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和钟澄宇的关系,就像是唐朝时的唐玄宗和高力士,他不仅仅万能,而且圆滑世故,凡事又一点就通,深知钟澄宇的喜好、脾性,这也是为什么他跟了钟澄宇两年依旧稳坐其私人助理位置的最重要原因。
钟澄宇没说话,笑着拍了怕李律的肩膀:“照片出来之后给我放大两张,至于尺寸呢?差不多就是能挂在床头的那种就可以!”
李律笑眯眯的:“钟总,我发现最近您开食人间烟火了!”
钟澄宇嗤的笑了声:“感情我以前一直都不是个正常人?”
“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和我没关系啊!”
钟澄宇不再理他,转身去找沉鱼,小女人婚纱已经换下来了,正站在床边接电话,笑语盈盈的,他朝着她慢慢走过去,快接近的时候听见她恬静的声音:“商陆哥再见……”
他站定,挑了挑眉毛,商陆?真特么逗人,竟然还有人用中药起名字的?他能说他心里有点阴郁吗?沈沉鱼什么时候用这么甜的声音叫过他啊?
沉鱼挂了电话转身,差点被钟澄宇吓的魂飞魄散,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神色有点僵硬。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你怎么了?”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画圈圈,声音淡然:“商陆是谁?”
她恍然大悟,噢了一声,才开口:“我小时候的邻居,也住在秋巷,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搬家去了邻市!”
“青梅竹马?”
她笑道:“什么青梅竹马?最佳损友还差不多!”
“是么?”
她歪头看他:“唉,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像是会吃醋的人吗?我用的着吃你的醋吗?”
她浅笑:“不是最好!”
话说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瞪的正欢快呢,只见李律快步走到了钟澄宇身边,俯耳对着他低语了几声。
接着,沉鱼便见证了奇迹发生的一刻,眼见着钟澄宇的脸慢慢由原来的淡笑发展成为了面瘫扑克牌。
钟澄宇嘱咐李律先下去,随后上前拥住沉鱼:“酒店出了点事情,你自己打车先回去。”
他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异常,可沉鱼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她抬头对上他明亮的眸子:“很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
他伸手捏了一把她的鼻梁,说了句大实话:“你要是跟过去,我哪里还有心思处理别的事情?”
她认真的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钟澄宇亲自给沉鱼打的车,看着她上车走远了之后,才转身上了李律的车,刚刚还一脸的温柔笑容在转身的瞬间一寸寸的覆灭。
上车,他慢条斯理的扣扣子,穿西装,直到西装笔挺,整整齐齐的坐好,两条腿随意的上下搭着,蜷起的食指不停的在膝盖上敲打着节奏。
“叫警察了吗?”
“警察已经在现场了!”
他食指突然停驻,慵懒的搭在膝盖上,一色的风淡云轻:“再叫上救护车!”
“我知道了!”
李律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钟澄宇,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淡定的仿佛盛唐此时此刻并没有发生跳楼事件。
钟澄宇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通电话:“你现在立刻去盛唐!”
狭小的空间里,李律可以听见那头女人纤弱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钟澄宇眯了眯眼睛:“去看看你的好妹妹容颜到底再玩什么把戏?撒泼撒到我钟澄宇的头上来了?是不是我平时对她太客气了?”
不等对方回话,钟澄宇就挂掉了电话,手机扔在车座上发出一声闷响。
到盛唐楼下的时候,大门口已经满满的都是人,钟澄宇刚一下车,就被大批的长枪短炮给围截住了。
一个个敏感、尖锐的问题也接踵而至,不管李律怎么挡,都抵挡不住媒体们的跃跃欲试。
“您和容小姐因床照事件分道扬镳导致她遭经纪公司雪藏,演艺事业急剧下滑,为此不知道钟总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言传,容小姐之所以潜入您的休息室,还自曝床照,是因为您曾经许诺过容小姐,会离婚给她一个实至名归,而眼下不出一月就传出两人分手的消息,请问是因为钟太太的原因吗?”
“据说钟太太是某高官的女儿,容小姐演艺事业遭封杀也是她暗中做的手脚,请问钟总这是真的吗?”
钟澄宇本来是不打算搭理这些见风就是雨的媒体们的,可眼下他们竟然将矛头直指沉鱼,他如何还能继续保持沉默。
他突然停下脚步,手朝着提最后一个问题的那个记者伸过去,用力一扯,采访证就被拽了下来:“如果还想要回采访证,请亲自登报道歉,然后找我的秘书!”
说完,也不管在场的记者各个目瞪口呆,径直将手里的采访证甩给了李律:“替这位记者朋友保管好!”
李律点头:“是,钟总!”转手,采访证被塞进了李律的西装袋子里,只留下小记者眼巴巴盯着他的样子,他一脸无奈的看着小姑娘要哭的样子,冲着她摊了摊手,没办法,扯谁不好,非要扯到沈沉鱼的头上?
用钟澄宇的话来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欺负沈沉鱼,哪怕就是说她一句不是都不行,而现在,这小姑娘不仅仅光明正大的将沈沉鱼抬到了桌面上,还理所当然的把她给妖魔化了,钟澄宇不把她往死里整都已经是手下留情的了!
好不容易甩掉了一众记者,进了盛唐,钟澄宇才觉得耳边清净了点。
容誉早就在大厅里等着了,见他一进来,立马迎了上去:“容颜,容颜在哪?”
钟澄宇瞥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天花板:“顶楼吹风呢!”说完,迈步就走,容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跟了上去。
李律很识相,并没有跟进电梯,小小的空间里就只有钟澄宇和容誉两个人,她站在他的后面,她看着他挺拔笔直的后背,透着股萧肃,不怒自威的气势。
犹豫了半天,她终于开口:“容颜她不是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