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没有人知道丁易三个月看了多少书,但是三个月后,当两个人走出送血糖的这个底下的仓库的时候,孙程前就再也没有在丁易面前,说过我是天才之类的话。甚至,有的时候,提起那段时间的学习,孙成千看向丁易的目光也隐隐的充满了恐惧和佩服。
后来,当孙成千躺在躺椅上,给自己的天才桀骜不逊的曾孙子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也是心底隐隐的发颤,“当年老子也是天纵英才,在心脑血管方面,从传统医学入手,结合了西医,在当时,老子自认天下第二,谁敢说他是天下第一?可是在那京都的松雪堂内也不过是一个小学徒罢了,还常常受人欺负。那松雪堂不愧是中医的圣地,那密室里的珍贵的医笺足以让任何的学医者为之疯狂。可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怪物,那个怪物在三个月内,几乎没有休息的将整个书库的医书全部翻阅了一遍,然后背了下来。他是几百年来,为一个将那些医笺全部翻阅完毕的人……”
“可是……”曾孙子很想反驳,爷爷你那是在说神话还是脑袋糊涂了?
孙成千宽厚的理解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小伙子,紧接着继续说了下去,“当他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我的爷爷对我们进行了考校,然后便让他直接做了松雪堂的坐堂名医。而我,继续做我的学徒。”说着感慨了一下,“事实上,最后证明,这是我爷爷医生做过的最英明的事情,你别看我现在著书立说的,走到哪里都是这个神医,那个神医的称呼,其实我所学的那一点东西,全部是他教的……”
坐堂是要看病的,尤其是松雪堂的名医们。作为京都首屈一指的中医大诊所,来这里治病的,多是一些疑难杂症,尤其是那些西医束手无策的大病怪病,屡见不鲜。
“可是为什么他的声名不显呢?按理说,有他这样的大能力的人,迟早会天下闻名,为什么我们在现在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曾孙子很奇怪的问道。
“呵呵,丁彭这个名字在后来的确不是有多么著名,但是他的另外的一个名字你肯定听说过。”孙成千笑呵呵说道。
“另外一个名字?姓丁的和您一个时代的,很著名的人?该不是他吧!”曾孙子脸孔顿时一片红润,“难道真的是他!难道丁彭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这个,我也不知道……”年迈的老人仿佛累了一样,躺在椅子中,静静的体味着春天午后的灿烂的阳光,任凭那春风吹拂,暖洋洋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轻的时候,那个是名为丁彭和孙成千的年轻人刚刚长了一岁,也正是在这个年初,丁彭开始开药方。
丁彭开药方,刚开始的时候,所开的中药极其古怪,别说病人,就是常年和草药打交道的医生们看见了也觉得邪门。天上地下,从古到今,只要存在的东西,他都敢开在药方里。从古董的碎片粉末到街道上的黄泥,从普通的药材,到菜市场的烂菜叶水果市场的烂水果,从古代木屑到现代的钢筋水泥,当真是天下无奇不有的东西都会出现在他的药方里。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药方只要按照他所开的抓取的话,那么保证药到病除,比什么灵丹妙药好要好上几十倍。
当大家以为他是一个鬼才的时候,他突然转变了风格。专门开那些有普通药材搭配组成的药方,效果也真的很好,最起码可以和以前用哪些奇怪配方的情况差不多。
可是好景不长,几个月后,他便融会贯通,开药方也开始变得天马行空,普通的药材里面包含着一些生活里看起来很普通,放在药材里却很恐怖的东西,偏偏药效比哪两种还要好上几十倍。当真是神鬼难测!
第一种药方,那些老家伙们看了虽然也有迷糊之处,但是多是大加赞赏,拍案叫绝。
第二中药方,许多的长老们就很难理解其中的道理,常常研读半天,还不大理解,到了真正明白恍然大悟的时候,只要弄懂了一个药方,那么收获足以让他们乐得半天合不拢嘴。
第三种,真正能够弄懂其中的医理的,还真的不算多,被视作了松雪堂最珍贵的宝贝,一份一份的登记保存,一般人要看,要经过长老会的同意……
那一年,似乎生老病死都凑到一起拉帮结派了,越来越多的人随着越来越残酷的气候变得越发容易生病。许多医院都在那个时候爆满,医疗费也随之暴涨,而且更多的疑难杂症的病人被送到了松雪堂。
那个时候,找名字叫丁彭的人治病的人越发得多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京都都有人知道有个小丁医生看病很准,开药很好,妙手回春。
直到那一天……
“吱!”尖锐的刹车声在松雪堂门前的停车场停下,当头一个光头大汉抱着一个老人匆匆忙忙的跨出车门,忽地冲进松雪堂的大门,“大夫!快!快救命!”
当天,堂内的坐堂师傅们全部出去出诊,只剩下了孙成千和丁易两个人在看守门户。
wWW⊙ ttκa n⊙ CO “别着急,跟我来,把病人放到床上!”孙成千匆忙的迎上去,然后引着大汉朝病房走过去,将病人放到床上之后,孙成千顺手搭上脉。
外面丁易不紧不慢的给排着队的病人看着病,那个大汉闯进来的时候,连看一眼都没有,当真是稳如泰山。
搭上脉搏不一会儿,孙成千的脸色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将病人的手腕放下去,然后给病人整理好被子,顺口问了一句,“去过几个医院了?”
“六个”大汉紧张之下随口说出,然后立刻醒悟过来,脸色大变!
“我靠!六个!滚!已经去了六个医院还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滚!你们给我滚!”孙成千暴怒起来,脸色铁青,“你们这群混蛋!你们知不知道老人的病情全部让你们给耽误了!滚!信不过我们松雪堂就不要来!你们给我滚!”
“你!”光头壮汉暴怒,满脸的狰狞,一双大大的眼睛的精光暴射!蒲团大小的巴掌忽地举起来冲着孙成千狠狠的扇过去!
这一巴掌如果砸结实了,孙成千没有半年别想起床。
只是,这一巴掌半路上便被人拦住了。那一双看起来很秀气的修长的手掌,淡淡的青色的血管在那白皙的皮肤下似乎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那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帅帅的一个年轻人的模样,只是一脸的平静让那为首的壮汉心中直打鼓。
光头壮汉一身的功夫是从部队里的一个教官那里学到,浑身的硬气功再加上那个教官所教授的铁线拳让这壮汉出来之后,就被这个老人看中了做了贴身的保镖。往常这么一巴掌下去,一般人绝对要在床上躺半年,可是就这么一巴掌却被那个年轻人轻描淡写的接了下来,不仅让大汉心中有些发冷。
年轻的人看了一眼那个大汉,然后说道:“我叫丁彭,松雪堂的坐堂名医,我可以看看这位老人么?”
壮汉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了丁易身上松雪堂坐堂名医的上岗证,顿时壮汉有些尴尬了,在松雪堂坐堂的名医,那一个都是极其珍贵的身份,每一个都是国家一些机密机构重点保护的对象,刚才,要不是他看到孙成千是一个学徒,他也不敢动手打人。
“师兄!”孙成千大声的喊叫着。
丁易转过头灿烂的笑了一下,“没事而,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可以连着六个医院也治不好,我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挑战的事情了,赵儿,去准备金针,今天让你开开眼,你不是一直羡慕我的那一套针法么?这次要看清楚了。”
孙成千苦笑的摇摇头,“师兄,我宁可不要看你的针法,这病治不了的,病人全身的机能衰退,肝脏癌细胞扩散,毒入肺腑,更重要的是病人被病毒折磨的已经没有求生了。”
光头大汉一听见孙成千的话,原本冷峻的面孔也是垮了下来,神色沮丧,松雪堂的人的确厉害,一个穿着学徒衣服的人把脉之后,就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看出来在别的医院要几次检查才肯确定的病情,只是这样高明的医术都无可奈何的病症,这天下谁能够救治?
如果不是抱着侥幸的心态,大汉也不会到松雪堂来,在他们眼里,中医治不了大病,如同狗肉上不了台面一样,是不能信得过。
可是哪里想得到,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里面的人医术真的很高,老爷如果提前到这里……
丁易抓住老人的脉搏,一边把脉,一边说话,“其实,有的时候,有些病症也不是不能够治疗的。只是现在的条件和手段达不到罢了。我看看吧,如果不能治,就只能放弃了。”
丁易安静的反复把着脉搏,屋子里,两方人紧张的看着丁易,只盼望他能够说出能救三个字,那就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