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佑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在乎这一个外在称呼,只知道邬瞳在叫季天凌“天凌”却叫自己“季总”的时候一种大的心理反差让自己很不舒服。他从前从未想过别人叫自己什么,更别谈介意与否,可是邬瞳却不一样。
他只做他想做的,从来都是这样。
邬瞳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平时外表冷漠的季天佑却在意这个,当下不禁忍住笑,点了点头,“好。”
季天佑瞥了邬瞳一眼,皱眉道:“你那什么表情,哭不是哭,又不敢笑的!”
邬瞳低声嘀咕道:“确实不敢笑。”尽管现在两人间的气氛还不错,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这季天佑的脸变得就跟后妈似的,谁知道下一秒什么样。
“不敢笑就憋好了,这表情真难看。”季天佑轻嗤了一声。
“哦。”邬瞳撇了撇嘴,小脸立马耷拉了下来。
季天佑欢快地吹了一声口哨,邬瞳见季天佑似乎心情确实不错,她心里还有很多疑问都不知道,想借这个机会问清楚。
知道猫是怎么死的吗?答案是好奇死的。
“季……天佑,能说说你和萧雨墨小姐之间发生过的故事吗?我很想知道。”她始终觉得他们俩之间很可惜,甚至横亘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气氛。
季天佑踩了一个急刹车,车子和路面摩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到了。”季天佑的脸瞬间变成了冰块,冷冷的说道,随即便自己有下车去。
邬瞳吓得闭了嘴,就知道他变脸快,却又想起季天凌的话来,难道真的如季天凌所说根本不能在季天佑面前提萧雨墨?那为什么刚刚提没事呢,可是问起发生了什么,他却是这样的反应。
“哇,好漂亮。”一栋完全欧式风格的大别墅摆在自己面前,邬瞳终于知道什么叫“大洋楼”了。红谷沙滩早听说是一片富人区,果真周围都是各式各样的洋楼,前面统一配备了花园独台,虽是夏末秋初这样萧条的季节,仍然能闻到阵阵花香。住在这里,每天心情应该没有不愉快的吧。
可是看到季天佑整天一副她好像欠了他几百万的模样,便觉得季天佑果真是糟蹋了这房子。
季天佑下车从后备箱里把邬瞳的行李箱以及那只“大老鼠”提了出来,邬瞳急忙上前接过行李箱,可是面对那只“大老鼠”,此时发现似乎确实更像个累赘。
“帮我拿一下它好不好?”尽管看到了季天佑眼里对它的嫌弃,但是邬瞳还是恬不知耻地问道。
凡事不尝试怎么知道?
“我帮你拿箱子。”季天佑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这两之间进行抉择,果真他还是看不上这只恶心的“老鼠”。
其实邬瞳早该反应过来季天佑买那张大床的原因,就是为了容纳这个大到恐怖的“老鼠”。他看到邬瞳拖着它出来便知道它可能是她很喜欢的甚至是意义非凡的。
只是相反邬瞳这个主人还没有考虑得如此周到。
“哦。”邬瞳将行李箱递给了季天佑,自己将那大老鼠扛了过来。
“走吧。”邬瞳撇了嘴说道,“快走,丢人死了。”
季天佑好笑地往前走,“还知道丢人?我看你不挺喜欢它的嘛!”
“别废话!”让他扛着它试试看?这么大,拖在外面地上又怕脏,邬瞳又没这只老鼠“高”,除了扛身上没有任何姿势能适合这只“老鼠”。
“走吧。”季天佑打开了花园铁门,邬瞳踏上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时只觉得似乎真的踏进了王子住的地方,茉莉花开得正好,还有彩色叶摆在周围,季天佑的品味似乎真的不错。
可是这么大的房子不应该有佣人吗?
走进了房子,邬瞳立马便将“老鼠”扔在了沙发上,看着古典精致的客厅,不远处还摆放了一架钢琴,邬瞳兴奋地跑了过去,季天佑也跟上前来。
“这是你的吗?”邬瞳看着钢琴问道,她从小就喜欢,可惜福利院还没有能力让她去学。
季天佑点了点头,“难道你之前调查我的时候漏了这一个吗?”他笑了笑,眸中似乎多了一丝落寞,道:“我最开始上的其实是音乐学院,只不过后来按季家要求才转的学。”
“这样啊!”邬瞳对季天佑又多了一层了解,真想不到这个冰块脸原来竟算半个钢琴家。她实在想不到季天佑坐在这架钢琴面前的样子,而顺着钢琴她还看到了摆在墙上的小提琴,以及阁楼架上的大提琴!
邬瞳打量了一周,眼睛一直刷新着世界观,“这些你都会?”
季天佑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考大学必要会的,当年他可是专业第一考进去的,只是……生在季家是多少人梦想的,却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后代,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只能子承父业,一代又一代,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家族。
“好佩服!”邬瞳说道,这句话完全是发自肺腑。
季天佑挑眉看着她,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脑子里天天想的是什么。
走到旁边倒了杯水,递了一杯过来,邬瞳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真的渴死她了!
“我先坐会儿,好累。”邬瞳坐在沙发上,眼睛却还在咕噜咕噜地转着,打量着周围。
季天佑也跟着她坐了下来,家里有一个人的感觉确实还不错。
邬瞳在小房子里待习惯了,自然一下子察觉出了不同,问道:“家里都没佣人的吗?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喜欢外人,不过每天都会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季天佑喝了口水道。
“没有人做饭吗?”邬瞳瞪大了眼睛问道。
季天佑自然地摇摇头,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餐厅吃就可以了。”他理所当然地回道。
可是邬瞳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那顿早餐,突然笑问道:“你是不是会做饭?”
没想到季天佑果然点了点头,“确实会。”看到邬瞳狡黠的眸子,自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接着道:“但是我基本不会做饭。”
“为什么,外面哪有家里做的好!”邬
瞳一直坚持这个真理,能不在外面吃就不在外面吃,当然一方面是觉得外面吃太浪费,但是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现在食品安全确实要让国人思量!她甚至都想问国家检验局还要不要人,她可以当义工的!
“不为什么。”季天佑淡淡地回道,邬瞳能问出这个笨问题也实在是没办法,她应该知道季天佑只有一个人的冷清,守着一个人的餐盘是什么滋味,邬瞳至少还有莫曜之,但他却什么都没了。
“以后我们每天回来做饭好不好!”邬瞳扑闪着大眼睛问道,她其实是觉得季天佑的荷包蛋真的太好吃了!作为一名资深吃货,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季天佑闻言挑眉看着她,“哦?你会做饭?”他实在不相信,看着邬瞳一脸笨手笨脚的样子,他可不能把她和厨房联系在一起。
邬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随即沉默地摇摇头,但是立马又抬起头,道:“我可以给你打下手,莫曜之都说……”邬瞳实在想不起来她帮莫曜之打过什么下手了,突然脑子一激灵,道:“他都说我帮他洗的碗特别干净!”邬瞳一本正经地说道,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
季天佑很不配合地笑了出来,“你也真好意思说。”
“那你同意吗?!”她真的觊觎季天佑的厨艺!
季天佑沉默了会儿,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意。”转而说道:“明明是我花钱雇你,现在你倒免费捡了个厨子,怎么谢我?”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邬瞳撇了撇嘴道,她确实没钱,只有一个破房子,还是租的!虽然租期没到,但是季天佑会去住么?!
“没事,晚上好好服侍我就可以了。”季天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邬瞳听完脸微微地泛起了红晕,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转移话题道:“季总,你为什么会做饭啊?”她发现今天季天佑简直一遍又一遍刷新着她的世界观,一个出生贵族从小到大都是以少爷姿态成长的竟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都做不到这样,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
好吧,其实邬瞳心里是真的嫉妒,要知道她都还不会做饭呢!以后肯定又被他捏住了一个把柄,毒舌如他,也不知道还会怎么笑话自己。
季天佑却沉默了会儿,随即将水放下,似乎云淡风轻地说道:“小墨不会做饭,我后来就学了,当时在国外一直都是我做饭的,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为女人下厨房的男人最帅了!邬瞳想到,突然对季天佑的人品高度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看着邬瞳冒红心的眼神,季天佑不禁暗暗捏把汗,“我知道我很帅,你也不必要这样看着我吧?”
邬瞳立马将目光移开了,“别自恋,我觉得你帅只是因为你可以对女朋友这么好!”
季天佑却似乎有些落寞地说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了。”
邬瞳注意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回过头来看到季天佑神色孤寂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心疼,“你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