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是这么经常往外跑,俗话说人言可畏,不知道父母会不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看着肖瑶认真考虑的样子,轩辕离皱眉,冷冷地说:“每月或初一或十五来一天即可。多了不许!”
肖瑶撇了撇嘴,“你管我?我偏初一、十五来两天!”
众人黑线,真是一对冤家,说个什么都能吵起来。
“你!”轩辕离涨红了脸,让步,“江水来回接送方可!”
高掌柜忙打圆场,“好好,这下我们也放心!”
轩辕离瞪了高掌柜一眼,没好气儿地说:“每月付聘银五十两!”说完,看着肖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不得给男人针灸!”
肖瑶气笑了:“不是说七岁以下、七十岁以上的可以吗?”
这个男人,真是别扭得可爱,难道你天天盯着我?再说,你凭什么啊?
好像知道肖瑶在想什么,轩辕离转头就吩咐身后的江水:“江水,你盯着她!”
江水童鞋真是躺着也中枪!
江水苦着脸,挠挠头,期期艾艾地问:“将军,那要是针灸的人是她爹或者是她弟呢?难道也……”
“哼!”轩辕离起身,一甩袖子,走了。
江水愁眉苦脸地跟在身后,郁闷中。
陈医官、李大夫和高掌柜三人都是过来人,看看轩辕离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肖瑶大获全胜一脸得意的笑,都“呵呵呵”地笑起来。
这个尴尬劲儿!肖瑶跟着干笑了两声,慢慢地红了脸……然后,故作镇静地咳嗽了一声,对高掌柜说:“我以后初一、十五来两天吧。”
“也好,”高掌柜点头,“咱们这里是药堂,本也不是医馆。还是每次只看五十人吗?”
“是的。”肖瑶点头,“对大家都好。”
也是,药馆把医馆的生意都抢了,难怪那回春堂的钱大夫要派人来闹事儿呢!唉,自古同行是冤家!再说,靠自己的医术养活全家并不是自己的初衷,自己还要带领全家人致富呢!
知府衙门。
吴娇一路马不停蹄地回到衙门,直奔后堂吴新勇的书房。
“爹!”吴娇一进屋,就娇滴滴地喊起来。
“娇娇?”吴新勇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过来这里了?见到那神医了吗?”
对这个女儿,吴新勇非常疼爱,本来就是中年得女,又体弱多病,所以吴娇比上面的三个儿子都受宠。
“女儿今天去松鹤堂啊,病也瞧了,”吴娇懒得提肖瑶,“戏也看了。”
“看戏?什么戏?”吴新勇皱眉,“回去再说,爹正忙着呢。”
“哎呀,爹,你正忙着那砍手的案子是不是?”
“咦,你怎么知道?哦,你在松鹤堂!”
“我亲眼所见。”吴娇有些得意又有些迫切,“我见了那个砍人的男人了!现在还在松鹤堂呢!”
“哦?什么人这么狂妄!”吴新勇一听就站起来了,怒道:“你都回来了,班头拿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爹,你且息怒。”吴娇拉住吴新勇的胳膊,把吴新勇摁在椅子上,“我也奇怪那人是谁,班头他们不敢抓那凶犯!后来女儿进去瞧病,那凶犯就好好地在屋里坐着,还让我给您带话,说……”
“说什么?”
吴娇粗了嗓子,绷着脸,学着轩辕离的口气说:“明城是南丰国北地第一大城,边界无小事,明城地界上出了任何事,小心他的官帽!”
“嘶!”吴新勇一口冷气抽上来,明城地界谁敢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听赖子的表述,现在加上女儿也这么说,难不成那年轻人是、是、是大将军?
大将军不是在后堂养病吗?什么时候到松鹤堂去了?要真是他,班头真是冲撞了!哎呀,这不是要命吗!
吴新勇想到这里,急得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一把抓住吴娇的胳膊,“娇娇,你可看清这人长什么样儿?”
“他呀?”吴娇突然羞涩起来,“那公子二十岁左右年纪,金冠玉带、挺鼻鹰眸、修长挺拔、贵气十足,就是有些眼神冰冷,以女儿看,必是京城士族豪门之家的贵公子……”
吴娇话未说完,吴新勇一个冷颤,必是轩辕离无疑了!
突然一拨吴娇,吴新勇一个箭步冲出门去!
“哎呀,爹,你倒是说,那人是谁啊?”吴娇跟在身后,直跺脚。
莲儿连忙宽慰,“小姐,老爷必定认识那贵公子!这会儿老爷有公事,咱们等等?”
“回去!”吴娇撅着嘴,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莲儿连忙跟上。
回到内室,正好碰到吴夫人,吴娇委屈地喊了一声:“娘!”眼圈就红了。
“哎呀,娇娇儿!”吴夫人一把拍在莲儿脸上,怒喝:“该死的贱婢,你是怎么伺候的!”
莲儿红了眼睛,“噗通”跪倒:“都是莲儿的错,夫人责罚。”
“滚!”吴夫人怒吼了一声。
莲儿爬起来,退了出去。
“娇娇儿,你这是怎么啦?”吴夫人着急忙慌地拉住吴娇坐到椅子上,“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吴娇抽抽搭搭地诉说了一遍,最后,扭扭捏捏地低声说:“娘,女儿想知道那男子是谁。”
吴夫人点点头,肥胖的脸上一脸疼爱,“娘不是没有给你打算过,只是这明城,说大也不大,官宦、富商之家门第都比咱们低。京城高门多却离得远,再说你身子弱,爹娘心疼你,这才把你给耽误了。既然你们在这明城碰上了,就是老天爷送来的缘分,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儿的好事将近了。”
吴娇一听,激动地小脸通红,顾不得脸面,一边拉着吴夫人的袖子,撒娇道:“爹认识那人,娘一定找爹打听了。女儿等您的信儿。”
“娇娇放心,只要那公子尚未娶妻,娘必舍了这张老脸去给你讨个准信儿!”
“娘啊,”吴娇急了,“不是正妻……女儿也愿意!”
吴夫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吴娇脸上的羞涩和坚决,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胡家庄。
吃了早饭,肖瑶全家出动,雇了胡富贵的车,直奔明城。来到青龙大街,找到赵明义家,肖瑶抬起头看看太阳,也不过上午十点左右。
肖文领着三人给赵明义见了礼,分主宾落座。
赵明义看着肖靖,点点头,少年看起来聪慧、懂事,并无胆怯、畏缩,农家少年大都朴实些,并不鲁钝。何况有肖瑶这样的姐姐,弟弟能差到哪里去?
赵明义捋捋胡子,淡笑着对肖文说:“老夫考校一下肖靖的学问,肖老弟莫怪。”
肖文忙道:“赵夫子客气了,正该如此。”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是什么意思?”
肖靖从肖文身后走出,冲着赵夫子略躬身,答:“回夫子,这话的意思是君子不会致力于饮食及居住环境上追求安饱,努力勤快地做事而且谨慎地说话,又能主动地向志向行为高尚的人请求教导指正,这样就可以称得上是好学的人了。”
“嗯,”赵夫子略略点头,又问:“这是在论什么呢?”
肖靖顿了一下,扬声说:“此话在谈论为学所该有的精神与态度。”
“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看法。”
肖瑶和赵秀丽都有些紧张,这么枯燥的东西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了,这赵夫子还有些为难人嘞!
肖靖思考了一下,看了肖文一眼,肖文淡笑着对肖靖点点头。
“‘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是说虽看似安于贫穷的行为,但其原因并非安贫,而是乐道。而其所乐的是何道呢?学生理解的是,这所乐之道是因为其志在学习及其所带来的乐趣,所以无暇顾及追求物质上的安饱。不当之处,请夫子指正!”
肖瑶紧张地看着赵夫子,不知道肖靖的这番说辞是否能让夫子满意。
赵明义笑了笑,点点头,对肖靖说:“此话亦即学篇首章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之意;二是因为不取不合义的利,故乐自义来。除此之外,‘食无求饱,居无求安’还有一层较为颓唐的意义,就是注重追求物质上的安饱,便容易因陷于物欲而失去其应有的向学之志。”
说着,赵明义转向正听得专心的肖文,“肖老弟,以为然否?”
肖文站起,冲着赵明义施礼,“夫子学问精深,见解独到,肖文闻所未闻,听了夫子之言,唯有高山仰止之感。”
赵夫子笑,“肖老弟言重了。”
肖文有些惶惶然,“夫子大才,犬子资质鲁钝,夫子受累!”
“肖老弟过谦了,肖靖的回答我很满意!”说完,赵明义很感慨地说:“你有一双好儿女啊!”
肖文和赵秀丽一下子就笑开了,哪个父母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呢?
肖瑶放了心,忙用眼神示意肖靖。
肖靖整整衣服,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口呼:“夫子在上,请受学生肖靖一拜!”
说完,接过肖文递过来的茶杯,高举过头,递给坐在正位上的赵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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