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名清兵,刚才还跟凶神恶煞一般疯狂,枪声一响,全被打死了,竟无一人活命,尸体躺满了整个桥面!
有的一枪被贯穿了脑袋,有的被掀掉了天灵盖,脑浆子迸了一地;还有的胸口中枪,那是子弹穿透了盾牌之后,又钻进了胸膛。
城头上,所有人目睹了这一情景之后,都像泥塑的雕像一样,张着嘴呆住了。
这些人包括朱由榔,也包括钱谦益,还包括每日操演的士兵。
朱由榔其实是没有见过枪战的,电影和电视剧中的枪战镜头算不得数。
因为那些镜头都是平面的,跟这种充满了血腥和硝烟的实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二百条活生生的生命,瞬间就没了?
朱由榔同样被这一幕惨像惊呆了。
钱谦益这一刻也忘了自己的“钦犯”身份,威龙枪竟有这么大的威力?怪不得朱由榔在明知自己的身份之下,还敢放济尔哈朗大军逼到广州之下,有这种兵器,纵使大清朝所有的军队打过来,又有何惧?
自己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么会与这种不是人的人做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猴子?我哪是猴子啊,简直就是傻子!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如此神兵在手,大明中兴指日可待啊。”吴炳率先清醒过来,一想到威龙枪问世的意义,激动地伏地而贺。
“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陈子壮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伏地跪贺。
“万岁!万岁!万岁!……”
城墙上的士兵,也都激动地把手里的兵器上举,边举边喊。
“哈哈哈……,众位爱卿平身!”朱由榔仰天大笑:“可先说得对,威龙枪问世,就意味着我军有了远程攻击武器,曾经不可一视的鞑子兵,指日可灭!肆虐我中华大地的清祸,离消除之日不远了!”朱由榔豪迈地说道。
“万岁!万岁!万岁!……”士兵们听到皇上的训示,全都激动地大喊万岁,城楼、城墙上瞬间成了欢乐的海洋。
……
与明军的欢呼跳跃形成显明对比的,是清兵的震惊、呆傻、恐惧和茫然。
“怎么回事?人呢?怎么一下子就死了?”济尔哈朗呆呆地问道。
“这决非火铳,火铳没有这么大的威力。那这是什么兵器?”洪承畴同样傻了。
“王爷,要不,命哈占再攻一次?这次人多一些,如果是火铳的话,没有连续发射的能力,第一波人中弹,后面的人就安全了。最低也要抢几具尸体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死的?”洪承畴沉默了一会儿,建议道。
“好。来人,命哈占强攻,没有号令,不许停止。”济尔哈朗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见惯了生死,此时已经稳下心神。听了洪承畴的建议,他也想弄明白怎么回事,连忙下令。
“喳!”传令兵催马去了。
“王爷,退后一些吧,奴才看明军这种兵器有点邪。”洪承畴道。
“好。”济尔哈朗闻言拨马退后二十余丈,立马于一个土坡之上,观看二次攻城情况。
清兵军纪极严,尽管心中十分害怕,但在哈占的严令下,还是鼓起余勇,再次冲上九眼桥。
“呯呯呯……。”一轮枪声过后,冲在前面的二三百名清兵倒在血泊之中。
打出一枪之后,明军士兵拉栓换子弹。
就这么一停顿,哈占心中一喜,以为明军要清膛、装铁砂、装药,要很长时间才能进行第二轮发射,连忙下令冲锋。
桥东的清兵闻命再次往桥上冲去。
“呯呯呯……”
枪声再响,又有二三百名清兵毙命!
哈占发了狠,没有听到身后鸣金,再次下令冲锋!
“呯呯呯……。”枪声再次响起,清兵再次倒下数百人。
“鸣金收兵!”济尔哈朗看明白了,明军那种要命的火器每次停顿不过数息,这么短的时间间隔,清兵上去就是死,上多少人死多少人。于是,连忙下令退兵。
“天欲亡大清啊!”济尔哈朗眼望东城门数上的朱由榔,悲哀地叹道:“上天怎么降下这么一个妖孽呢?是要惩罚我爱新觉罗家族吗?”
“王爷,为今之计,只有希望钱谦益能发挥作用了。”洪承畴胆颤心惊地说道。
“唉,也只有如此了。”
……
城楼上,朱由榔看了一眼像泥一样瘫倒在地的钱谦益,道:“钱谦益,此情此景,你作何感想呢?”
“陛……下,……”钱谦益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大概你还梦想着回府去吧?是不是还想着让你的三百健卒与你的主子来个里应外合?是不是还幻想着让林察、林觉救你性命?是了,你是这样想的,想必你的主子们也是这么想的。”朱由榔嘲笑道。
钱谦益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向朱由榔:“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是人是鬼?”
“来人,宣林察、马吉翔。”朱由榔吩咐道。
一名侍卫下城去了,不一会儿,林察、马吉翔到了。
“马爱卿,把人都带上来吧,让钱谦益看一看。”
“遵旨!”马吉翔领旨下去。
“钱谦益,你以为策反成攻的林察在此,还有何话说?”朱由榔问道。
钱谦益抬起头看了看林察,发现林察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那种笑带着浓浓的讽刺。
他明白了,自己被林察给卖了。
“钱谦益,你别以为是林察卖的你,其实朕早在襄阳、九江失守之后,就已经知道你是细作了。林察、林觉兄弟是从龙老臣,一向忠心耿耿,岂是你能劝降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朱由榔怒斥道。
“洪忠以下,全部斩首!就在城头上行刑,让济尔哈朗和洪承畴彻底死心!”朱由榔恶狠狠地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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