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的语气平静,没有什么波澜,似只是在陈述什么一样。
老夫个敛了目光,又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如何安置秋叶白?”
鱼安安依旧平静地道:“不管怎么说,他今日也算是帮了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他往后若安份守已,自可以梦州安然生活,若是他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么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老夫人笑了笑后道:“安安,如今的秋叶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秋叶白了,经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变化最大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鱼安安不置可否,只清浅地道:“祖母似乎很喜欢他?”
老夫人也不掩饰:“这些年来若非有他照顾,我和你父亲怕是都死了。”
鱼安安笑了笑,夜幕在此刻终于降临,夜色笼罩四方,她淡声道:“入夜了,我们回去吧!”
她说完伸手去扶老夫人,老夫人颇有些意外,忍不住看向她,她依旧还是方才那副冷淡的样子,却让老夫人的眼里有了几分泪光,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鱼安安扶老夫人回房的时候遇到鱼伯仲,他下午许是睡了一觉,此时才晚来,他见鱼安安将老夫人当即笑着道:“安安还是和以前一样孝顺。”
鱼安安回了一句:“我孝顺起来的时候是蛮孝顺的,当我不孝顺的时候也是相当不孝顺。”
鱼伯仲被她这句话堵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有心想要摆一下他这个做父亲的架子,只是他也不算蠢,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鱼安安想要对付他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本质的区别,于是他只得把那些教训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讪讪一笑道:“安安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说笑。”
鱼安安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我从不说笑,鱼老爷太健忘了些。”
今日在人前,鱼安安是称鱼伯仲为父亲的,但是此时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鱼伯仲已经担不起父亲这个称呼了。
鱼伯仲的面色微变,有心想要教训鱼安安几句却终究不敢,于是那张胖胖的脸显得很是难看。
鱼安安不再理他,扭头对老夫人道:“祖母暂时先在这别院里住下,有什么需要交待管事一声便好。”
她这话是不会带老夫人他们回王府,鱼伯仲顿时就急了:“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不住在一起成何体统?”
“一家人?”鱼安安的嗓门微微抬高了些许:“鱼老爷何时将我当成是一家人过?”
鱼伯仲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他方才忍了鱼安安那么久,此时再也忍不住:“鱼安安,就算你现在是钰王妃了,我也还是你的父亲,有你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
“哦。”鱼安安冷笑道:“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断绝父女关系吧,这别院你也别住了,继续回你的栗州好好过日子。”
鱼伯仲胀红了脸,知她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却还是觉得被她这样教训不爽,便道:“你若是敢这样做的话,我明日便告诉全天下人你当年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