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路两旁的大树上,三八大盖的刺刀钉着一具具日一直排出去老远。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变质,白花花的蛆虫在尸体的嘴巴鼻孔里爬进爬出,有些尸体的肚子高高隆起,不时发出“嘭”的一声暴响,一股恶臭迎风吹来,令人作呕。
恐怖和血腥的味道迎接着刚刚赶过来的日军士兵,杜边少尉铁青着脸命令手下将钉在树上的尸体一具具放下来,摆放在地上。
一辆装甲车开过来,一个日军伍长跳下车,跑过来敬礼报告:“报告阁下,据镇子里的缅民讲述,战斗在昨天早晨打响,大概在九点多钟一伙支那人便占领了全镇,敌人约有一百五六十人,他们在天黑前破坏了镇子里既设工事后开着几辆汽车撤走了,是向南去的。据我们的侦察判断,情况应该属实。”
“向南?”杜边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自言自语道:“难道敌人想袭击新平洋机场吗?从他们能击败田下少尉的驻军来看,这伙人的战斗力很惊人,武器很精良。这样一支强悍的小分队,一定是负有某种特殊任务才会潜入进来的。”
“阁下,被砍断的电话线已经接好了,是不是向上面进行汇报?”一个线务兵跑了过来。
杜边点了点头,接过电话,开始向上司汇报这里发生的情况,建议新平洋机场方面应加强戒备,并且在公路上设卡严密盘查,以防敌人混过去。
距离镇子五公里远的地方。一根电话线很隐蔽地从路边地电杆上延伸下来,埋在土下,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一个精通日语的别动队队员坐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上聚精会神地听着杜边与上司在对话,半晌,他从怀里掏出纸笔,刷刷地将听到的情况记录下来,将纸条抛下了树。树下的队员捡起纸条。飞快地向丛林的更深处跑去。
没错。别动队的大部就隐藏在镇子不远处的丛林里。另一支部队攻进镇子大张旗鼓地露个脸,立刻佯装向南前进地样子,使日军产生了错误地判断。
“一切正常。”吴铭将纸条看完,传给了其他干部,“日军果然没料到咱们消灭完他地驻防部队后还敢留在附近,而且由于咱们布置的假象使他们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认为咱们这支小分队是冲着新平洋机场去的。”
“今天日落前将有一个小队的日军从南面开来。驻防这个小镇子,现在镇子里的装甲巡逻队将继续进行搜索。”黄宗吾补充道:“如果要歼灭他们,咱们可得抓紧时间了。”
“南面,日落前赶到,也就是说只能从这里派兵了。”付立君摊开地图,指着说道:“让我们算一下时间和路程,看看能否在路上伏击这一个小队的日军?”
“第三队应该已经走到这里。”吴铭指着地图,“跟他们联系一下。如果让他们改变路线地话。看看能不能与第二队会合,参加伏击,我则率领第一队化装成驻防军攻击日军的装甲巡逻队。”
“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只伏击赶过来的驻防日军,装甲巡逻队就先放过去。”黄宗吾建议道。
“可以,我们不贪多,但求每战必胜。”吴铭点了点头,“就按这个意思制定计划吧!反正我们有藏着的鬼子卡车,还有随身携带的鬼子军装,怎么打都是挺有把握的。”
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设伏,或者使用同一种手段连续打击敌人,本来是一种很愚蠢的表现,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可吴铭却敢这样,取地便是出人意料,钻人们思维地盲点,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再加上他又给日军设置了障眼法,如今还真按他想的,这个重复攻击计划在一步步变为可能。
………
鬼子的尸体被架上镇外地火堆,一具具地燃烧起来,慢慢地化为灰烬。
杜边微微低下头,向自己的战友告别,心里却很不平静。中国驻印军调动频繁,已经开始集结,这大战一起,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命丧沙场了。在战场上阵亡还光彩一点,可是象田下少尉这些人的死法却有些难看,该死的支那小分队,我一定要追上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段,或用我的战车把你们碾成肉泥,为惨死在你们手里的帝国士兵报仇雪恨。
远处的马达声隐约可闻,杜边收回了思绪,抬头望了望太阳,轻轻点了点头,这驻防军赶来的速度还是很让人满意的,把这里的事情交待清楚,自己终于可以前去追击支那小分队了。
四辆轻型坦克,六辆装甲车,凭着这钢铁之躯,杜边觉得对付轻装的小分队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他们不可能携带重型武器。
在自己派出去的两辆装甲车的引领下,四辆满载日本士兵的卡车驶了过来,看来他们已经进行了接洽,杜边低声命令身旁的士兵,将散布在镇子周围的装甲车和坦克向这里集中,准备和驻防军军官交待几句便开拔离开这里。
汽车停了下来,穿着一身鬼子少尉军装的吴铭跳出驾驶室,喊着口令,开始指挥纷纷跳下汽车的队员们列队。
列队完毕,吴铭冲着黄宗吾轻轻点了点头,带着两名精干队员向杜边走了过来。
“川畸少尉,奉命前来接防。”吴铭敬礼,高声说道,表现出一个军人良好的气质。
“杜边少尉,来得好快呀!”杜边忙还礼说道:“这里被破坏得很严重,恐怕川畸君要辛苦辛苦了。”
“这是军人的本分,不敢言辛苦二字。”吴铭冷冰冰地说道:“不知道袭击帝国士兵的凶手有没有下落?”
“他们应该是向南逃窜了。”杜边指了指镇子边的一个小房子,“川君,进去谈吧,交接完毕,我便要率队前去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