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备孕半年,做梦都想有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刚听到程筝然现身妇产科,他下意识以为程筝然有了,当时高兴得心脏都忘了跳动。一路跑回来,想的都是怎么和程筝然述说甜言蜜语以及他的喜悦。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萧逸很清楚,程筝然因为神经素,体质很特殊,不容易怀孕。即使有了小孩,也可能发展成畸形儿。他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苏小楼很有眼色地起身,“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她因为不想面对秦巍接住在程筝然家中,已经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如果再做他们夫妻的电灯泡,实在不合适。
程筝然没想到这层,以为孕妇受不得累,扶着她上楼。
苏小楼笑,“还没显怀,没那么脆弱啦。”
萧逸看出苏小楼的用意,拉着程筝然,“好好休息,有需要,尽管和筝然说,不用客气。”
苏小楼慢慢上楼,程筝然感慨,“女人有了孩子,都变了一个样。你看看苏苏,以前见她的时候,总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现在变得有坚强又开朗。她说她要做个坚强的女人,这样孩子在她肚子里就能学到坚韧的品质。呵呵。真有意思。”
程筝然已经很久没对他笑,萧逸甚是怀念。
“喜欢孩子,不如我们也要一个?”
程筝然最怕他说出这样的话。
“你忘了,我检查过身体,医生说我的体质不容易……”
萧逸捏她的鼻子,娇宠之意明显。
“没有只是暂时的。但你要一直拒绝自己的老公,肯定不会有孩子。”
程筝然愣愣地看着萧逸,刚才挂在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消失,样子很傻。但萧逸喜欢,一把把人抱在怀中。
“两个星期了,老公忍得很辛苦。”
程筝然的脸慢慢变红,挣扎从他怀中退出,无奈萧逸手劲大,只能乖乖挂在他胳膊上。气急,程筝然低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萧逸吃痛,惊呼一声,“你想谋杀亲夫吗?”
抬眼,看到程筝然红彤彤的脸,微红的眼眶,就像一只小兔子,心头一软,“生气了?”
摇头,“不是,我只是……”
程筝然很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萧逸知道自己逼得太急,后退一步,“我忘了。咱们说好,要给你时间。没事,你慢慢想,老公等你。”
要是萧逸强取豪夺,用秦巍的做派对她,程筝然还有理由指责他,但萧逸作风太绅士,让她感觉自己无理取闹,十分愧疚。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一时尴尬。程筝然想起厨房还炖着鸡汤,看了萧逸一眼,转身进厨房。
萧逸被她那一眼弄得莫名,下意识跟上,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已。
这是他昨天设置好的提醒短信。
接连两个星期和程筝然冷战,萧逸心情很不好,但不能和程筝然发脾气,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顺带整顿公司的工作作风。即便忙的四脚朝天,萧逸还是能在一瞬的休息时刻想到自己被设
计陷害。他岂是被咬了一口而无动于衷的人?于是决定主动出击。
厨房中,程筝然围着围裙,低头搅拌砂锅中的鸡汤。耳边的碎发耷拉下来,程筝然顺手别到耳后,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
画面唯美而性感,萧逸不忍多看,用手机编了条短信,把自己的动态发给程筝然,出门。
夫妻的相处之道,贵在信任和坦诚。他不是唠叨的人,但和程筝然述说自己的行程,心中有种莫名的踏实。他以前没发现,被白少雪陷害后,担心程筝然误会他,慢慢养成汇报自己行程的习惯。现在觉得这习惯很好。
程筝然过得醉生梦死,把自己和外界联系切断,手机一类的通讯电器,都被她束之高阁。当她发现萧逸的举动时,两人已经和解。
草坪上,萧逸和一个中年男人并肩而行。不远处,有人挥杆打球,小球飞出,和远处的小洞擦边而过。
中年男人遗憾地摇头,“架势不错,可惜技术不行,一看就是新手。不知道萧总裁有没有兴趣试试?”
萧逸收回视线,“荣幸之至。”
两人戴上手套,选好球杆,并排站在起点,挥杆击球。
萧逸拍出球,便放下球杆。而旁边的男人一直是瞄准,迟迟不动手。
“谋定而后动,安克松总监应该也是高手了吧。”
安克松放下球杆,摇头,“不。萧总裁技术很好,我确定无法超过你,不愿献丑而已。”
萧逸轻笑,“安克松总监严重了。”顿了顿又说:“总监的中文很好,比一般中国人说的还要好。”
外国人的中文,怎么可能比母语国家的人说的还好?明知是恭维,安克松仍是很高兴,“因为她的中文很好。”
萧逸眸光一闪,想起安雅的身世,轻声说:“中国是个恋爱之国,每个朝代都有无数歌颂爱情的诗歌。安克松总监要是喜欢,改天可以和我夫人聊聊。”
安克松精神一震,“真的?实在太好了。”
两人的兴趣都不在打球,而是在球场散步,于是放下球杆,沿着草地边沿而去。
“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我夫人国文造诣很高,还是在墨尔本旅游时,她同随性医生王跃聊起古典诗歌的意象和意境,我才知道她有这个嗜好。说来真是惭愧。”
安克松大笑,“要是放在法国,你这样的丈夫肯定会被妻子嫌弃。”
萧逸轻笑,“王跃也这么说。”
安克松疑惑地说:“你刚才说,随性医生王跃?他可是出生YY小镇,然后在部队中呆了三年,后来转学医学的王跃?”
萧逸惊讶,“没想到安克松总监也知道王跃?他可是我的好朋友,我从来没听到他说起过你。”
安克松叹息,“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辈分,他应该算是我侄子。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萧逸了然一笑。
当初他还奇怪为何王跃轻松把手中的艾文集团抛弃,调查一番后才知道,他的母亲和远在法国的大佬,也就是安克松的弟弟,有过一段纠缠。只是后来大佬
回国,两人再没见过。
仔细想想,安克松一家都喜欢和中国女人纠缠,不管是他爸爸,他弟弟,还是他本人。可惜,三段情愿都不能善始善终,好像被诅咒一般。
别墅中,安雅站在阳台上漫不经心修剪花枝。李梦报告了萧逸和安克松见面的事情,安雅笑道:“他们迟早要见面,不足为奇。”
李梦说:“我在总监身上装了监听器,听到王跃的名字。总监说,王跃是他的侄子。”
安雅惊了一下。为李梦的举动,也为王跃的身份。
察觉出安雅深邃的注视,李梦低头认错,“我不放心萧逸,但在萧逸身上动手难于登天,我只能在总监的皮鞋袖口上动手脚。”
“你要知道,若是被发现了,受处罚的不仅是你一人。”
本来安雅在家族中的地位很尴尬,要是被安克松知道她有不轨之心,失去安克松的庇护,她就失去了一切。
李梦被斥责,脸色一白,“我知道,如果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会为了小姐放弃一切。”
安雅皱眉。“当初送你去日本,学的是武士道精神,不是一板一眼的做事风格。”大事小事都做笔记,无条件献身,永远地忠于主人。这些都很好,但也失去了本心。
李梦说:“不破不立,没有严肃认真刚直不阿,就没有臻于完美的道。”
安雅还想再说,看到不远处莫韫靠在墙上,笑意融融望着二人。
“你先下去。那件事不要出岔子。”
李梦闪身消失,安雅走到莫韫身边,手搭在他胸口,随意问道:“今天怎么舍得出现了?”
抓住她的手,笑得暧昧不明,“想你了。”
“哦?我还以为你舍不得你那个王蒙妹妹。”
莫韫贴近她的身体,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你明明知道,王蒙就是徐清月,怎会认为我是那种会对亲生妹妹下手的人?”
尽管和他异常熟悉,安雅仍是不习惯和他极为亲密,于是抽出手,“你是怎样的人,和我没关系。”
莫韫轻笑,“那谁和你有关?我猜猜,元元?他毕竟是你生的。”
莫韫以前认为元元是他的孩子,所以在顾茉莉流产后,对元元格外好。现在想来,莫过于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安雅很清楚莫韫有仇必报的性格,低声说:“元元什么都不懂,他只当你是他父亲。你不要犯糊涂。”
“都给我当了这么长时间儿子。我不介意他给我当一辈子。不过要是他亲生父亲知道,会不会生气?”
安雅脸色微微一变,“和你无关。”
莫韫掩去眼中情绪,嘴角笑容温柔,“那就做一件和我有关的事情。比如,给元元生一个妹妹。就叫做,方方?”
安雅愣神,已经被他压在墙上亲吻。
莫韫能力一流,人品三流,但调情的手段却是世间罕有。安雅睫毛颤动了两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