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语轻那天晚上找到我,那个样子……浑身都被雨淋湿了,那种眼神之中的绝望,只是浑身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我一直问她,她只是摇头,抱着我发抖……后来,我陪着她回家去的,可是……”
可是——
可是——
陆南城空洞地看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心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她回到家,得到的消息,却是唐阿姨心脏病突发……她当时整个人就支撑不住滑倒在地上,说打给她很多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她着急地去找手机,手颤抖得不像话,可是她把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也没有看到手机……”
“我陪着她去医院,一路上,她还一直发抖。我一直在安慰她,可是我们都知道……唐阿姨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抢救无效……死亡了……你都不知道语轻那个样子,她根本就不敢跟病床靠近,只是看着那病床上的白布……医生让她签字,告诉她噩耗……我都不知道,上天怎么会这么对她,陆南城,你能理解,这些年语轻心底对唐阿姨的愧疚吗?母亲出事的那个晚上,她也出事了,也许,她即便出事还是能赶得及回来的,可是她没能够。所以,这些年她背负着多大的压力在活?虽然这件事情,跟她并没有关系,就是那样阴差阳错的,唐阿姨在天有灵,又怎么会怪她呢?可是我知道,她在怪自己,那些日子,她几乎不吃不喝,吃下东西就吐,却不哭,茫然得跟个木头人,我都以为她这辈子都要这样了……幸好,最后,她还是挺过来了。“
“陆南城,到现在你还觉得你们可能在一起吗?就像语轻说的,这就是命,其实刚看到你的时候,我也很犹豫,是不是把事实告诉你,可是语轻坚持说不要。我想,她是想得通透,经过了那么多,还怎么可能?再深刻的爱情,经历了这样多无可挽回的东西,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他的爱,成了伤害她的利刃,她已经体无完肤。他从来都不知道,其实从他到美国开始,那就是一个阴谋。
因为他不在,所以能伤害。
母亲对他的考试要求,不过就是支开他的借口,他半个月的封闭时间,以为短信和语音已经如数传达的时候,她正在地狱里度日,对唐语轻而言,他就像是人间蒸发那样。
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没有任何交代,真正的人间蒸发。
他发狂地找她,找了很久,最后母亲把支票递给他,告诉他她离开的原因是因为钱。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他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他不是没有找过,可是世界之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等他开始不找的时候,她又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一样的脸,眼神却是褪去了曾经的纯真,她对着他笑,那样坦然地说钱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他得知她跟霍行琛亲昵的时候,他只想要羞辱她,让她尝尝,他心底痛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可是,原来,她才是最痛的那个人;而他,陆南城,是最为混蛋的那个人。他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那个他心底最爱的女子,那个他想要视若珍宝的女子,他到底做了什么?
“啊!”
痛苦的嘶吼,咖啡厅里的人都被惊住,陆南城狠狠地攥紧了头,心底的疼,火烧火燎,有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南城,怎么了?南城……”
那熟悉的声音听得陆南城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抬起头来,那双眸的赤红让杨柔整个人不稳地往后退了去,被苏心雨及时扶住。
“儿子……”
“我不是你儿子,”陆南城打断了她的话,那眸光让人不寒而栗,“我没有你这样的妈!”
“南城……你怎么什么事都不调查清楚就……”
陆南城站起身来,那高大的身影是逼人的,目光更是:“冷漠,自私,虚伪,恶毒……世界上没有母亲,会去掐断自己亲生儿子的幸福,而你,成功地做到了。”
“南城……”杨柔哭出声来,“唐语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妈妈说了整件事情你可以去查,你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罪名按在妈妈身上?你知不知道你每个字都在伤害……”
“伤害?”陆南城冷笑了一声,“你在跟我说伤害吗?你知道什么叫伤害吗?你的心,也会痛吗?把刀子插到的,不过是别人身上,你也会痛吗!”
“南城……有什么事我们都回去说清楚好不好?都是一家人……不管怎么样,母亲都是最爱自己的孩子的,你这样阿姨会很伤心……”
“伤心?”陆南城呵呵笑了笑,“什么叫伤心?这几年,她不是很开心吗?赶走了唐语轻,送来了你,不是很如意吗?”
苏心雨脸色煞白,看着那个宛如地狱修罗的男子,他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到她脸上:“送来的东西也该还走了,谁喜欢你,你跟着谁去。我跟你之后没有关系,不会订婚,更不会结婚。”
几个字,苏心雨如遭雷击,漂亮的大眼睛里顿时蓄满泪水,任凭这些年她怎么样的付出,现在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就不要了她?不过就是因为唐语轻的出现,因为唐语轻的一句话吗?这些年她的付出算什么?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唐语轻,唐语轻……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像个魔咒?为什么只要你一出现,什么都是混乱的?明明不该再出现的,为什么还要出现!
霍氏.总裁办公室。
陆尘诩双手环胸,眯着眼打量着霍行琛,霍行琛皱了皱眉头:“陆院长,药已经上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这是过河拆桥的节奏啊?”陆尘诩在霍行琛对面坐下,看了眼休息室关着的门,低声道,“老实说吧,唐小姐跟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霍行琛的身子懒懒地靠在皮椅上,“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啧啧,霍老二,你藏得够深啊……咱们多年兄弟,结婚不请喝喜酒也就算了,到现在你还误导我?”陆尘诩摸了摸鼻子,“其实小嫂子挺好的,干嘛藏着掖着?”
霍行琛皱了皱眉:“小嫂子?你知道是谁?”
“说起这件事,还真是丢脸到家了。”陆尘诩站起身来,“说起来我也算是排行老三,这种事情竟然不知道?小嫂子不就是……”
陆尘诩朝着门努了努嘴:“至于吗?弄得跟个秘密似的,带着小嫂子来医院几次了,都不跟我说,弄得我担惊受怕的……”
“你担惊受怕什么?”霍行琛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跟你陆院长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是有很大关系的。不是跟你说吗?唐语轻是个挺好的女人,怎么能背负不雅的恶名?”
霍行琛眯了眯眸子:“你又知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见她不过就医院几次,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还去关心人家的名声了?”
“那可不能这么说。想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的美女简直多如牛毛,这位唐小姐……我还是不太忍心的,至于有什么关系,之后你就会知道的。这位小嫂子,我基本还是比较满意的,我看……“
“到底怎么知道的?”霍行琛拿起桌子上的笔,转了转,“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霍家的人,就是她。”
“霍总这是要追究责任的节奏啊?”陆尘诩勾唇,“别冤枉我们小嫂子,她可是从来都守口如瓶,人家也没想跟你多沾点什么关系,想撇清的成分更多。”
“……”霍行琛疑惑的目光看过来,陆尘诩暗叫不妙,霍行琛的目光和思维都是很锐利的,这话听着明明有端倪啊……照理说起来,他跟唐语轻真的是不会很熟的,他医德高尚,病人的秘密当然是不会说的。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霍行琛,唐语轻的哥哥在医院几年了,所以,他跟唐语轻几年前就认识了,应该比他还要早。
手机铃声响起,霍行琛接起电话,一如既往的干脆简单:“说。”
“霍总,你有时间还是自己过来看看好吗?苏小姐一直站在江边哭,这会儿天都下雨了,我怎么劝都劝不走……我给她撑伞她也不要,霍总……”
“什么位置?”
“就是在荣昌大桥,她一直都望着江面,什么话都没说。我真是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把电话给她。”
“是,霍总。”手机有巨大的风声,夹杂着雨声,还有女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霍总,苏小姐不肯接电话……还是一直在哭……”
霍行琛揉了揉太阳穴,又抬腕看了看表:“你告诉她,我二十分钟以后到。”
“二十分钟啊?”陆尘诩笑着摸了摸鼻子,“人命关天,不用马上赶过去吗?”
收到霍行琛冷冷的眼神,陆尘诩耸了耸肩:“不过霍总,我的判断跟你是一样的,跳江不是重点,让你过去才是重点。这未来嫂子,脾气不小啊……”
“我去安排一下会议时间。”霍行琛站起身来,“你离开之前,再给她量一量体温。”
陆尘诩点了点头,看着他匆匆的步伐,周旋在女人之间的男人,还真是累。不过,霍行琛难得找到自己的真心,也不容易。真是茫茫人海中找到的那个希望,只是希望实现了的喜悦感,还是真爱呢?
雨渐渐大了。
佟岩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撑高雨伞:“苏小姐,霍总就要过来了,我们先到车上好不好?这么大的雨,会生病的。”
苏响雨抽了抽鼻子,不说话。
以为那样的场景之下,他是会追出来的。身为未婚妻,看到房间里有别的女人,难道不该生气吗?跟他在一起,她收敛所有的脾气性子,为这样的男人隐忍,那当然是值得的。可是……
他怎么能这样?
那是她都没有进去过的地方,唐语轻却在里面。为什么偏偏要是她?为什么霍行琛竟然会看上她这样的女人?而现在,他还在那里,陪伴她吗?
想到这里,无限的委屈,泪水滂沱,比雨水更冷的,是心。
“苏小姐……”
“你说,”苏响雨抹了一把脸,“佟岩,你说,唐语轻跟霍行琛在一起多久了?”
佟岩汗,这种问题,是他这个做助理的能随便说的吗?
“多久了!”苏响雨大声吼道,“你上次不是说,霍行琛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休息室吗?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进去!为什么!她是不是经常进去,是不是!”
佟岩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不由摸了摸额角。不就是进一个休息室吗?至于激动成这样?如果现在调换个情境,可以保证,唐语轻绝对不是做出这种幼稚而又矫情的举动。
“唐小姐……今天也是第一次进去。”佟岩走近几步,“苏小姐,你先冷静一下。这里这么冷,雨也越来越大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又回到那个高端的酒店吗?又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吗?我不要!”苏响雨情绪激动,“佟岩,你告诉我,霍行琛究竟有多少个女人?唐语轻是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怎么会呢?苏小姐……”佟岩咽了咽唾沫,那么大的雨,他撑着伞,手臂已经很累了,为了撑苏响雨,身子也被湿透了。处理这样的问题,面对这样的女人,他倒是宁可回到公司去加班。如果没记错,她跟霍总的发展不过也就几个月吧?从开始的低眉顺眼,到现在的肆意撒泼……女人的转变就那么大吗?
还是怀念唐语轻的大方,那么多年,真是给他的工作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啊……
“她今天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不是说不让人随意进的吗?她为什么可以进去?你上次i是哄弄我是不是!”
佟岩汗,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问题了,这是他一个小小的助理能干涉的吗?那是霍总的休息室,霍总不让人进就不让人进了,霍总让人进就让人进了。这个问题,该问霍总不是吗?他可是完完全全地照着霍总的意思办事,从来不敢逾矩的。
佟岩清了清嗓子:“可能……也许,好像唐小姐今天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好?”苏响雨冷笑了一声,“我看她伶牙俐齿的,身体好得很,还甩我一个耳光,还泼我一脸茶水。那也叫身体不好?”
“……”
“我看她就是装的!博取同情可怜,从来就是那么虚伪!佟岩,她早就在看我的笑话了吧?她是不是一直在说我的坏话?她是不是很得意,竟然也能跟霍行琛攀上关系?她是不是……”
“苏小姐,”佟岩有些听不下去,“唐小姐从来没有提过你,你们以前……认识吗?”
苏响雨怔了怔:“跟她这种人认识,她配吗?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她唐语轻,抛弃了对她一片深情的男朋友,为了钱,她都可以不择手段!我跟这种人认识?哼!”
“……”心里有些不舒服,佟岩别开视线,却是看到一边撑着伞的高大男人,他顿时松了口气,“霍总。”
苏响雨身子一震,泪水更是哗啦啦,等了那么久,他终究是来了。
这么久,她等了这么久,在雨中站了那么久,她知道他会来的,因为她苏响雨,跟别的女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佟岩,带苏小姐回去。”
男人的声音竟然也是漠漠的,隔着一段距离,他并没有走过来,深邃的眸光淡淡地望着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冷硬。
“我不回去!”苏响雨咬了咬唇,她没有想过这样骄傲的男人会对着她说什么好话,可是,他怎么能还是那样的眼神?难道,还是他应该生气吗?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才是!
“这么大的雨,在闹什么?”霍行琛往前走了一步,“你是准备在这里站一个晚上了?”
苏响雨声音哽咽:“就站一个晚上又怎么了?反正没人管,没人心疼,淋点雨算什么?”
霍行琛皱了皱眉:“铁了心了?不回去?”
苏响雨眼泪落得更凶:“是!我就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就站一个晚上!我不回去!”
“既然都铁了心了,还愣着干什么!爱怎么站怎么站!”佟岩反应慢了几拍,才知道这话是对着他讲的。霍行琛显然有些不高兴,声音冷得结冰,“佟岩,你回去换身衣服,会议延迟了半个小时,这个会议你来主持。”
“……”佟岩愣了愣,“是,霍总。”
“动作要快,十五分钟后,我要在公司见到你。”
“是,霍总。”佟岩咽了咽唾沫,看着那个呜呜哭起来的背影,“霍总……苏小姐这样,没关系吗?她的情绪好像很激动,这里又离江那么近,她万一……”
“游泳都不敢跳下水的人,你觉得会跳江吗?她不会。”
“……”佟岩点点头,霍行琛有一双洞悉人的眼睛,应该说看人是很准。他若说苏响雨不会跳江,那她就绝对不会。
这一点,他对霍行琛,还是相当佩服的。
不过,对于女人,霍总还真是够狠心的了。为了找苏响雨找了那么久,在对待上确实跟其他女人也有所不同,今天他会这样冷漠,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没想错的吧?霍总对待最不一样的,还是唐语轻,那位正妻。佟岩回头看了雨中苏响雨的身影,叹了口气,正妻和情人,对比还真是鲜明啊!
霍行琛推开休息室门的时候,唐语轻手里正翻着一本书。看到他走进来,她有些惊诧地抬眸:“这个时间不是在开会吗?而且……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霍行琛伸手拿过她的书,看了看封面,是本财经的专业书籍,他皱了皱眉:“你能看懂?”
“随便翻翻。”唐语轻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本,“应该没什么商业机密吧?如果有,我还是不看了。”
“就算有,你也看不懂。”
霍行琛的脚步正从她身边迈开,又折回,目光有些深邃:“如果有,又被你看懂了……你会怎么样?”
“嗯?”唐语轻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如果有人用大把的钱去换这个秘密,你换吗?”
又是那种让人想逃的目光,唐语轻眨了眨眼睛:“有那么好的事吗?看来我有时间要攻读商业管理,还是这个比较有价值。”
“就不会说点好听的?”霍行琛看了她一眼,松开手,直接走进浴室。
水声哗啦啦传来,唐语轻有些发怔,她其实明明都在学怎么乖巧懂事了,为什么还总是从霍行琛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她果然,还是本性难移么?
揉了揉自己的脸,陆尘诩刚刚来过一趟,所谓的秘密药方果然有效,红肿都已经消退,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唐小姐,其实我真的建议你,可以把你哥哥的事情告诉霍总。他还是有义务给你分担点的。”陆尘诩这话说得奇怪,而脸上的笑容也分明有些蹊跷。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唐语轻正想着,浴室里的水声停住,是霍行琛叫她的声音。
“唐语轻!”
那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唐语轻跑到浴室旁边:“什么?”
“帮我把柜子里浴巾拿过来。”
呃……唐语轻脸色无端有些发热,浴室里男人的声音又有些不耐烦地传来:“听到没有?”
“知道了。”
这样简单的一个休息室也是一应俱全的,唐语轻打开柜子,拿出浴巾,正要敲门,门却是大剌剌地从里面被打开了。
那样的场景,虽然对于两个足够亲昵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那么突然的,他就打开浴室的门,那样浑身滴着水珠毫不避讳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尖叫一声转过身去的动作也是下意识的。
虽然,照着她所诠释的唐语轻,不该有这种小女生的羞涩表现。她不该大大方方地把浴巾给他,甚至脸上还带着自如的微笑吗?
但此刻,心跳,是如擂鼓的节奏。
只怪他出现得太突然,她太没有准备。
“这是不准备把浴巾给我了?”
看到她那样僵直的背影,霍行琛忽然心情大好,唐语轻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浴巾,她真是太大惊小怪了。什么事情都做过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可天知道,她真的不是矫情。
唐语轻咬了咬唇,又狠狠闭了闭眼,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迅速地把浴巾伸出。
只是男人,并没有伸手接过。
视线无法下移,只能这样生生地对视,黑色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唐语轻嘟了嘟嘴:“你的浴巾,不准备要了?”
“……”
心像是要跳出胸膛,她一下子把浴巾塞到他怀里,转身显然是有些急的,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只是才跨出便被一个大力拉回,她的后背重重地贴到男人还带着水珠的胸前,那气息灼热得让人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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