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儿,这一个月,你就多用些心。”景青婉扭头看向莫非,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是。”应了声,莫非又问月如霜:“小烟,其实,你就是邪医,对吗?”
自打进入天香楼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有的命令都是她在下,要什么东西是她在说,清竹或者是晚风去给她拿,救人时,她只将梓辰宝贝带进去了,其他人全部关在门外,而他们并未曾看到有另外的人进去。
若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救人的自然只能是月如霜,而之前不管是晚风,还是梓辰都在说或许她有办法,她自己也说了唯有邪医能救,她执意来天香楼,其实是因为这里更为方便吧?这里全是她信任的人,完全不用担心会将她是邪医的消息给泄露出去。
而她现下放他们进来,又亲自在解释父皇的情况,已经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邪医的身份吧?
“没错!”月如霜承认得坦然。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真正听到她承认时,不管是莫非,还是景青婉都是一脸震惊,说起来,在此这么多人中,也就他们二人不知道她是邪医,震惊难免,毕竟,外界传言,邪医可是六旬老者。
“你……”
“您身体不好,不要太过于激动。”景青婉刚开口,便被月如霜打断了,她说:“左右也不是外人,您和莫非迟早会知道。”
“你知道我是你母亲?”这不是疑问了,而是肯定。
点头,月如霜并不否认,她说:“听说了,种种迹象表明,您是。不过,我并不记得。”
闻言,景青婉才陡然想起来,之前莫晚风就告诉过她了,她的小烟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可真的听到如霜说起,她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起来。
不自觉间,眼眶已经温润,她哑着声音道:“对不起!都怪母后,没有看顾好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受尽苦难。”
“您别激动,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月如霜蹙眉道。
话音落下后,眼见着景青婉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她担心她会承受不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主动伸手将人抱在怀里,继续道:“我的养母已经不在,能够有您这个母亲,我很高兴。”
“你真的不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景青婉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女儿怪她,骂她一顿,她这心里还好受一些,偏偏,女儿没有怪她。
“怪你们又不能改变什么,何况,你们也不是故意的,当年的事情,弯弯绕绕太多,如果真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轻信了人,虽然我不记得那些事情,但是,最根本的判定还是有的。就凭你们这么多年不歇的找寻,凭莫非与尧白几年布局,费尽心思,哪怕他们的方式并不见得对,但是,就凭这份心,我也找不出任何责备你们的理由。”顿了一下,她又继续道:“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天爷他之所以要安排我离开你们,肯定是为了让我在艰苦的环境下成就未来,您看,我现在不就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邪医了吗?”
“你这孩子。”她又不傻,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月如霜是刻意这样说的,以免她过于自责,引得身子不适?
月如霜笑了笑,道:“您的身子,是在我失踪以后才变成这样的吧?您不要那么激动,一会儿我帮您煎一碗药,后续我会根据您的身子拟定出最适合您的治疗方案。”
“你回到我们身边,就是最好的药了。”景青婉真诚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后面,完全就是在说最普通的家长里短了,景青婉关心月如霜这些年的生活,她问什么,月如霜就答什么,当然,真真假假,有哪些真,哪些假,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经过那么一番长谈,月如霜终究是唤了一声景青婉母后,而这一声母后高兴得景青婉直落泪,哽咽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非他们也不劝,由着她发泄。
待其发泄得差不多了,月如霜才开口:“今日就让你哭个痛快,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哭了。”
“好。”景青婉愣了一下才应声,她未完的眼泪,经月如霜这么一语,她倒是再哭不出来了。
犹豫了片刻,她终究是没有能忍住,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小烟,你能不能唤我一声母后?我……”
“母后……”月如霜直接唤了出来,景青婉后面的话生生被截断,可当听到那一声出自女儿的呼喊时,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喜极而泣!
她说:“小烟,我原本想着安排好一切,亲自去接你回来,后来,听晚风说你不日就到,我又仔细地准备了,原想着亲自去尧亲王府接你回宫,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我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幸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知何时,屋子里只剩下月如霜、夜墨琛、月梓辰,景青婉、莫云、莫非、莫晚风几人了,清竹等人早已不知所踪。
莫非说:“小烟,此次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吧?你是尧国的公主,虽然你已经成亲,但是,我早前就已经令人将公主府给整理出来了,你们随时可以去住,当然,如果你想住在宫中也可以。”
“尧国还有出嫁公主可以住皇宫的?”月如霜有些讶异地问道,心下也止不住思忖:难道是她了解得太少了?
莫非却摇了摇头,随后,在她蹙眉不解的时候道了一句:“因为你是莫紫烟。”能够出嫁后唯一一个住入皇宫的公主。
月如霜却笑了,她说:“我知道你们觉得亏欠了我,想要弥补,但是,真的不必,我跟阿琛过得很好,皇宫就不必了,公主府倒是可以去住一段时间,不过,过一阵子,我终究还是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