”程隅感谢道:“当初要不是你,夜长老也不会出手相救。”她和鸿鹄派的阵符阁夜长老素未谋面,如果不是夜琼,他怎么会出手和北冥长老一起救她。
“不必言谢,你和莫使者也是因为救人才会被打入地火。这般大义,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夜琼上前,素手一翻,一只瓷瓶出现在手中,道:“这是鸿鹄的玉容丹。”
程隅摸了下自己的脸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浴火重生,也得好生调养。”夜琼没有收回手。
程隅接过,道:“多谢。”
“不必言谢,当初我与莫使者出行,你有此一劫,都是因我相邀之故。”夜琼清冷的眼中有些自责。
“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就算她当时不说,自己本就也是要跟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