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的道姑都在前面守着,香客会赠送香油钱,油水大,在这后院洒扫的尼姑也就几个人,都是受排挤的。
能做的就是清扫落叶,供奉历代死去的道姑的匾额罢了。
迎面走过来两三个洒扫的尼姑来,身上穿着崭新的道袍,双手合十,“施主,此处是后院,莫不是来错了地方?”
宁轻颜柔声浅笑,“并未来错,只是今日前来希望能够摆放两个牌位在后院,不知道可否?”
说完以后青眉便从包袱中拿来了三个金元宝来,闪着金光,递了过去。
为首的尼姑拿着,分给了其余两个人,一人一个。
三个尼姑彼此看了看,见院落里没人,便将她们两人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宁轻颜也便跟着过去了,看样子这几个道姑也是个好财之人,这下子倒不担心这三个尼姑说出去什么了。
进了屋内,与三人商议好了之后。
宁轻颜起身来,“切记一个刻上慈母无名氏,一个什么都不要刻,每日香火供应,磕头念经,不知道三位道姑是否能做到?”
这也太简单了一些!
三位道姑互相点头来,眸子带着喜色来,“这自然是好做的,施主尽可放心!”
如此一来,宁轻颜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只是眸子中仍旧有些感伤了,便领着青眉出来了。
不消片刻,那三位道姑将牌位做好了,放在那些供奉的牌位之间。
宁轻颜走了过去,拿着三柱香来,神色严峻,磕头跪拜。
她在心中默念到,“愿母后能够原谅她离经叛道行为,得已投胎转世。愿寒墨白能够……”
跪了良久,青眉担心她受了凉,这才伸手将她扶起来。
来了许久,外面已经阴凉起来了,看着天气像是要下大雨一般。
一个道姑说道,“这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大雨,莫不是有人犯了神灵?还是……”
宁轻颜阖着眸子,不消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位道姑定是说今年北炎帝登基,却处处大雨,说不定是天谴。
可是这该天谴之人不是秦凉逸,不是北炎百姓,却是她自己。
青眉扶着宁轻颜来,柔声说道,“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不然雨大路滑!”
宁轻颜点了点头,看着三位道姑,“那就劳烦三位道姑日日诵读经书,日后再来还会有香火钱!”
几位道姑皆是点头,这天下还有这般好的事情。
外面雷声大作起来。
宁轻颜与青眉匆匆地往下赶去,寒风吹着山林,卷起阵阵落叶来,扫在人脸上有些疼。
她自然是顾不得这些,加快了脚步来,但是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的。
还好路程不算远,两人搀扶着,虽说天上落下雨来,也只是几个雨滴,在大雨倾盆之际终于是躲进太庙之中。
殿内的主持大惊,起身来,“贵人怎得淋成这样?”
宁轻颜眸色发凉,吩咐道,“去准备些供暖的炉子来。”
青眉扶着宁轻颜来,喘着一口粗气来,不禁说道,“还好咱们趁着这大雨赶了过来了,若不然肯定淋成了……”
她差点失口就说出了落汤鸡三个字。
宁轻颜自然是听见了,只是摇了摇头来,没有言语,轻轻地摸着圆润的肚子来,没有说什么,反而担忧地看着外面瓢泼落下的大雨来。
难不成真的有天谴不成?
如今这雨势甚大,若是长此以往怕是许多百姓的粮食都没办法收成了,到时候说不定怪在这新帝的头上。
这天气越发地寒冷了,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来。
殿内的主持很快便收拾好了地方,放在桌案边一个暖炉来,又找了些干净暖和的毯子放在了软榻上。
宁轻颜这才将披风褪下,坐在那软榻上面。
她之前一直有些不安心,如今立起两个牌位,也希望他们死后得以超生。
外面稀稀落落的雨让她原本安定的心又乱起来了。
“皇上驾到……”
一个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穿透整个清冷的殿宇。
殿内的主持、守牌位的人皆是跪在地上,不敢将头抬起来。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就这样快步走了过来,浑身萦绕着寒气,只是那俊朗的容颜之中仍旧透露出丝丝担忧来。
他的面色如玉一般,长长的睫毛上滚落了几滴雨滴来,紧闭的薄唇勾勒出危险的弧度来。
宁轻颜顿时抽起一口气来,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庞,那般地俊逸无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小巧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来,像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一样,惴惴不安。
“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的嗓音格外地低沉,却透露着些许的压力,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宁轻颜莫明地有些心虚来,咽了一下口水来,身子往后缩了缩,“就是……想为皇儿祈福……”
秦凉逸一把抓着她藏起来的小手来,给她把脉,又看了看她的神色,无恙,这才放心下来,不过他冷峻的眸子却在她湿漉漉的鬓间停住了。
“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
宁轻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头对上了他的眸子,镇定地说,“皇上为何来此?”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反问他好了。
秦凉逸伸出修长的大掌来,轻轻地绕着她鬓间湿润的秀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她耳垂边缘处,炙热的感觉传到了她敏感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身子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如此怪异。
秦凉逸见她面色恍然,声音透着清冷,“暄妃倒是许久未对朕笑过了!”
笑?
她许久未笑过了吗?
她都忘记了!
宁轻颜只是摇了摇,勉强绽放出一个嫣然的笑容来,“臣妾有吗?倒是皇上许久未来储秀宫,臣妾又对谁笑呢?”
秦凉逸停下了绕着她发丝的手掌,反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那黑如夜空的眸子丝毫不惧。
他放下手来,“你怀有身孕,日后就留在储秀宫,任何地方都不要去了!”
说罢,他大手离开了她的脸蛋,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这女人自从听说那男人死了以后便成日里这副样子,一副敌视他的样子,是真的对那个男人上心了吗?
下人们一见这副样子,自然是悄悄地退下了,青眉有些担忧地看着两人,皇上不知道为何,近些日子对娘娘总是如此!
青眉也随之下去了,空荡荡的殿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秦凉逸双臂撑在她的两侧,炙热的眸子越发地紧致,“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宁轻颜只能不断地往后退,保持两人之间一点的空间,她紧咬牙关,反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臣妾来这里为皇儿祈福,皇上难不成是近些日子头昏眼花,非要搞出这个名堂不成?”
秦凉逸见她如同着急的兔子一样,差点就咬人了,不禁笑了笑,“朕要搞什么名堂?你说!”
凭什么要她说?
这男人非要逼她说出什么?
秦凉逸眸色发冷,如同地狱的阎罗,稍有不慎便取人性命。
“寒墨白已经死了,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他不成?”
寒墨白……
他居然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宁轻颜觉得身上有些发寒来,果不其然,他真的把他给杀了,他真的如此做了!
她紧咬牙关,狠狠地回击他的眸子,冷笑一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皇上若是不信任臣妾,尽管将臣妾打入冷宫便是!”
没成想秦凉逸却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拢入了怀中来,声音却一股邪魅,“朕何曾不信任过你?不过若是有哪个男人敢惦记你,必死无疑!所以说颜儿最好还是呆在储秀宫,直到麟儿诞下!”
听这话的意思,这男人是要将她禁足吗?
秦凉逸却猛地抓住她的秀发来,将她的小脑袋扯了过来,对准她娇嫩的樱唇便俯身而下。
宁轻颜自然是想要拒绝,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来,身子不住地往后退,直到靠在了墙上。
然而他炙热的吻却如同铺天盖地一般,让她无从躲藏,只得被迫承受着。
他的大手将她外面的月白色罩衫直接扯了下来,撕拉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如同斧子一般将她的耳膜劈开了。
此刻他的粗鲁对于她而言就是侮辱!
这是在太庙,他居然这般强硬,让她如此羞辱!
宁轻颜从鬓间直接扯下来一根发簪来,想要吓唬他一下,没想到拉扯之间,那簪子却插入了他的锁骨处。
碧玉脆银簪上面沾着血,那血顺着簪子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秦凉逸一把那簪子扯了下来,眸子嗜血,声音撕扯,“宁轻颜,你果真为了那个男人!”
被他陡得提高的声音下了一跳,可是她的衣衫已经被撕裂,如今两人正在这太庙之中,传出去是什么后果她自然是知道的。
“秦凉逸,你是不是疯了!”
宁轻颜喘着粗气,感觉到他不安分地手掌生硬地游动着,让她无所适从。
秦凉逸冷笑,眸子底全然都是炙热的情感,“对,朕疯了,是你让朕疯的,说,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男人?”
快被压抑地无法呼吸,宁轻颜看着他的神色,很像是毒血攻心,看样子蛊毒催发蒙蔽了他的心智。
宁轻颜反声呛到,“对,我想着他,是你杀死他的!所以我恨你!”
他大手扬起……
一个巴掌落在了宁轻颜的脸上,掌风轻轻地擦过,并未碰触到她的皮肤,只是在下巴处稍稍掠过。
宁轻颜眸中的泪光终于闪烁着,可是她却紧紧地咬着唇瓣,硬生生地憋住了,她愤恨的看着秦凉逸。
他居然打她。
上一次他将她的腿打断是什么时候?
她怎么忘了?
宁轻颜反而笑了,笑得心脏都被牵扯着,撕裂起来,“怎么,皇上也会打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