跆拳道本来就以腿功见长,崔柳真在水中与陈伟澈比试,要用腿控水,大部分时候只能用他并不擅长的拳法、掌法招架,显然条件有些不利,不过这位老爷子心胸开阔,输了就是输了,也不提这一茬,倒让陈伟澈颇为敬重。
崔柳真跟着踏浪而去。
两人来到江边,迎接他们的是潮水般的掌声,还有呐喊声,只见,江边堤岸上,早已不知何时站满了许许多多的首尔市民。
先前他们遭遇的时候,还非常早,几乎没有人。但等到他们比武途中,就不断有人来江边进行早锻炼,见到这神奇的一幕,自然纷纷跑过来围观。
先前,这些人只是静悄悄地,震撼地看着,有种瞠目结舌的惊诧感觉,现在比试结束了,每个人都回过神来,兴奋得不行,不少尚武的年轻人都跳起来大吼大叫,简直要疯掉!
“好厉害的功夫啊,江面打斗,如履平地啊!”
“就是,神乎其神,世上高手莫过于此!”
“真是精彩啊,原来跆拳道练到极高深的境界,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威力!”
“哈哈,我也要去学跆拳道!我要去练功夫!”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位老神仙一般的人物就是我们韩国的韩医大师,泰山北斗,崔柳真师傅啊!”
“是啊,崔柳真大师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功夫惊人!”
“据说他是研习养生之术,后来才步入武道,转修跆拳道的!”
“那那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啊,居然能跟崔大师比划,打个不分胜负?!”虽然崔柳真认输,但在这些人看来,并没有见输赢,毕竟没有接着比试。其实,崔柳真之所以不比,主动认输,是因为知道再比下去,自己必输无疑!陈伟澈最后那一下,劲力奇大,让他推测出了陈伟澈的真正实力,他年老体衰,已经远远不如了。
“哈哈,这你都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啊?你家刚来电吗?”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啊?”
“呵呵,自然是来自华夏的那位陈伟澈医生了,他刚才使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华夏国术,想不到,华夏也有这等厉害的人物!”
“是啊,不过,我觉得还是崔大师厉害一些,你想啊,人家崔大师八十多岁了,陈伟澈还那么年轻,跟崔大师打,体力方面就占了优势!”
“是喔,我怎么没想到,崔大师年轻的时候一定比这年轻人厉害!”浑然不知,崔柳真踏入化劲才仅仅三年,年轻的时候自然是丝毫不能与陈伟澈现在相提并论的。陈伟澈这么年轻就进入化劲了,日后还有许多上升的空间,不知要到什么境界呢!
许许多多的首尔市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来江边进行晨练的,也有纯属路过,也有专门赶去上班的,都停了下来,议论纷纷。
陈伟澈和崔柳真冲大家拱了拱手,脚下微微一剪,便同时跃上了岸。大家纷纷退后,散开,让出场地来。
待得两人落下,浑身一震,水汽都被蒸干,跟没下过水时一样,大家便更加敬服。要知道,他们先前是远远的看,现在可是隔近了观看啊,那效果,自然是不同了!
“崔大师,你好!见到你很荣幸!你能不能教教我功夫啊!”
“崔大师,您能不能收我为徒啊?”
“崔大师,你为什么不公开和陈伟澈比试呢,这样悄悄比斗,我们都看不过瘾啊!”
“是啊,崔大师,陈伟澈的医名在韩国一时无两,我觉得那是您没有出来的缘故,您这次出山,有没有打算跟陈伟澈比试医术,一决高下呢?”
“武无第二,医无第一,我觉得不管是医术还是武功,崔大师都应该力争一下,不能让外族人在我们大韩的国土上得瑟!”
很多人都用韩语在叫,陈伟澈也听不大懂,不过他察言观色,光靠猜测,也知道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当即朗声道:“崔大师,您功夫厉害,不知可否让晚辈领教一下医术?”
崔柳真哈哈大笑,说道:“你虽然年纪轻轻就踏入化境,功夫方面确实比老头子稍微厉害一些,不过医术就不一定了,老朽浸.淫.韩医数十年,自忖早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崔柳真说到后来,有些唏嘘感慨,大有高处不胜寒之意。医术,可没有什么年老体衰之说,而是越老水平越高,经验越丰富,底蕴和积累越多!
“是么?那我们不妨比试一场,相信,许多首尔市民也愿意看到您出场!”陈伟澈心念对方的针灸铜人,就故意激将,道。
果然,当有一些精通中文的韩国市民将陈伟澈与崔柳真的话翻译给大家听之后,顿时群情汹涌。
有人叫骂道:“陈伟澈,你得瑟什么,就凭你,也敢跟我们韩国的崔柳真大师相比?”
“哼,即便你功夫厉害那又如何,医术可不是武功,医术这种东西,年纪越老,经验越丰富,火候便越精湛,你以为崔大师数十年韩医泰山北斗的地位是凭白得来的么?”
“就是啊,这小子太猖狂了,我们崔大师都没有主动去教训他呢,他居然主动提出要跟我们崔大师比试!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小子想踩着崔大师的名头上位呢,年轻人真是无知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次铁定如意算盘落空,要碰个头破血流!”
“崔大师,狠狠教训他,展现我们大韩医的博大精深!”
“中医算个屁,只不过是从韩国传过去的,些许皮毛而已!”
“大言不惭,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我们崔大师怎能自降身份,跟一个嘴上毛都没长的后辈比试医术呢?”
“可是,不比的话,我们韩国没有人能胜过他啊!”
“你怎么知道没人胜过?”
“傻!要是有人有这个本事,老早就跳出来了!你看,崔大师的孙子崔容和本来是韩医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连他都败给了陈伟澈,还有谁是对手?还有谁敢出来?!”
“是啊,也只有请崔大师出马了!”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崔大师,你到底愿不愿意啊,你若出战,我全力支持!”
“崔大师,你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你不知道,现在民间对你多么有怨言,不少人都骂你崔乌龟呢!”
“崔大师,那些闲杂人等无知之辈的诋毁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您站出来,跟这华夏医生切磋一场,就像你们刚才切磋武功一样,定然没有人敢再嚼舌头!”
“是啊,崔大师,教训他!”
“教训他,教训他,教训他!”
“崔大师,我支持你!”
陈伟澈见到这些人这么激动,微微一晒,如清风拂山岗,毫不动怒,只是望向崔柳真,想看看这平和的老头是否会被感染。
崔柳真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若再不出手,恐怕以后要被人骂一辈子缩头乌龟了,当即,双手虚压,站了出来,朗声道:“既然大家这么期盼,而我大韩医也确实需要一振雄风,老朽就勉为其难,与这位来自华夏的小友比斗一场!”
陈伟澈乐了,拱拱手,笑道:“崔前辈,既然是比斗,自然少不了赌注啊,没赌注的话,恐怕令人提不起兴趣!小子我可是无赌不欢!”
“呵呵,不知小兄弟你想要赌什么呢?钱财的话,老头子可没多少,唯一的一栋祖屋,是全家人的避风港,恐怕不能满足你!”崔柳真若有深意地望着陈伟澈,他当然知道陈伟澈这么处心积虑地激将他,绝不可能是为了钱。
陈伟澈笑道:“听崔医生说,老爷子书房有一具我国北宋天圣年间的针灸铜人,不知是否?”
“呵呵,原来你想打这个东西的主意!”崔柳真稍一沉吟,便道,“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华夏之物,既然你想要赢回去,老朽怎能不成人之美,好吧,就以这个当赌注!只是这个东西价值连城,相当珍贵,小兄弟你若是没有对等的物什,老朽可要收回了!”
陈伟澈道:“不知崔前辈听过金匮药方没有?”
“哦?可是华夏医家之物?”崔柳真目光闪动,露出几丝兴趣,他早就听说过,华夏医家极为神秘,有一宗至宝,为历代医家前辈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成果,就是金匮药方。
“不错,正是此物。前辈也知道,我是医家传人。”陈伟澈道。
“那行,就这样一言为定!”两人击掌为誓,正要开始比试,人群中就有一人跳出来阻止。
这人先是跟陈伟澈和崔柳真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随后自我介绍道:“在下是首尔SBS电视台的记者,也略通中文,刚才听两位谈话,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不知两位赞不赞同?”
“哦,什么想法?请说!”陈伟澈摆手道。这个首尔SBS电视台他当然知道,是韩国的一家私营电视台,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成立,1991年开始播出地面无线电视节目。类似于清水电视台之类的地方台,特点是娱乐节目多,比较符合年轻人口味,出产大量娱乐节目、综艺性节目,以及电视剧集等等,是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另外两家分别是KBS和MBC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