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山转修丹鼎法,只觉得此法虽然有些古怪,修出来的法力偏弱,但却进境奇速,比原来小寒山的法门,快了十余倍,也自心头暗喜,忖道:“按照如此进境之速,我岂不是有望晋升太乙?”
也是阎魔天,从没有丹鼎法流传,故而谢寒山也不知道,丹鼎法的缺憾。
山禅大师和小恶道人眼瞧好友谢真人改修丹鼎法“进步神速”,犹豫再三,实在安耐不住诱惑,也各自告辞而去,回了自己的门派,就也一狠心,废了功力,重新修炼丹鼎法。
他们毕竟都是阳真境界,纵然是改换丹鼎法门,也非是三年五载能够恢复一身功力,故而三人选择了闭关修炼,一时间也没了消息。
王崇这一日,正在调教两个跟来的徒弟,这两个也算是有些心性,经过打磨之后,也明白了这位小师叔祖的苦心,都用功勤奋。
忽然就有人前来拜访,按照规矩,持了一位执事的名刺求见。
王崇也颇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来拜见,当下就令人去把人接进来。
他身为一派掌教,巡天司的灵官,阳真大修,原也不必什么人都要给面子。
来人是个老妪,倒也精神抖擞,见到王崇,就笑道:“苏山姥姥罗玉素见过季观鹰真人!”恭恭敬敬给王崇行了一礼。
王崇见对方不过是个大衍,也不是很在意,笑道:“姥姥不必多礼,有甚事情,便可直说。”
苏山姥姥罗玉素有些讪笑,说道:“老身有个侄儿,思忖出家求仙,却不肯正经拜师,自己去山里修行。也是他运气,居然得了前辈的遗泽,获得了一个叫做峨眉老仙阴定休的道书……”
王崇差地就跳起来,脸上是当真止不住惊讶,叫道:“峨眉老仙阴定休?”
苏山姥姥脸上更是尴尬,支吾说道:“这位老仙确实从不曾闻名,但道法也还可以,足以修炼到大衍境。”
王崇心头叫道:“阴定休的道书,只能修炼到大衍境?你哄我呢?这老东西怎么在这一界也传了道统?”
他奶了性子,问道:“然则如何?”
苏山姥姥又复躬身施礼,说道:“我侄儿就想立个门户,几次托人,却都无人理睬。实在没法子,只能求至真人门下。”
王崇本来想问,你怎么不去求那位执事,但微微思忖就明白,这位执事怕是不愿意办这件事儿,才只给了名刺,还指点他们来自己这个新入退魔盟的人。
若是对方稍稍有心,都不会让人走自己这个门路。
王崇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侄儿唤作什么?如今他的门中有几人?精擅什么道法,山门立在何处?”
苏山姥姥脸色大喜,急忙说道:“我侄儿自己起了个道号叫做玄机,同修的还有两位伙伴,一个叫做玄一,一个叫做白云……”
王崇双眼熠熠生辉,一颗心都颤抖了,差点就问出来:“是不是门下还有个徒弟叫做齐冰云。”
苏山姥姥当然不知道自己辗转来去,居然撞到了“命头债主!”,兀自介绍道:“门下一共三个小徒,一个叫做齐冰云,一个叫做莫银铃,一个叫做秦登仙。”
“山门就立在我的苏山,精擅……小五行剑术!”
“玄机老王八!你可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撞正在我手里?你把我小云儿拐带来了阎魔天,若非天见可怜,我如何就能找到?”
“说不定,老子被你故布疑阵,就引去了玄胎天。”
“如今大家都是阳真,你王崇爷爷还真不怕你峨眉的剑术。”
王崇心底都滚烫了,火热的宛如浇油,他含笑伸手一扶苏山姥姥,说道:“这件事容易,只是我须得去苏珊一趟,亲眼验证。不若姥姥跟我同行?”
苏山姥姥罗玉素,为了这个“侄儿”,可算是操碎了心思,本来她觉得,对方拜入自己的苏山派,日后还不是要传承给他?
偏偏这个“侄儿”,就是“死脑筋”,非要建立一个峨眉派不成,说什么也不愿意加入苏山派。
苏山姥姥罗玉素没奈何,只能一把年纪,四处奔波,替自己的侄儿疏通门路。可怜苏山派是个标准的小门户,苏山姥姥罗玉素又只是个大衍境,谁也不拿她当回事儿,故而这件事跑了许久,也一直都没有定下来。
并无人愿意帮忙,弄得这位姥姥,偶尔也暗暗垂泪,只觉得自己命苦。
好容易遇到王崇这般阳真大修,居然热心,她当然不敢怠慢,急忙叫道:“老身愿意带路。”
王崇笑道:“你指路便可。”
小贼魔心头他有多急躁?哪里还容一个大衍境的老婆婆浪费时间?他袖袍一拂,收了苏山姥姥罗玉素,化为一道长虹,就冲出了退魔台。
苏山姥姥罗玉素从未见过这般高明道法,惊喜娇娇,急忙给王崇指路。
小贼魔故意炫耀法力,把洗天经的法力悉数放开,一道白虹,疾如雷电,倏忽就走了一个无影无踪。
巡天司的司主天相上人,恰好在司中办事儿,忽然见得天空有白虹掣掠,不由得寻身边人问了一句:“何人使用虹化之术飞遁?”
自然有亲近的灵官答道:“是新来的灵官,洗天派的新掌教季观鹰!”
天相上人淡淡说道:“此人道法倒是厉害,既然如此,下一次巡天狩魔,就点他做个先锋罢!”
亲近的灵官立刻就记录下来,派人去送给王崇的灵官院,退魔盟建立也有千余年,各种流程都十分完善,也不用特意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