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丝言也来了精神。
三年了,天知道这三年来小姐用尽了各种方法,愣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是谁做的,每到关键时候,总会断掉信息,仿若无形中有一双手在阻拦着这一切,故而,这三年,小姐一直呆在福江城,未曾回到烟城去。
这会儿,终于有了消息,小姐激动是应该的,连她都止不住激动。
丝言想到月如霜方才所言,止不住问道:“小姐,你没有问厉王到底是谁吗?”
“夜墨琛打着他自己的算盘,不告诉我。”月如霜道:“夜墨琛和紫烟明日就会离开,不,应该说是今日一早了,故而,我也很快就会走,你通知一下清竹,让她好生照顾着梓辰,待我把我娘的事情处理好,便去找他们,叮嘱方修,一定要护好清竹和梓辰的安危。”
“小姐,你就放心吧,这些,丝言都会安排好的,你只管去处理夫人之事,教训那人时,记得替丝言也扎上两刀。”丝言道。
月如霜点头:“我会的。我去收拾一下离开,你再睡会儿吧。”
说完,月如霜没有再多停留,转身就走。
然而,走了没两步,她又转身叮嘱丝言:“记得告诉方修,让他教梓辰宝贝习武,就说是我说的,不必客气。”
丝言惊诧:“小姐,小少爷才三岁,习武,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早吗?”月如霜挑眉反问。
丝言点头:“早!”
“你把我的意思转述给方修,梓辰宝贝现在到底是适合不适合,便让方修做决定吧。”月如霜想了想,道。
“好!”
得了丝言的回答,月如霜没有任何犹豫地疾步离开了。
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月如霜简单地收整了一下东西,将包袱往背上一背,便没有犹豫地离开天香楼。
刚走到门口,就差点与晨练回来的莫晚风撞个满怀。
莫晚风扶住月如霜,见着她背上的行囊,止不住惊讶:“如霜,你这一大早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问过之后,莫晚风又眼尖地发现月如霜此时的装扮有所不同,平日里,便是要去哪里,月如霜也是以邪医的身份,这三年来,她总是一袭素色长衫,一张银质面具,与衣服同色的缎带束发,可现在,月如霜却着了女装。
月如霜发丝轻挽,一袭湖绿色的长裙,白色纱巾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与额头。
此时,月如霜的眼中透着此许惊讶,似乎是没有料到会在此时碰到他。
有问题!
不待月如霜开口,莫晚风继续道:“如霜,你怎么穿成这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
“晚风,你回来了?”月如霜这才回神,她越过莫晚风便走:“夜墨琛查出了害我娘的凶手,我现在要赶回烟城去。”
莫晚风一把将月如霜拉回来:“阿琛告诉你的?他没告诉你到底是谁吗?你打算就这样回去?”
月如霜道:“夜墨琛告诉邪医的,但是,他不肯说出到底是谁,非要月如霜自己去问,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今日带着紫烟回烟城,我也今日出发,能赶着一起到烟城。”
“非要现在走?”莫晚风问。
月如霜点头:“当然!”
莫晚风道:“你的马车都准备好了?”
“我骑马!”月如霜并无隐瞒。
莫晚风道:“你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陪你一起回去。”
“你陪着邪医在天香楼呆了三年,现在,月如霜回烟城,你又上赶着随在月如霜身边,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但凡有一点心的人,都会怀疑吧?”月如霜道。
“我管别人怎么想?我只知道我守护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你。”莫晚风看着月如霜,道:“福江城距烟城虽算不得特别远,但是,也绝对算不上近,你一个人,又不会功夫,我如何放心?”
月如霜道:“没有认识你之前,我不也一样过了?”
“那不一样。”莫晚风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换身衣服就下来。”
说完,也没有给月如霜拒绝的机会,径直往楼上奔。
望着莫晚风疾速上楼的身影,月如霜的眸光不自觉地闪了闪。
这三年来,莫晚风对她的心,她看得一清二楚,她也说了很多次,但莫晚风从来未曾放在心上,她若有事,他依旧是第一个到的。
而今,她要回烟城去,他依旧是不顾她是何身份,毅然决然地要跟着,当外人问起来,她都能想象他会如何作答。
月如霜心下止不住叹息,有如此待她之人,她的心,为何会不受控制地念着另一个本不该属于她的人呢?
正想得入神,莫晚风已经换了衣服下来了,他自然而然地接过月如霜手中的包袱,道:“如霜,我们这是要自己回烟城,然后去厉王府或紫烟园去找阿琛,还是现在就去找阿琛,随着他们一起回烟城?”
“各走各的吧。”月如霜想了想,道:“我们可以快些回去,我这三年不在烟城了,总要回去重新了解一下。”
“说得好像你不在这三年,便不知道烟城动静似的。”莫晚风笑道:“你要单独走,我们便单独走便是。”
打定了主意,月如霜和莫晚风便从另一条道路往烟城赶。
两人的速度很快,他们回到烟城时,夜墨琛和紫烟还未到烟城,于是,他们商议了一下,便去了月如霜在烟城的那处房产。
这院落算不得烟城最豪华的,最宽大的,却也是最温馨,环境最好之地,当初,月如霜买时可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只是,没有想到,水绫烟在这里才住了不过短短数日,她甚至还没有跟水绫烟说清楚,水绫烟便离开了人世。
想到水绫烟死时惨况,月如霜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疼,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自觉地变得忧伤起来。
莫晚风也看出来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静静地陪着她。
不知不觉地,他们便到了目的地,只是,才刚碰到门,月如霜的脸色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