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奴婢,而不是属下,幽灵并不是慕扶君正儿八经的夫人,也不是侧室,说白了就是一个暖床的奴婢,不过没有人敢轻视她的存在罢了。
她说这句话慕扶君眼中的杀意果真是渐渐的淡去,幽灵这是在告诉他,她身为他的女人,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拈风吃醋,失去理智的事情。她的心思他明白,她也会绝对的了解自己的身份,不会生出任何不轨的心思来。
“明白就好,你是我最看重的属下,也是我最疼爱的女人,你该明白本王对你的器重。”
慕扶君收回手,轻轻的在一旁的帕子上擦了擦,回身走到软塌上躺下,本王不喜欢的事情不要做,这个世上有胆子挑衅本王的女人一个就够了,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例外。“
“是。”有了先前的教训,幽灵哪里还敢在慕扶君的面前露出一点异样的心思?收敛心神,万分乖巧的回答道。
慕扶君这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看着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将大盛帝都的情况传给那位一份,就告诉他,这次谢谢她了。,以后再有机会,本王还是会选择和她合作的。“
“那漠帝那边?”幽灵试探的问道。
“那个蠢货真以为统一了漠南和漠北,就真得能和本王平起平坐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被别人耍了暴跳如雷,还想要拉本王下水,暂且不理他。”
“让他和极夜去消耗,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再说,现在好好的挫挫他的锐气。”
慕扶君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闭口不言了,幽灵知道他定然累了,便走上前去视线在他小腹的伤口上划过,壮着胆子抚上了慕扶君赤裸的胸膛,“皇上可是累了,奴婢服侍皇上……”
她话还未说完,慕扶君睁开鹰眸,面无表情的说道:“出去。”
幽灵立马收起了媚眼如波的神情,正色道:“是。”
她转身出了军帐,慕扶君看她消失,这才闭上了眼睛,半响之后,突然睁眼一拳捶在床边的木头上,“本王真是疯了!”
他怎么会一睁眼一闭眼,满脑子全都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放慢的动作,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应似的。在慕扶君漫长的这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一刻如同现在一般焦躁。
他太了解这种感觉来自于哪里,难不成,他是有受虐倾向,居然加上一次又一次的交手受挫之中,爱上了那个把他的骄傲放在脚底踩烂撕碎的女人?
这一夜守在军帐外面的将士们不由得有些纳闷,皇上,这是怎么了?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就没有中断过,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很难将里面那个失态的男人和他们睿智英明的皇上联系在一起……
一夜好梦,今天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的时候,白欣悦,悠悠转醒,抬头望向窗外,艳阳高照,晴空如许。他起床洗漱之后就芥末乐已经在门外候着呢。
“墨珏和木兮到哪儿了?”白欣悦伸了个懒腰浑身暖洋洋的。
墨月笑道:“刚收到消息离我们月末还有两日的路程,说是郡主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
“灵儿?”白欣悦惊喜之余诧异万分,这可是元朝,杨楚灵这样过来万一被慕扶君发觉那个是个大麻烦,外公和表哥居然也容忍他这样胡闹。
“恩,就是灵郡主。”墨月点头道,随即有些担忧,“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尚且自顾不暇,郡主身份贵重,若是有任何闪失,怕是难以和极夜交代。”
“那我二哥呢?是不是一起来了?”白欣悦,想到这个可能,内心不由得狂喜,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白枫染了,他与灵儿定情之后?,上次也与他们一同回了极夜。
兄妹二人已经有好月余没有见面了。
“自然是一起的,否则的话公子也不会放心郡主孤身前来啊。”墨月心中叹道,看来这个二哥在王妃的心里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他从未见过王妃如此狂喜之色。
“时刻注意他们的动静,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我亲自去迎接他们。对了,邙山之外有一处山谷,让潜龙卫去哪里等着,告诉他们二哥易容之后再出现,别被人察觉了。”
白欣悦低声吩咐了几句,墨月连忙去传信了。
白欣悦的心却还是砰砰的跳着,对于两日后的见面,心中充满了期待。于极夜的人,白欣悦内心既有亲近之意,又有感激之情。若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如今的白欣悦。
墨月离去不久,白欣悦的心总算是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徐朗却走了进来,“有什么事吗?”
“属下前来知会一声,蓟城那边的事情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应该就有回复,今天王妃先在小院里面歇息,等明日有消息了,属下再来禀告。”
徐朗温声说道,眼底却有疲惫之意,白欣悦这才想起,从昨夜到今日,他便一直为了这些事情忙碌着,也没有时间去照看他的夫人。
“你夫人的病可有起色了?”听到官兵所言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徐朗身为医者,不能救治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反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死去,这种无力之感足以将人的意志摧毁。
徐朗闻言,面上的神采一点一点黯淡下来,最后化作一抹无奈的叹息,摇了摇头,“有劳王妃记挂,内子的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白欣悦看他面上虽有疲倦之色,却并无太多的悲伤之意,不由得有些奇怪,心爱之人濒临死亡,这对于寻常人来说怕是已经心神俱伤了吧。
对上白欣悦有些奇怪的眼神,徐朗赫然明白了,不由得解释道:“这女子与我,其实并未有夫妻之情,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