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走到了这步,望着前面略带沧桑的城门,还有破败的城墙,风一吹就扬起一阵灰尘,这几百年的城市就是母亲的家?
想起曾经温柔慈祥的母亲草寒深不禁落泪了,可对莉莉莎夫人草寒深却好感都欠奉,也就不会找自己的外公了,虽说很大可能都会帮助自己,可草寒深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十铜币。”
一个穿着破旧,有点懒散的士兵挡在草寒深面前,伸出一只手,四指抖动,草寒深恍然明悟,原来是要钱的。
“给。”
“十铜币。”,士兵一脸欠奉的伸出同一只手,做着同一个动作。
“我不是给了吗?”,草寒深抖了抖眉毛,不耐烦的说道,懒着一个小孩要钱还不止,还不认账,这还得了。
“算了!让他们过去。”,忽然草寒深后面一个佣兵打扮战士劝道,高大的身材,粗眉大眼,国字脸,大众化的“面版”。
“二公子。”
士兵本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防碍公务,好给他点颜色,让他长长记性,可他的同伴那声称呼当下就把他打下地狱。
“二公子!”,士兵惊恐的退到一边,跟着叫道。
瞥了一眼那士兵,二公子既不发怒也不啃声,直接穿过城门,跟在二公子后面的佣兵也嘻嘻哈哈的走过城门,谁也没胆子触二公子的霉头过来收过路费。
任汗水从面额流过,士兵再也没敢哼出一个字,直到二公子消失在人海中,“他妈的,楞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二公子来了也不支会我一声,不想活了?”,盯着新来的新兵,士兵作为老一号人物,劈头盖脸的向他发起火来。
“怪不了我啊,我一直给你打脸色你当时还看了我一眼呢!”,新兵哆嗦一下,害怕的盯着这个神情凶暴的前辈,心里憋屈得很,太冤了。
草寒深麻木的盯着这辑人生丑态,至此至终没说过一个字,在落幕那刻才转身走人。
。。。
“你还打算跟到什么时候?”,冷漠的盯着这个从城门口一直吊在自己后面的小屁孩,草寒深眼中带着一丝愤怒,不爽的问道,这是一个10岁左右的小孩,跟自己差不多,如果不是自己在街上左转右转的还能看到他,草寒深也不会留意,发现他的那刻起,草寒深才知道为什么城门那士兵会多问自己拿10铜币,就是因为他。
在人来人往都是大人的人群里,看到他跟在自己后面十个人有九个都会认为我们是一伙的。
“大哥,就让我跟在你后面吧!我可以当你的跟班,只要是大哥你说的我都会做。”,那小屁孩一脸期待的盯着草寒深。
“曾经有一个断脚的人爬到我面前,向我递起他的一个破碗,他求我,施舍一点钱给他,哪怕是一角…”
小屁孩疑惑的盯着草寒深,他不明白“一角”是多少,估计是一个铜币吧!
小屁孩震撼的看着草寒深,他不明白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会有这么沧桑的眼神和语气,当场傻掉了,几乎听不清草寒深在说什么。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五百零一元九角,当时我走了一小时二十分钟的路才回到家…,本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顿了顿,草寒深伤感的望着那小屁孩,自嘲一笑,还摇了摇头,当时太傻了。
“结果,第二天我在一间麻雀馆前见到他,我在外面,他在里面,我看到他,他也看到我,但我们如同陌路,没见过一样,他只在见到我时错愕了一下就没再向外看过一眼,当时我觉得我就是个SB,他打的是百元一番的牌啊…,我那以后我再没给过街头那些看起来和他一样的人钱,哪怕是一角,也没有。”
“如果当时他真的断腿很惨很惨呢,他会你没有给他一个铜币而死掉的,你,就是杀人凶手!”,小屁孩听得云里雾里的,满头雾水,可他还是听懂草寒深的意思,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因为他也会做同样的事,一个铜币一个面包可以救活两个人,他自己也是得到别人的半个面包活下来的。
“如果是真的呢?”,小屁孩眼光霍霍的盯着草寒深,寸步不让,就和草寒深对视着。
。。。
“好吧!希望你不会后悔。”,冷淡的瞄了一眼,草寒深穿过人流向前走。
小屁孩紧紧的追上并跟在后面,望着草寒深的背影,小屁孩忽然大声喊道,“布兰登,我叫布兰登。”
同一条街道上,刚才的二公子正在和一个老人并肩而走。
“默克,你说什么?”,老人惊讶的看着叫默克的人,士兵口中的二公子。
“艾德文爷爷,我刚才在城门口见到一个小孩,和莉莉莎姐姐小时候很像的小孩,就是父亲卧室里那张画像一模一样。”,默克好奇的对艾德文管家说道,他想知道他那素未某面姐姐的事,他从小就想知道,因为父亲每次在那画像前从不打骂我和大哥,一次也没有。
“不要再问了,默克,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艾德文面色大变,严厉的看着默克,一字一顿的说道。
“真的,我真的看见了。”
“我知道,因为我也看到了。”,艾德文苍白着脸,沉着面色,不声不响的拉着默克的手,掉头就走。
“哎~哎~”,默克一愣,见过,什么时候的事?可默克见到前面匆匆走过的草寒深就明白了,可为什么艾德文爷爷的面色如此差呢,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默克向草寒深挥手大叫起来。
可大街上这么多人,“哎~哎~”的,叫谁啊!
“大哥去哪啊?”,布兰登盯着前面闷葫芦一样的草寒深问道,不说话,闷死他了,布兰登可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地狱!”
“大哥你真会说笑!呵呵!”,布兰登干笑两声,嘴角抽搐的望着神情专注,一脸霎有其事的草寒深,布兰登真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一直跟下去。
“我去的地方,就是地狱。”,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草寒深继续往天漭峡谷深处走,到不落要塞拉迪亚斯。
“地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去,只要是大哥想去的地方我都会去。”,经过反复考虑,仔细斟酌后,布兰登咬紧牙关,决定去,反正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天漭城离不落要塞拉迪亚斯也挺远的,骑马要一天的路程,而像草寒深那样走路的话起码要两天的路程,反正不着急,草寒深一路上就慢吞吞的,那速度有多慢就有多慢,“大哥,有没有搞错啊,走了三天了,风餐露宿的怎么还没到啊?”,布兰登咒咒咧咧的,极之郁闷,一路上嘴没闲过。
草寒深像个闷葫芦一样,除了教布兰等怎么在野外寻找食物和怎么调味外,一个字也没说,像布兰登那样的多舌男千万不要跟他多说什么,草寒深在路上实在忍不住说了句,他就跟自己耗上了,一直说到深夜,害得自己睡不了觉。
“哇!好雄伟的城市,可惜腻破烂的,有多久没维修了…”,草寒深他们还是在城门要关闭时赶上了,盯着这高大的城墙,布兰登不由豪情大放,为这城市喝彩。
“闭嘴!”,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本,居然收了这么个活宝。
“让开让开!”,一队衣衫烂缕的士兵歪歪斜斜的推着小车走了出来,车上传来浓浓的血腥味,虽然车上都盖着一张破破烂烂的紫黑布幔,可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人的尸体。
“叮~”,一声金属的声音在草寒深面前响起,可那些士兵好像没听到一样,麻木的推着木车缓缓走过。
“格瑞-拉尔子爵!”,拭擦着上面的血迹,草寒深盯着上面铭刻着的名字,不由出声念道,“嘶~”,皱着眉头,草寒深痛呼一声,盯着手指泌出的血愣了一下,匆匆把徽章收了起来。
草寒深粗心大意的别过头,对着向自己招手的布兰登走去,却没留意那枚沾了草寒深血液的的徽章把他的血吸了进去,徽章上的字也随之亮了起来。
“大哥,怎么这里这么多奴隶?”,穿过城门,草寒深和布兰登看到的人几乎都是奴隶,十人中奴隶占了九个,布兰登瞪着眼睛对一副果然如此的草寒深问道。
不落要塞拉迪亚斯,天风帝国最强的军事要塞,花了足足九百年的时间完善它,军力是四个边防中最强的,上一代国王陛下公布的消息有20万常驻普通城民,80万帝国正规军,5万帝国禁卫军,兵器无数,粮食无数,即使不再向拉迪亚斯输送一把武器,一粒粮食,也够拉迪亚斯一百多人支撑两个月。
当然,这是假的,这只是安抚那些帝都的人而制造的假消息,8年前,拉迪亚斯的军务长是由魔罗的父亲担任的,草寒深多少也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今陛下、老爷子、以及现在的拉迪亚斯军务长“王虎”卡莱元帅一直苦心掩藏的秘密就被魔罗偷听到了,好奇、挖掘长辈的秘密是每一个小孩与生具有的,8年前的魔罗圣眷正浓即使老爷子发现他儿子魔罗知道了这个秘密也只是严厉警告而尔。
如果是其他人,早被碎尸了。
也许老爷子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魔罗沦落为废柴也没遭到老爷子的灭口。
坐吃空粮,不是单单臣子会偷摸去做,皇帝也会做的,上一代的皇帝就荒唐得很,带头黑掉拉迪亚斯的军饷,生生把80万帝国正规军黑剩20万,其余的60万早被各个领主拍卖叫价拉走了,做为掩口费及老爷子是当时的军务长,他也分了个大头,17万的军队掉落到他的口袋里,“既然不能阻止,那就为家族争取一块最大的蛋糕。”,这是老爷子的原话,他也做到了。
正规军没了,怎么办?
很快就有狗头军师出馊主意了,用奴隶顶数,而且是用30万奴隶顶60万的正规军,结果各为军财政大佬马上就拍板同意了。
这也不难理解为何看到的都是奴隶,草寒深也不足为奇了。
而且草寒深还知道那所谓的“常驻城民”只不是奴隶,不同的是那是从事一些生产和为拉迪亚斯贵族服务的民奴,那代替60万正规军的奴隶是军奴,全清一色男的,老幼病残样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