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
不过身处王府的霍天康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的绞杀行动彻底失败,这也就预示着他和霍天佑之间的战斗已经真真开始了。
兄弟二人争斗多年,一直都在暗处,如今绞杀失败,争斗肯定会被摆在明面上。
一想到要明着争,霍天康心里竟有了三分惧怕。
然后他不想服输,也不会服输,捏一捏手指,心中那仅有的一丝惧怕也烟消云散。
三更鼓后,原本才睡下的霍天康,却被一声尖叫声惊醒。
叫声是从隔壁房间的何如意那里发出的。
自打发生上次的事情后,他们夫妻二人就分房而睡了,唯有亲热的时候才会在一起,但是绝不过夜。
霍天康微一愣神,马上跻鞋而去。
夜色微凉,何如意的门口已经挤了四五个揉着眼睛的小丫鬟,里头则乱作一团。
霍天康目光微冷,呵斥道:“都给我滚……”那几个小丫头登时战战兢兢的退下。
他大步入内,却见何如意的贴身嬷嬷和贴身丫鬟正搂着何如意,何如意面色发白,浑身都在发颤,一见他进来,就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扑了过来的,搂着他的脖子痛哭道:“世子,我怕……有人……有人要杀我……”
霍天康皱眉:“谁要杀你?”一手则嫌弃的去推她。
何如意惊魂未定,如八爪鱼一般的紧紧搂着他不放,一手则颤抖的去指床柱:“你……你看……是刀……”
烛火之下,一把四棱匕首寒光四射的就插在红木雕花床柱上,上面还扎着一张纸条。
霍天康面色冷寒,上前一把将匕首拔下,又展开字条去看,却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恩断义绝。”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霍天康额上的青筋登时暴起,他咬着牙狠狠将纸条团成团吗。目光冷冽道:“传我的话,今晚之事若是有人传出去半个字,统统拖出去打死。”
屋里的丫鬟婆子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应声退下。
何如意还在发抖。搂住他的腰问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王府都敢闯。”又乞求道:“世子,今晚你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我害怕。”
霍天康没有理会她,只是冷漠道:“放心,你死不了。”
何如意气结,本想大闹一场。却见他转身去了,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何如意心中冰冷,却也无可奈何,唯有盼着早些能怀上孩儿……
…………
次日晨起,陆淑怡舒舒服服的升了一个懒腰,一模身边,去早已没有了人影子。
唇边带了一抹微笑,这家伙晚上折腾的那么凶,早上却起的比鸡还早,倒也算是好习惯。
冬梅听了动静急忙过来服侍她穿衣梳洗。又笑着同她道:“姑爷说他先去找张老伯练功了,叫您多睡会。”
“伤口还没好就开始练功……”陆淑怡撇嘴,不过这种事情她也管不了,管了他也不听,随他去吧。
陆淑怡梳洗好后,霍天佑就笑眯眯的回来了,一回来就捏她的脸,还油嘴滑舌道:“我的夫人真是一天比一天好看,怎么看都不够。”
冬梅她们就看着偷笑。
陆淑怡红着脸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睨他一眼道:“大清早的就不安分。”
他道:“本夫君心情好。”
“心情好?”陆淑怡疑惑的凝视着他。片刻才笑眯眯道:“出门捡宝贝了?”
他摇头,然后笑吟吟的在她耳侧道:“昨晚我命人去给我哥哥下了战书,何如意吓得够呛……”
陆淑怡倒吸一口凉气,立刻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下的战书?怎么还……还吓到何如意了呢?”
他就得意道:“何如意不是总欺负你吗?我吓唬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谢我啊。”
陆淑怡:“……”
他悄悄将昨晚的事情和陆淑怡说了,神色一沉道:“自此以后,他和我便是敌手,你死我活……”
陆淑怡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被人欺负成这样,如果还不出手的话。唯有等死了。
或许前世霍天佑以白先生身份蛰伏,就是因为顾念兄弟情分……
她的男人应该是闪亮亮的才对,为什么要让他活的灰头土脸呢?
陆淑怡重重点头,也伸手捏一捏他的脸颊道:“好,不管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你要记住,你身边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丢下我,知道了吗?”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心里都甜甜的。
一起吃过早饭收拾好,一家人坐了马车往陆府去。
陆府气氛有些压抑。
陆老太爷和陆老太太因为陆云德在外头养男人的事情而伤神。
到了福寿居,陆老太太病歪歪的歪在榻上,头上勒着石青色的网布,面色发黄,一下子就苍老了。
陆淑怡上前拜过,陆老太太也不起身,拍了拍榻上空处道:“过来坐吧,我这把老骨头是支撑不住了,就不起来了。”
“您别起来了,好生歇着吧。”陆淑怡和吴氏坐在了空处,陆淑静坐在了一侧的杌子上,陆淑芳没有来,陆老太太就歪着头问起了她在王府的日子过的如何,陆淑怡只是微笑应好。
陆老太太听着她说话,苍白的脸上就透了一丝丝笑意,道:“现在看来,你们姊妹们就数你最好。”目光一转,她厌恶的瞧向窗外,冷淡道:“你看看你二姐,这是养老姑娘吗?”又生气道:“你大伯母如今就是个废人,成天还要我这个老婆婆养着伺候着,你看你大伯……”
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拍着大腿道:“就这样的做派,二丫头还怎么嫁人?”
陆淑琪却也够可怜的,被她娘害的够惨。
陆淑怡不动声色的听着,吴氏就宽慰道:“娘,您也别这么说,二丫头性子好生的也好,迟早找到如意郎君。”
陆老太太的嘴巴明显撇了撇,显得不屑一顾。
这种表情让陆淑怡厌恶。
天下间那有这样的祖母,看着自己的孙女买不上好价钱了,她就开始厌恶。
陆淑怡不想再多待,心里也闷闷的,只聊了两句就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