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筏虽然许久未用了,但到底还算是比较结实,三个人摇摇晃晃地站上去,秦凉逸拿着一个破烂的木板,用力地划着,木禾则坐了下来,双手把着木板,用力地划着。
宁轻颜扑哧一笑,看着他们两个人便笑了,“平时看你们一言不合的样子,划起木筏来还挺有默契的。”
木禾看着划动的水波,心思一动,对着宁轻颜与秦凉逸便说,“此次能拿到莨菪叶多谢两位仗义相救,日后任凭差遣!”
宁轻颜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对着他便说,“谢什么,你当初没要我与诩芮的性命,我答应要救你弟弟的,也算是两相抵消吧!”
秦凉逸微微皱眉,对着木禾充满了怒气,“你还敢要她的性命?”
话刚落下,那双宽厚的手便绷起来了,眼神锐利,直直要穿透他的心脏一般。
宁轻颜微微皱眉,转过身来,“你不记得了吗?当初他是固伦长公主身边的人!还说你都记起来了,又骗我不成?”
秦凉逸眯着锐利的眸子,脑海中开始搜索起来了,漠然出现了一副画面,他闯入地下宫,将那些人都抓了起来,有固伦长公主,还有荣王……
这一切一切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冷清着眸子,笑了笑,“乱说什么,我记得。你当初可是被吓得够呛!”
宁轻颜冷哼一声,声音清脆,如珠玉落地一般,“要你管!”
木筏越飘越远,宁轻颜觉得实在是乏了,便直接坐在了木筏上,也不管那水将身上渗透。
秦凉逸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便将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覆在她的身上,拢了拢,宽大的长袍将她小小的身子拢住了。
宁轻颜低下小脑袋,露出了一个娇俏的笑容来,细腻的皮肤贴在了柔滑的锦缎上面,鼻中还充斥着独特的药香,还有淡淡的男人独有的气息。
天色渐渐地暗沉下来了,木筏离着山峦越来越近了,三个人仿佛看到了重回陆地的喜悦。
宁轻颜猛地打了一个鼻涕,身上有些难受,再加上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有些难受。
她极力忍着,毕竟秦凉逸和木禾一直在划木筏,所受的疲劳定是她的双倍,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捏着长袍,企图寻找一丝暖意来。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越来越近的陆地,青青的草儿招摇着,身子猛地被提溜起来,腾空飞跃到了陆地上。
宁轻颜摇了摇头,想要甩掉晕眩的感觉,身子一歪,倒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秦凉逸感受到一股温凉香甜的气息,大手一拢,触手却是滴滴答答的水,忍不住抓着她的衣裙,双手用力一扭,想要将水扭干净。
宁轻颜顿时清醒过来了,看到眼前秦凉逸耳根微微涨红的样子,怒斥,“耍流氓!”
秦凉逸直接抓起了她的衣领,大手控制着她的小脖子,强迫她看着自己,“耍流氓怎么了,反正你都是我的太子妃。”
宁轻颜挣扎着,察觉到身后木禾尴尬的目光,怒气冲冲地说,“我不过是南怀国送给你作侧妃的,安平郡主才是你的太子妃,你别搞错了!”
话虽然冲动地说出口,可这的确就是事实,她名义上只不过是侧妃而已。
虽然安平郡主已经死了,可还是他的太子妃。
秦凉逸听闻,冷笑了一声,直接放开了她柔嫩的脖子,指尖仍旧不满足地划了一下,酥麻的触感竟然触动她的心里。
宁轻颜猛地把脖子缩了回来,暗暗想到,肯定是饿坏了身体感觉出错了。
“咱们还是快些去找些吃的,换身衣服吧!”
木禾微微咳嗽了一声,将那木筏搬运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随即便说,“三小姐说的对,咱们还是尽快找落脚的地方吧!”
秦凉逸点了点头,三个人开始赶路,天色渐渐地变黑了,还好这山峦脚下还有一条路,直通外面的村庄。
三人走着,一路饥渴难耐,秦凉逸干脆将宁轻颜扛了起来,与木禾加快了脚程,将速度加快了一些。
宁轻颜无奈,只能安生地趴在了他强壮有力的后背上,感觉屁股上凉飕飕的,像是被风吹干了一样。
木禾突然喊道,“前面好像有个小茅屋,咱们可以到那里暂时休息一下!”
秦凉逸自然也看到了,那茅屋破烂不已,没有点燃任何烛光,看样子是没有人居住的。
暂时休息一下也好,毕竟她身子比较弱,若是再长途奔波怕是要感染风寒。
小小的茅屋都是用草与木板堆成的,可怜长久未有人居住,那木板已经有些腐烂的味道了,但是茅草仍旧很好,应该是没有下过大雨的原因。
宁轻颜感觉全身一个旋转,轻盈盈地就落地了,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茅草屋,“这是哪里?”
木禾轻轻地打开木板门,走了进去,说道,“这是咱们要休息的地方,路途遥远,明个再赶路吧!这茅屋至少能够躲避下风寒。”
秦凉逸直接走了进去,房梁上簌簌落下杂草来,他大掌撑在她脑袋上,替她遮挡住上面冒下来的茅草。
木禾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打开,小小的茅草屋萦绕着暖暖的火光来。
“这屋子看样子是个女人住的。”宁轻颜走了进来,眉眼处有着淡淡的清爽。
木禾的眼睛转了一圈,有些茫然,“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女人住的?”
宁轻颜浅笑着,走了过去,将木桌上一方小小的铜镜拿起来,吹拂着上面的灰尘,铜镜中便出现一个清秀可人的小脸,透着清媚之态。
“就是这个铜镜,居住在如此荒僻的地方,还有心思去装扮,也只有女子了,一个极美的女子。”
木禾笑到,“极美的女子,谁家女子会住这里?”
宁轻颜摸索着铜镜,笑笑不语,四处查看着,在簸箕上似乎放着一本书,拿起来一看,轻轻翻阅,里面记载地都是一些医病救人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