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无奈地看着肖文,感觉自己真是不孝,把爹吓成什么了!
再转头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肖靖,更是抱歉,这孩子比爹吓得更厉害!
囧,自己这是怎么了?!
肖靖看也不看两人,手忙脚乱地扶起地上的背篓,抓起来,就冲下了山坡,根本不理身后的肖瑶。
肖文摆手,道:“莫管他,这孩子是个嘴紧的,不会乱说话。”
坡下的几人见肖靖疯了一般冲下了山,都忙高喊:“少爷!少爷!”
肖靖却很快跑得不见了。
月照忙招呼了一声,自己追了下去。
很快肖瑶和肖文上了山坡,对正往上爬的田明和月华说:“走吧。”
田明一脸紧张,“少爷怎么了?”
肖文一脸疲惫,摇摇头,“无事。”
田明见二人眼睛都有些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主人家不愿意说,自然也不敢追问,忙收拾了背篓和工具。
肖瑶便要回家。
肖文却道:“既然来了,还是把那五灵脂收了吧。”
四人便一起来到以往收五灵脂的地方。
有月华在,多高多险的地方也不在话下。
月华一个点脚,便上了石崖,田明和肖文都是第一次见月华如此,都是又吃惊又佩服。
月华也不嫌脏,一趟一趟地把石崖缝隙里的五灵脂收了个干干净净。
田明背着背篓,四人便下了山。
来到晒益母草的地方,收拢了一下,因为月照和肖靖走了,便背不下了。
肖文决定明天再来一趟,肖瑶也赞同。
肖文又拐到自己挖的陷阱处,看了看,见陷阱里没有什么猎物,把陷阱又原样封好,四人方回了家。
一进家,赵秀丽就一脸着急的迎了上来,“你们在山上怎么了?阿靖一回家,便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叫也不开。连竑儿也不理!”
肖文眼神闪烁,“莫管他,过两天就好了。”
赵秀丽越发怀疑,他们在山上肯定出了什么事儿。
肖瑶接过一脸泪痕的肖竑,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娘,是我的错。等晚上,爹会跟您说的。您还要原谅我才好。”
赵秀丽便不再追问,一切等晚上自然便知道了。所以,肖靖不吃晚饭,赵秀丽便不再叫他。等他气够了,自然会出来。
吃过晚饭没多久,赵明亮一家五口过来了。
肖竑立即高兴了,上前便跟圆圆、满满玩在了一处。
赵昌泽便去找肖靖,听见肖靖开了门,肖瑶和赵秀丽都松了一口气。
孙秀娥、赵秀丽、肖瑶三个女人一边看着仨孩子在院中玩耍,一边说些闲话。
赵明亮和肖文坐在一处,却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地里的红花好像丢失了一些。”
肖文便皱起了眉头,“果真是丢了?不是被那些学生们采了?”
赵明亮摇头,“看样子不像。花朵被揪掉不说,整棵被踩倒。学生们昨天都学会了,不会那样的。再说,丢红花的那一片,昨天那些孩子们还没有采到那里。”
肖文便有些生气,道:“这庄子上老是出贼,真是太让人生气了。明天我去找村长说说,不行,每家出个人,晚上夜巡!”
肖瑶听见了,问:“可是地里丢了药材?”
孙秀娥忙道:“哎呀,不知道是不是被偷了,别听你明亮叔乱说。”
又没有捉到贼,说了没得让肖家心烦。
赵秀丽也道:“红花是贵重些,当初种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心里不舒服。现在马上见到钱了,有人便下手了。”
肖文眉头紧锁,“会是谁呢?”
肖瑶说:“会发现的,再等等吧。”
众人一听,便转头都看肖瑶。
肖瑶道:“不管是谁,偷了药材总归要卖的。我跟明城的医馆和药堂都打个招呼,不管谁来卖红花,先把人打听清楚了,我有重赏!”
肖文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不过就是慢些。今晚不如我们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捉到人!”
赵明亮便笑:“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过来便是跟你商量的。”
肖家男人多,可以借几个用用,哈!
肖文自然没话说,“我喊上玉龙,咱仨一起去吧。”
如此便商定了。
赵秀丽隐隐有些担心,道:“万一要是……”
孙秀娥也忙嗔赵明亮:“你这个人,说风就是雨,丢点儿能怎么样?一大块地呢,哪里就在意那么一点儿了!”
万一打起来,伤了肖文,自己家可就成罪人了!
肖文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知道就算了,明明发现了却不管,就是纵容!”
肖瑶点头,“爹说的对。这次不管,他们还有下次。我们家的地年年种药材、年年丢药材,是该出手好好治治他们了。”
虽说每次都没损失几个钱儿,大抵也是村里人偷的,可是不能养虎为患不是!
月照便去喊了田玉龙过来。
三个男人又一人找了一根棍子拿着。
听院中热闹,屋里的肖靖和赵昌泽不知何事,忙出来问。
一听是要晚上去红花地里捉贼,两人立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立时振奋起来,满院子到处找棍子去了。
肖瑶见肖靖自出了屋子再也不看自己一眼,却和赵昌泽有说有笑,心中有些好笑的同时,其实也有些失落,“这臭小子,该不会从此后便冷了自己这个姐姐吧?”
见大大小小的有了五个男人,赵秀丽和孙秀娥便放了心,不过还是叮嘱道:“捉住就行了,可别出事啊!”
为了几斤红花,打坏了人,可太不值当了。
于是,众人聊到很晚,赵秀丽把问肖文山中发生何事也给忘了。
月照把孙秀娥母女送回了家,五个男人便悄悄地出了门。
肖瑶回屋子睡了,月华自然在外间守着。
赵秀丽哄着肖竑睡觉,自己歪在床上等消息,慢慢地竟也睡着了。
快天明的时候,听见肖文回来了,赵秀丽便醒了,忙问:“事情怎么样了?可捉住了贼?”
肖文一脸气愤,“捉住了!你猜是谁?”
说完,不等赵秀丽回答,又怒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秀丽眉头紧皱,眼里都是疑惑,“听你这话音儿,难不成是赵三花那女人?!”
村里,大家都知道的偷儿,便是被捉走了许久的刘学义!
果然,肖文点点头,“赵三花和张学成娘两儿一起去了!唉,真是没法说,张文明那男人还不知道呢!”
“张学成那孩子,手脚也不干净,不上学、不做工,偷个鸡蛋摘个瓜的,挺让人厌!”
听见二人说话,肖竑竟醒了,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看爹、再看看娘,“嘻嘻”地笑了。
肖文便笑着逗肖竑,“你这小子,长大了不正混,我就打断你的腿!没得给爹娘抹黑!”
赵秀丽嗔道:“你这人,没个正形!”
肖文却不依,“这可是正事儿!”
赵秀丽手脚麻利的给肖竑穿好衣服,抱起交给肖文,道:“把你宝贝儿子抱走吧,先给他把尿!”
肖文抱走了孩子,赵秀丽便急匆匆地换好了衣服。
出了房门,见肖瑶果然还未起床,肖靖屋里也关着门,肯定回屋睡了。
赵秀丽便低声问肖文,“怎么处置他们了?”
“还能怎么处置?”肖文大手拉着肖竑,一边跟着小包子走,一边说:“交给村长了。等吃了早饭再去看看。”
众人忙了一夜,都回家歇了一会儿,吃了早饭,便都到了村长胡宗保家。
肖瑶也去了。
胡宗保家也翻盖了新房子。
一流五间青砖大瓦房,西边三间偏房。高高的院墙、挑角飞檐的门楼,漆黑的桐木大门油得发亮,远远看去,很是气派。
赵三花母子便被关在西边偏房里。
肖瑶到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看热闹了。
村长家的门口围着几个女人,低声地嘀嘀咕咕,见肖家人来了,便都让出了一条道,却没人说什么。
肖文背着手,很有些威严地说:“聚这里干什么,都回家吧。”
女人们便嘻嘻哈哈地走了。
肖瑶自然知道肖文不想让事情扩大。
刘学义被抓,几年没影儿,赵三花已经快疯了。若是再不给她活路,女人一旦疯狂了,谁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张学成不过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再说,张文明还算是个明理的男人。
所以,肖文打算教训她们一番也就算了。
肖瑶进屋的时候,赵三花正在哭。
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也没有人能听得清楚,无外乎就是“命苦、可怜”这些话!
张学成坐在门口,倚着墙,紧抿着唇,眼睛里却都是恨意!
胡宗保气得胡子噘得老高,“你还有脸哭,这么小的孩子都让你带坏了!”
说着,胡宗保对张学成说:“你去把你爹喊来,我就让你娘回家。”
肖文也道:“去吧,孩子。”
张学成起身,谁也不看,跑了。
赵明亮看着赵三花身边的口袋,道:“你只要保证不再偷,我就不报官。药材还给我们家就算了。”
赵三花越发大声地哭嚎起来,“我的命咋就恁苦嘞,老天不开眼,啊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