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化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半晌，她看向苏我唯道，“那条裂缝还会再出现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苏我唯耸了耸肩道，“和那些裂缝有关的事情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啊，如果等一下我们把那个终结者干掉之后，那条裂缝也没有出现的话，那你们应该就是回不去了。”
“那些？”丹妮·拉莫斯皱着眉问道，“那种裂缝不止一条？”
“没错。”苏我唯说道，“这一次一共出现了三条裂缝，一条在墨西哥城，一条在旧金山，一条在洛杉矶。”
顿了顿，苏我唯看向莎拉·康纳道：“另外，在这一次出现的这三条裂缝里，每一条裂缝都有莎拉·康纳这个人物出现。”
莎拉·康纳指了指自己：“我？”
苏我唯点了点头：“是的，其余两条裂缝的附近都有我的队友，根据他们发来的消息，洛杉矶那条裂缝里出现了莎拉·康纳、约翰·康纳和两个终结者，旧金山那条裂缝里出现了莎拉·康纳、凯尔·里斯和两个终结者。”
“约翰？！凯尔？！”莎拉·康纳一下子就扑到了苏我唯的身前，激动地问道，“真的吗？”
“是真的……你冷静点！”苏我唯轻轻推开莎拉·康纳，然后才继续说道，“洛杉矶那边的莎拉·康纳在三十岁左右，约翰·康纳是她的儿子，十岁出头的样子，他们两个身边跟着一个被派去保护他们的终结者，然后还有一个终结者在追杀他们。”
“旧金山那边的莎拉·康纳只有十几岁，凯尔·里斯比她大一点，这两个人身边也有一个被派去保护他们的终结者和一个正在追杀他们的终结者。”
“十岁出头的约翰……那是天网派T-1000回来追杀他的时候！还有凯尔！我第一次遇到终结者的时候就是他保护了我！”莎拉·康纳热泪盈眶地说道，“能让我去见见他们吗？求你了！！！让我去见见他们吧！！！我真的好想他们！！！”
“你别着急！”苏我唯皱着眉道，“这边还有一个终结者在追杀你们！等解决那个终结者你再去找他们！”
“好的！好的！”莎拉·康纳连忙抬手擦掉眼泪，“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终结者的！一定！！！”
秦歌沉默的看着莎拉·康纳，这个坚强、勇敢，但是命运却相当坎坷曲折的女人。
十几岁的时候，莎拉·康纳因为会在未来生下人类联军的首领而被天网派来的来自未来的终结者追杀，所幸被同样是来自未来的人类联军战士凯尔·里斯救下，两人因此相恋。
好景不长，凯尔·里斯很快就死在了终结者手下，随后，莎拉·康纳利用液压机摧毁了终结者，并在隔年生下了约翰·康纳——未来将会领导人类联军击败天网的救世主。
约翰·康纳10岁时，天网再次派出终结者试图杀死约翰·康纳，但人类联军也派出了终结者T-800来保护约翰·康纳，一番苦战之后，莎拉·康纳、约翰·康纳和T-800合力将追杀他们的终结者摧毁，成功阻止了天网的诞生。
然而……
天网派来的终结者并不止一个。
约翰·康纳最终还是死在了终结者手里。
死在了一条来自于一个不会出现的未来的命令之下。
秦歌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丹妮·拉莫斯和强化人。
天网的诞生虽然被莎拉·康纳他们阻止了，但在未来，人类还是制造出了类似于天网的AI——军团，并和军团爆发了战争，丹妮·拉莫斯就和约翰·康纳一样，是会在未来带领人类反抗AI的救世主，而强化人则和凯尔·里斯一样，是为了保护丹妮·拉莫斯而从未来回到了过去的人类联军战士。
（不管是莎拉·康纳和约翰·康纳，还是丹妮·拉莫斯和这个强化人，都是一些可怜人啊……）
“格蕾丝？”丹妮·拉莫斯轻轻拍了拍一脸呆滞的强化人的肩膀，“你还好吗？”
“丹妮……”格蕾丝愣愣地转头看向丹妮·拉莫斯，“我们、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必须要想办法回去！不然，不然……”
“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什么人？”莎拉·康纳指着丹妮·拉莫斯道，“难道她和我一样？也会在未来生下人类联军的领袖？”
“不！丹妮她就是人类联军的领袖！”格蕾丝咬了咬牙，“她会在未来领导人类联军对抗军团！”
“原来如此……”莎拉·康纳看了看丹妮·拉莫斯，“她就是约翰……”
“丹妮！”格蕾丝抓着丹妮·拉莫斯的肩膀道，“我们一定要回去！人类的未来不能没有你！”
“呵。”苏我唯冷笑了一声道，“不是我要泼你们冷水，但是啊，说真的，人类的未来少了你们哪一个都没关系。”
“胡说八道！”格蕾丝一脸愤慨地看着苏我唯，“丹妮她是无可代替的！”
“天真，没有谁是无可代替的，就算是救世主也一样。”苏我唯摇了摇头，指了指莎拉·康纳，“我想她现在应该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莎拉·康纳沉默着叹了口气。
“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格蕾丝捏着拳头，恶狠狠地低吼道，“万一她是个骗子呢？！”
“愚蠢。”苏我唯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站起身走到格蕾丝的对面坐下，“你真的以为，只要你在过去保护好丹妮·拉莫斯，让她活到未来，然后带领人类联军将军团击败，这一切就会结束吗？”
“难道不是吗？”格蕾丝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是。”苏我唯摊了摊手，“只要丹妮·拉莫斯没死，军团就会一直派遣终结者回到过去试图杀死她，或者试图通过杀死她的父母阻止她的出生，就算你们也派出了战士回到过去保护他们，甚至试图在过去阻止军团的诞生，但事实会告诉你们，没用的。”
“只要丹妮·拉莫斯还活着，只要有终结者回到了过去，人类就总是会发明出军团，而军团也一定会在未来诞生自我意识，然后与人类爆发战争，最终，丹妮·拉莫斯会领导人类联军反抗军团，而军团则会派遣终结者回到过去，试图提前杀死丹妮·拉莫斯……”
“你们的世界就是一个又一个不断循环的闭环。”苏我唯冷漠地说道，“约翰·康纳没死的时候，他和天网是一个闭环，约翰·康纳死了以后，丹妮·拉莫斯和军团是一个闭环，如果未来哪一天丹妮·拉莫斯也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马上就会有新的救世主和AI出现，形成一个新的闭环。”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那些战争，那些改造，全都毫无意义吗？！”格蕾丝瞪着通红的眼睛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苏我唯摇了摇手指道，“你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丹妮·拉莫斯身上，并且认为只有她才可以挽救全人类的这种想法很蠢。”
“你！”格蕾丝猛地站起身，“你……”
丹妮·拉莫斯连忙挤到格蕾丝的身前把她按回到椅子上，然后转头看着苏我唯道：“这位，呃，女士，您知道该如何打破那个闭环吗？”
“在我看来，这个闭环是无解的。”苏我唯说道，“除非……”
“除非你们一起失败。”莎拉·康纳一脸沉重地接过话道，“只要丹妮·拉莫斯死在了过去，军团就不会在未来出现，就像约翰和天网一样……只要你们一起失败，那你们之间的闭环就算是被打破了，但这样一来，未来又会有新的闭环出现。”
“没错，如果只有其中一方取得胜利的话，这种胜利永远都只会是暂时的胜利，闭环仍然会存在，只有你们双方一起失败，闭环才会被打破。”苏我唯点了点头，“但是，就算你们真的打破了自己的闭环，未来也会有新的闭环出现……”
“永远都有闭环存在，这就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命运。”
“我不信！”格蕾丝怒吼着一拳砸在了扶手上，“闭环、命运什么的……我不信！！！”
“你不信也没用。”苏我唯耸了耸肩，“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沉默了片刻之后，丹妮·拉莫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那个世界会这样？”
苏我唯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秦歌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汽车尾端，然后坐在结城明日奈的身旁。
“南先生，苏我小姐说的那个闭环，在我这个世界也有吗？”结城明日奈低声问道。
“不，你们这个世界属于整体基调比较轻松的那种，而他们的世界……”秦歌看了一眼莎拉·康纳三人道，“则是最黑暗的那一批。”
说到这里，秦歌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逼乎上看到的一个关于《终结者》系列电影的总结：
终结者1：我妈很重要。
终结者2：我小时候很重要。
终结者3：我老婆很重要。
终结者4：我爸很重要。
终结者5：我和天网最重要。
终结者6：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
（呵，真是残酷……）
结城明日奈微微皱着眉看着莎拉·康纳三人，半晌，她问道：“如果丹妮·拉莫斯她们都无法回到她们的世界，那她们的世界会怎么样？”
秦歌愣了一下，轻轻咬着左手大拇指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看向苏我唯道：“苏我小姐，如果丹妮·拉莫斯没办法回到她的世界，那她和军团之间的闭环是不是就相当于被打破了？”
听到秦歌的话，苏我唯想了想道：“有可能，因为丹妮·拉莫斯和那个终结者都已经从那个世界消失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相当于是丹妮·拉莫斯死了，而终结者也被摧毁了……”
说着，苏我唯看了一眼格蕾丝：“你那个未来，很有可能是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