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
南宫璃看了半天,也没能瞅出什么花样儿来,只觉得眉目间有些熟悉,但在原主残留的记忆里也没找到线索。
许是大众脸,看着跟很多人相似。
这时候,妇人脸上的肉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嘴唇更是惨白,两行血泪滑过,滴在地上。
南宫璃犹疑地看着奇怪的妇人,她好像并不认识这位阿姨吧,怎么好端端地这副表情。
喜悦、高兴、悲伤、哀戚……
这眼神好复杂,南宫璃表示一百个不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妃,你们认识吗?”
果云探出脑袋,看见眼前的画面,以为王妃跟这位妇人是个老相识,但王妃的神态也不像跟人家认识。
“璃儿,是你吗?”
妇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声问道。
什么鬼!
这人还真认识她!
为什么她没印象?
南宫璃用检测系统扫描妇人的全身,这伤势还真是跟她之前在乱葬岗醒来时,好不到哪里去。
“来,随我上来,咱们有话找个地方说。”
南宫璃拉起妇人的手,柔声道。
随后将人带进车内,临了吩咐车夫,正常行驶。
此时,刚走到这条街道的若曦,急的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找着熟悉的身影。
跟南宫璃的马车擦肩而过。
车内妇人紧张地握着南宫璃的右手,自上车以来,都没松开过,一直满眼含泪地盯着南宫璃看。
果云拿出车内备着的药箱,在南宫璃的指导下,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王妃,像她这种情况,这样能行吗?”
果云听崔神医吹过牛,说什么开颅祛除淤血,看着妇人满头的血,担心道。
“没事,这种情况算是幸运了,没伤及要害,脑内或多或少,有点淤血,不打紧,吃点药保守治疗就行,主要是外伤不交多。”
南宫璃又检查了一遍妇人伤势最严重的几处,淡淡开口。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有关这妇人的身份。
而且从检测报告来看,这位阿姨可能前段时间受了点刺激,导致神经递质有些紊乱,也就是记忆混乱,出现暂时性暴躁的症状。
“真是可恶,这么好的人竟被打成这样,改日奴婢要是撞见那些人,说什么也要把这些欺负弱小的恶人,屎都给打出来!”
榴莲也帮忙处理着伤口,语气忿忿道。
“榴莲呐,女孩子家家不可以说这么粗俗的话哦。”
南宫璃宠溺地看了眼榴莲,笑道。
果云在旁忍着笑,仔细处理着妇人的伤口。
“奴婢……奴婢明明是跟着王妃学的……”
榴莲不快地嘟着嘴,小声道。
南宫璃听见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这死丫头还真是……
“王妃,奴婢怎么看着,这位大婶好像认识王妃,而渊源还不浅,瞧,这么久了,连手都没舍得松开过。”
果云注意到妇人的异常,说道。
“我也这么想,可问题是我还真不记得,有这么号强悍的人物,敢用身体撞停马车,也是彪悍。”
南宫璃看着有些骨裂的手臂,竟有些心疼。
“大婶,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南宫璃问道。
妇人闻声,依旧没做什么回应,只呆愣地抓着南宫璃的手,流着眼泪,一声不吭。
搞得南宫璃三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璃儿,我好想你。”
南宫璃本来都快放弃,打算带回府慢慢治疗,等过段时间,大婶恢复神智了再说,现在问什么,她都不理解,忽然,妇人低声蹦出来这么一句。
榴莲和果云同时看向南宫璃,眼神间带着询问,这语气貌似还真像跟王妃关系很亲密的感觉。
“会不会是邑州那边的远房表亲?”
榴莲想起前段时间,从邑州回来的相府老夫人听闻王妃独身进宫侍疾,放心不下,便来王府问上一问,说不定这位也是王妃的远房表亲。
南宫璃觉得不像,要真是远房表亲,长期不联系,怕是都淡忘了,只在用得到她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还有南宫璃这么个人。
语气、神态哪里会这样。
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说不定是疼爱原主的远房表亲。
“回头请祖母过府一叙,看看认不认识这位大婶,如果不认识,那说明这大婶确实神智混乱,说出的话也不可信,就算认识我又能怎么样,京中认识我的人,不在少数。”
南宫璃震惊分析道,可怎么瞧,都觉得这眉眼说不出的熟悉,可偏偏想不出丁点线索。
“奴婢这就去。”
榴莲耐不住地想即刻知道这位婶子究竟是何身份,现在亲王府的处境绝不容许有任何来路不明,身份可疑的人混进来。
南宫璃闻言,也觉得此事最好速战速决。
便应允了榴莲尽快前往相府,而且她回来仓促,还没来得及给祖母报平安。
榴莲下了马车,往相府走。
南宫璃和果云一同回了王府。
一个时辰后,京城一隅。
庭院门前,一男人焦灼地等在原地,懊恼地捶着墙,自责不已。
若曦算着时间,一路小跑了回来。
“找到了吗?”男人问道。
若曦颓败地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怎么办,要不咱们上衙门吧?”
“衙门那群势利眼,哪里肯帮咱们平头百姓,还是多去找两圈吧。”男人否定道。
若曦多看了两眼长相俊秀的男人,怎么自从进了京之后,越发觉得她这个便宜相公对京城很是了解。
难道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秘密?
随即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要不我画几幅像,拿着找会更有针对性一点。”
“你?”男人惊奇地看着若曦。
“我怎么了,早就说过了,千万别小看我,研究出草莓,挣了不少钱呢,要实在不行,大不了花点钱,拜托衙门寻人,总能打听到娘的下落。”
上辈子她可是拿过全国水墨画一等奖,简单的人像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王府。
樱溪院。
“璃儿,璃儿,快。”
南宫璃等人坐在庭院里,老远就听见沈老夫人的呼喊声。
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日子,沈老夫人听见自家孙女平安无事,回了王府,赶紧命人备下马车过来。
中途还被南宫峰拦路,说什么亲王府如今情势,相府不适合跟他们走的太近,不然圣上若是怪罪,相府百十来口都得赔进去。
“祖母。”
南宫璃起身唤道,右手始终被妇人牢牢抓着,都磨出红印子了。
沈老夫人拄着拐杖赶忙走了过来。
“好孩子,没事就好,宫里那些人的难为算不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吧?”
沈老夫人见南宫璃消瘦了不少,担心问道。
“没有,我有免罪金牌,只要不杀人放火,皇帝都奈何不了我,嘿嘿嘿。”
南宫璃好不害臊地自夸道。
这时,沈老夫人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女人,怎么见人也不主动打招呼,直抓着自家孙女的手不放。
心下不喜,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何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在我宝贝孙女身上。”
沈老夫人留意到南宫璃右手上的红痕,不快质问道。
当视线落在妇人被擦干净的脸上时,登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璃儿,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沈老夫人难以置信的表情,让南宫璃内心更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