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脸上有疑惑,但在看着孟景雯许久之后,尽管经验老道如他,也没能从孟景雯对的眼中看出什么不对,随即就看着地上那具脸色黯淡无光的死尸摆摆手,后边的人明白意思就上去将这具尸体给抬走了。
安然俨然骂道:“胆大妄为擅闯国公府,他奶奶的这是没王法了!”骂完后随即转身离去,只剩下那个一直盯着孟景雯的李管家。
“李管家这是有什么想要对景雯说的吗?”孟景雯再次抱起二白,此时蔷儿已经走过来了,候在孟景雯身后,却不敢像孟景雯那样看着这个饱经沧桑眼神尖锐的李管家。
李管家并没有像安然那然转身离去,他站在孟景雯七八米远,盯着孟景雯,这让孟景雯有些不舒服,但孟景雯并没有因此表现的和其他人在李管家面前那样手足无措。
李管家沉默一会才笑着说道:“大小姐,老奴只是想停下来片刻,提醒大小姐这京城近来不安全,还望小姐要多加小心为好,若是出了意外,老奴可是担不起国公爷的怒火。”
这李全倒是很有意思,话里有话,孟景雯也笑着回话:“有劳李管家费心了,景雯一定好好注意自身安危。”
不用李全提醒,孟景雯也知道,关于安国公府邸刺客猖獗频频发生,在这几件事情中间,很多人没能注意到一点。
那就是这些刺客刺杀三次之中,有两次就发生在孟景雯所在的汀香九榭,聪明一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从中看到信息,这李全能够坐上安国公府的大管家,自然也是心思细腻,洞察这其中信息。
李全听了孟景雯的回话,随即也就微微躬身,算是对着孟景雯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了,孟景雯看着这里李全带着一种家丁护卫走了,随即眉头微皱,目光中有所思索。
蔷儿这个时候上前,接过二白,好让孟景雯舒服一点,孟景雯也没拦着蔷儿,把二白送了出去,蔷儿这个时候说道:“小姐,这李管家确实是有些吓人,平日里除了大夫人和二小姐,蔷儿最害怕见到李管家了。”
孟景雯听见了蔷儿说话,随即转头看向蔷儿,但就是不说话,让蔷儿这小丫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当即就是着急要和孟景雯说清楚自己的错误。
没等蔷儿说话,孟景雯就是笑着说到:“我又没说你什么,看把你急的。其实这个李管家做事细腻,如果有一天我们在安国公府立威,那么,很可能会和李全有所合作,所以别看李管家厉害让人害怕,只要用的好,用对地方,一切都能够共赢。”
孟景雯知道这安国公府经过李全处理的事情数不胜数,所以对于一些事情,无论黑白,自然都比她要清楚许多,所以这样的人,能够拉拢,孟景雯自然是不会错过。
蔷儿听着孟景雯说了一大丢,愣是听不懂孟景雯说的用不用的事情,只是抱着二白站在一旁傻笑,孟景雯无奈笑笑,随即转身,脸上忍着痛楚,朝着房间走了回去,蔷儿知道孟景雯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当即上去扶着孟景雯,像一个孕妇大腹便便那般走进了房间之中。
等到安排还孟景雯侧身躺下,蔷儿这会才敢安心的离开。
蔷儿嘱咐了孟景雯几句,就走出了房间,然后关上房门,这时候孟景雯睁开眼睛,看着趴在一旁的二白已经抱着自己的身躯呼呼大睡,不时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惊动二白,小心翼翼下了床,来到书案桌坐下,将暗藏在袖子中的黄褐色书信拿出来。
这一封书信信封表面并没有著名是给谁所写,但孟景雯隐隐感觉,今夜那个死去的黑衣人并不是那么巧合的出现在汀香九榭,身上的这一封书信也不是巧合的带在身上,她感觉,这黑衣人就是前来给她送信的。
只不过为什么会和高大的黑衣人影打起来,孟景雯想起和慕凌天在她安危问题上的协议,也就明白了。
“如果瘦小黑衣人得手将我刺杀,那么这封书信也就没有必要了;如果黑衣人失手,像不久前那副情景般暴毙身亡,那么就该这封信登场发挥它的作用了。”
孟景雯毕竟也是心思缜密,能够理清楚这种种可能性,当下额头有冷汗,如果真的是如同她想的一般,那么这个黑衣人身后的幕后主使,岂非是太过于狡诈狠毒,城府极深。
孟景雯拆开了信封,随后孟景雯就看见了那两张常见的信纸,上面字迹很是正规,简直就是官方的手抄文书,根本看不出是谁的字迹,孟景雯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找到了第二封书信的末尾,果然,那里并没有落款何人。
通读上面的字迹内容,大概意思就是,和孟景雯的关系很差,自觉自身所做之事过于咄咄逼人,对不住孟景雯,想要当面道歉,也算是悔过自新,希望孟景雯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于两天后晚间在京城繁华龙锦大街寻音楼中见面,届时当面与孟景雯相见。
“这信件来的不清不楚,可惜在没有道出自身身份,也巧在没有道出身份,让我不至于立即拒绝。”有了今晚这一出,孟景雯自然是对这个幕后主使感到兴趣,当即就是浮想联翩,猜猜这借着书信邀约假意道歉,实则设下重重陷阱对的又会是何许人。
心中城府极深,再有就是能够了解孟景雯的性子,从而知道孟景雯八成会去的人,这样的人,当是值得孟景雯费心思去猜想。
他这把想着,却是不知道另外一边,贾川正在贾府之中,听着明面上贾川父亲贾公在汇报前不久从安国公府传回来的消息。
“这群小人,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贾川眼中凶光毕露,眉头紧皱,眉心处的那三束幽火也就凝在一起,更是绘声绘色,形象逼真。
贾川在见过几个丫鬟背后非议孟景雯的情景后,当下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回到贾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增派人手去监视安国公府的动静,这样就能够时时刻刻知道小妹的情况,也好在小妹受到威胁的时候,替小妹杀光那些不知趣的人。
当下他已经知道了孟景雯被黑衣人盯上的事情,心下已经算计好该如何行事,才能顺着那两个黑衣人摸出背后主使,从而斩草除根,以防后患。
“公子,眼下京城局势动荡,多方势力关系紧张,但还没有捅到明面上,我们不应该轻举妄动。”贾公毕竟是在这楚国京城之中潜伏了许多年,当然知道眼下保护住南宫问川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如果冒冒失失的和一个大势力针锋相对,那么必然引起京城那些大人物们的关注,一个不留神,对弈失败事小,南宫问川这个北岳太子的安危却是大事。
然后当下,南宫问川绝不会看着孟景雯受到威胁而无所行动,当即抽出长剑,猛的劈开身边的一张长椅,剑光劈下,那张椅子当即四分五裂飞了出去,贾公当即脸色一变,跪倒在地。
南宫问川这个时候却是沉默,而后丢开长剑,转身去扶起贾公,说道:“贾大人,你清楚我自幼在宫中长大,母妃早逝,并没有同母亲下来的小妹一起成长,在那个皇宫大院之内,日日夜夜思念还在世的小妹,眼下找到了小妹,自然是无法忍受好不容易找见的小妹受到半点委屈。”
贾公被贾川扶起来,至亲骨血,相互扶持,自然是能够理解,眼下贾公也只是长叹一声,当即就是说到:“事已至此,公子不必多言,老臣定当尽心尽力。”当即就要出去办事。
这个时候,外边有脚步声,南宫问川眉头皱起,但是在看见了来人是李二狗之后,眉头间不但没有因为李二狗的前来感到忌讳,反倒是想到某一点,眼中从而闪过一道亮光。
贾川等到李二狗这厮嬉皮笑脸的走到跟前,这时候居然让李二狗坐下来,也让贾公坐下,贾公疑惑的看着贾川,显然是不知道贾川为什么要这样将时间浪费在李二狗废材之上。
然而贾川并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贾公于是也就坐在正座之上,贾川这时候却是像明面上贾公的长子一般,和李二狗坐在大厅的下一侧。
李二狗一坐下,当即就忍不住的吹嘘自己的在赌坊里大展身手的事迹,贾川也不像平时那般打击李二狗,耐心等着李二狗讲完,李二狗本来兴致高涨,但在讲完后却是觉得今夜有古怪,他也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脸上还未消肿的淤青也在提醒着他,一定不能在贾川和加工面前过于嘚瑟,否则小命难保,然而在他正在懊悔自己言多必失的时候,贾川笑着说道:“看来你在赌坊之中的猪朋狗友也算是不少。”
“那是,我李二狗可.....”李二狗吹嘘的毛病又范了,然而又立即转醒过来,止住自己的话,然而贾川并没有指责他的意思,抬手示意他讲下去,李二狗这时候哪里还敢再说下去。
当即跪了下去,三拜五叩地说道:“两位爷,你们就行行好,饶了小的,小的不识趣,若是冲撞了两位爷,两位爷一定要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啊。”
坐在上座的贾公这时候眼神冰冷,心想这李二狗就是一条狗崽子,根本成不了大气候,但是在贾川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贾公倒是对李二狗那些猪朋狗友感到兴趣,也想到了某些方面去,当即佩服贾川的用人之道。
贾川让李二狗抬起头来,笑着说道:“你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但今夜不是计较你什么,而是有桩买卖想要和你做,你敢不敢?”
“两位爷想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大事,小人想要听听,如果确实用的上小人,我李二狗这条狗命一定为两位爷做事!”李二狗说的义愤填膺,然而贾公和贾川却是觉得这一番话表面上是表明忠心,但是仔细听,就能看出这李二狗其实并不傻,话里有话,小心思用的也确实是让人无法轻易察觉。
先听一听?不就是没有答应吗,去你大爷的说成这般义无反顾。贾川心中谩骂了李二狗一句,但是也没有多少时间再和李二狗计较,当即叫李二狗上来靠近他们一些,以李二狗和贾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出自己需要李二狗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