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两人都喝得有些大了,喝到最后,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嘴里还在嘟囔这什么……
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各自的那份坚持……
黎明时分,当林风醒过来的时候,黯冥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林风没有过多的缅怀,他知道,此刻的黯冥是幸福的,因为他在为幽昙做事,正如幽昙能为他做一点事都会感到幸福一样。也许日后他们在见面时,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黯冥。
想到这里,林风微微一笑,一个飞身出了凰家大院。
他知道,月雒晓他们不能离开拜丘,凰家需要他们,拜丘需要他们,无论多么想,他都不能自私地把他们带走!有些事情他必须一个人去面对!
他没有与她们告别,他不能相信自己将会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离别的时刻,也不能想象她们将会怎样面对!他选择了不告而别,或许这多自己和她们都有好处。
书信早已放在他床头,此刻他没什么好担心的。林风回了一趟自己在撒贡处的住所。
以撒贡的习性,此时自然还在他那温暖的被窝里打着眼泡。
林风并没有惊动他,悄悄地将一个装满草药的包裹放在胖子的门外。
对于这个贪婪的胖子,他还是有些好感的,既然凰家给了他那么多自己用不上的东西,他终是要给撒贡留一些的!希望能对他有些帮助!
行至城外,林风远远地看了一眼拜丘,这多少人心目中的恶魔乐园,可是他在这里却留下了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别了拜丘,别了我的朋友!
午时和暖的阳光照耀着一望无际的青绿,偶尔吹过的威风让这些青绿色的小树轻轻的摆动,平添了一股子惬意。
边陲小道上林风身着素装,慢悠悠地走着,他并没有刻意的使用斗气来驱散阳光带来的炎热。
此次回来,和当日离开的心情可谓大不一样,这样的阳光总让他回忆起某一次邂逅,想着想着,少年脸上浮起一缕笑意……
他这样想着,别人却并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情。
林间小道上,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想起,林风知道,这些都是过往的商客,他们走南闯北,无非是做着一些买进卖出的生意养家糊口。不得不说,这些常年跑商的都是些苦命之人,有些人运气好的也许会一次赚足了天币,回到家乡过几年太平日子,而运气差的却只能客死他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托巴老爹是一个有着几十年跑商经验的人,对商队的其他人来说,他无疑是主心骨。无数次托巴老爹都凭借这自己的经验将商队中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如今年事以高的他在每次跑商的时候都硬是被同伴拉进马车中,他们知道托巴老爹只要呆着商队中就是一种无形的价值。
此时的托巴,一如既往地喝着他那一壶似乎永远都喝不完的酒,偶尔拿起身前的肉干咀嚼上一阵。
这条商道他走了三十多年,期间一草一木都可谓熟悉至极,可多年的习惯还是让他细细地看着,只不定就能发现什么。
“这倒霉的天气,热死大爷了!”一名商队成员怒骂一声,想要拿起胸前的水壶喝上一口,可却发现水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了:“真倒霉!”
“二愣子,你又再骂什么?”托巴老爹微微一笑,干枯的脸上形成几道丘壑:“渴了是吗?来,喝一口?”
“老爹,你就饶了我吧,我可喝不惯那玩意,这也就是您,要换了旁人,谁喜欢这大热天的喝烧酒?”二愣子一脸烦躁地说道。
“呵呵,我告诉你们,谁都知道这跑商是个苦差事,但是你不能把它当做是个差事,你应该把他当做是旅行,就比如前边那位小伙子……”忽然,托巴老爹似乎发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您老坐在车里当然这么说了……”二愣子的嘀咕声并没有引起托巴老爹的丝毫兴趣,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马队前面的那位少年身上!
马车行过林风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托巴老爹谈出头来:“小伙子,这大热天的怎么一个人赶路?也不怕遇见劫匪?来来来,上来和我老头子喝一杯,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林风并没有拒绝老人的好意,非常利索地钻进马车里,坐了下来。
商队的其他人虽然不明白托巴为什么会邀请一个陌生人坐上马车,但多年形成的默契让他们知道,老爹这么做必有深意!
“小伙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一个人,也不找个伴,这条路可不太平!”托巴老爹关心底问道。
“小子双木,是从拜丘自治区过来的,去定南国探亲,因为第一次出门,所以……”林风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
“哦,双木啊,你说的我都知道,也是缘分啊,我们也是从拜丘自治区过来的,正好也去定南国的都城,不如你就和我们一路吧,看你一个人初次出门也没双木经验,跟着商队安全些!”托巴老爹诚挚地说。
“如此最好,双木先谢过老爹了!”林风行一礼。
无妨无妨,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没什么好谢的。托巴老爹淡淡地挥手:“渴了吧,来喝一口酒,就是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说着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林风。
林风也不客气,接过酒壶饮了一口,一股火辣的气息,从口腔延伸到胸腹:“好酒!他不禁赞美一声。”
小伙子好样的,很多我老头子的脾气!托巴老爹侃侃而谈:“你是从拜丘自治区过来的,那你一定知道一个人了?”
“什么人?”林风故作惊讶地问道。
“林风!”托巴老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风。
“哦?”林风微微一笑:“小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为父亲守孝,倒是没怎么出门,并没听说过这个人,他很出名吗?”
“呵呵,我老头子也是道听途说,关于这个人的具体事迹到没怎么听说,但是其为人,几乎成为拜丘所以佣兵的偶像了!”托巴老爹赞叹道。
林风知道这是凰家和佣兵工会封锁消息的原因,自己的事迹并没有太多泄露。
“老爹,既然连个事迹都没有,那他的为人究竟怎么样谁知道呢?道听途说的事情就不要多做理会了!”林风平淡地说。
“双木兄弟,这你就错了!你想啊,若是一个人应为某件事而出名,并不少见,可一个人因为其为人而出名,你听过几个?”托巴老爹继续说道:“我临走之前听说拜丘自治联盟已经决定,为他塑立一座雕像来纪念他了!”
“哦?”林风故作惊异地问道:“难道这个人死了吗?”
“这倒不是,这只是大家想把他的精神永远留住的一种心愿而已!”
“哦!”
忽然,林风觉得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已经有人喊道:“一刻钟时间,大家赶紧准备!”
“老爹,这是怎么了?”林风有些不明所以。
“也没什么,前面就要到十字崖了,听说最近有些乱,我们只是例行准备,万一出事,也好有个防备!”托巴老爹挥挥手答道。
“难道有打劫的?”林风问道。
“打劫的什么时候都有,我们这些商队为求平安,都在当地的门派出了路供,一般情况下,这些打劫的看到门派发给我们的令牌后,都不会为难我们。倒也不会出什么事。”托巴老爹无奈地说道。
“当地门派收你们路供?”林风有些惊讶。
“是啊,其实就是保护费!”也不知道这些劫匪是不是根本就是他们门派自己的人。托巴老爹叹息一声:“总之交了路供就能太平些!”
“走吧!”随着一声令下,车队又缓缓地走了起来。
林风对这些事情也没太多在意,这种事情哪里都有,也见怪不怪,他转而问道:“老爹,你这么大年纪应该在家享清福才对,怎么还出来跑商啊?”
“唉!”托巴叹息一声:“说来惭愧啊,老头我家乡那个地方实在太群,家中子孙又多了些,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根本就赚不来钱,只有我还算出过远门见过世面,只能我多辛苦些了!”
忽然间,林风对眼前这位托巴老人升起一丝敬意,老人也许都是如此,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少受些苦吧!
若是自己的师傅还在……
“其实也没什么,小老儿我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老人喃喃地说道。
林风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样一位老人,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马车内一时沉静了下来,只有马脖子上的铃铛还在发出一声一声的叮铛声。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林风探出头去,之间前面多了几个衣着各色各样的中年汉子,拦住了马队的去路。
“前面的好汉,我们是福远商行的,我们已经给千鹰门交过路供了,请你们看在千鹰门的面子上放我们过去!”商队中的一个领头者喊话道。
说着拿出一个铁制令牌远远地扔了过去。
一个络腮胡子的土匪结果令牌细细地看了一会后,喊道:“没错!是千鹰门的令牌!但是你们还不能过去!”
“敢问好汉,为什么?”
“因为老子们最近手头有些紧,需要加点露水!”络腮胡子回答道。
好汉们这样做恐怕不和规矩吧?商队领头者为难地说道。
“规矩?老子手上的刀就是规矩!”络腮胡子一声怒喝:“听好了,要么拿五百天币过来,要么把货留下,老子也不为难你们,人可以走了!”
“这……这……”头领急得额头上的汗都涌了出来,不知如何应对。
托巴老爹见此走出马车,兴致头领身边:“好汉们,不瞒你们说,我这一队的货物也赚不了五百天币,若是真要收五百天币,就要了小的们的命了……能不能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