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亡命天涯
这时屋子里的巨大的炉子因为书剑一只没加入供燃烧的木柴,此时已经熄灭了。也没有人去管了。
而老者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哀叹了一声。事已成定局,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过几天千毒门的人就会来取百骨之水,到时就只有让他们把自己这条老命取了去了。
“书剑,来我们出去说话。”老者与书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书剑出来后看到眼前的世界,不由的在心里惊呼一声真是太美了。眼前是一处开阔的山谷,两边的山坡上生长着,各色各样的树木,全是自己叫不出名字的,依稀认得的就只有枫树和桦树两种,现在可能已经是入秋时节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各种各样的颜色,把整个山谷渲染的五彩缤纷。像是一幅绝美的风景油画。在抬头仰望一下天空,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质,深邃,广袤。饶是让这个有着另外一个世界的思想的十分鄙视非主流的书剑,也情不自禁的有一种想长时间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的感觉。成群的飞鸟在山谷中,天空下,自由的嬉戏,玩闹,飞翔,追逐,更令人舒服的是山谷中还有一条曲奇蜿蜒的小溪,从山谷后面的耸入云霄的雪峰下缓缓流来,溪水清澈见底,太阳直射而下,把水底的怪石嶙峋照射的光怪陆离,水中一群一群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这一切都给人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死在这里也无憾的感觉。
书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比刚才喝百骨之水的感觉还要畅快,就像吸入的是仙气一般。见到这如诗画般的风景让书剑都忘了自己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其实他也死不了。
“傻孩子看什么啊,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怎么现在像跟第一次来的人一样。”老者看着沉醉在风景里的书剑说。
“噢,就是今天觉得特别美,就是在这里呆一辈子也愿意。”书剑说,这倒是真心话,在来这里之前的那个世界,到处都是污染,到处也都是人,像这样纯净的天地在那里几乎已经消失了。
“唉,”老者叹了一口气说,“书剑,为今之计,我们只有马上从这里离开了,这样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书剑大惑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离开啊,这里这么好,我喜欢这里,我不想走。”
“书剑,听话,我们已经闯了大祸。要是不走的话就会没命的。”
“谁要杀我们啊。就是因为我打破的那个缸吗?”
“是的,书剑,你把我们辛苦炼制了几年的百骨之水都弄没了。过几天千毒门的人来取,我们无法交差,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对不起,师傅,我不是故意的。”书剑低下头小声的说,其实他哪里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当时怒火攻心,暂告安全的情况下,失去理智了而已,主观上还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并不知道它的重要性,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师傅,那这样的话,你先走吧,徒儿反正都要没命了,就死在这里算是赔罪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宁书剑想走到哪里都是死不如就留在这里好了。
“谁说你要没命了。”老者不懂书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喝了百骨之水本是要化成一滩血水的,对呀,可是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事?你后面又吃了什么,快告诉师傅。”
“不是你说我快要死了吗?”书剑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要死了,现在不说这个,反正你是想死也死不了了,快告诉我你后来吃了什么。”
“就是吃了桌子上摆的那些瓶瓶罐罐了的东西啊。”
“都吃了?”
“都吃了。”
“难怪,原来是这样。”老者恍然大悟,若有所思,桌上瓶子里装的都是剧毒之物,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是毒也含三分药。书剑把这些毒物全吃了,若吃一样必死无疑,现在全吃了,反而平安无事,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者又重新仔细的打量起书剑来,虽然此时书剑有点蓬头垢面,但额头宽广,眉宇间有一股英气,一双眼睛清澈纯真,高挺顺直的鼻梁,从这个面相看来绝非池中之物,这里注定是留他不住的,是龙总要升天的。老者微笑的点了点头。“书剑,听师傅的话,现在收拾东西,赶快离开山谷。”
“我不走。”书剑倔强的说。
“听师傅的话,你现在还死不了,只要你去一个叫望月峰的地方找到一个叫离散的人,你就有救了。”其实这完全是老者瞎编的,根本就没有离散这个人,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书剑离开,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不是父子,胜似父子,怎么舍得看着他死呢,
“真的吗。”书剑也是怕死的,听到自己有救,当然要抱一丝希望了。“那我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你去吧,老天会指引你怎么找他的。”
“那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师傅老了,走不动了,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去吧,”他想看来自己只有留下来承担这一切后果,好让书剑安全离开了,老者说着,因为离别在即,不免伤心,语气也有些哽咽了。
“你留在这,你说的那些人会杀了你的。”书剑说,“走吧,师傅,你走不动的话,徒儿就背你走。”
“不会的,师傅号称毒仙,也是千毒门的人,他们不敢杀我的,倒是你,他们知道是你破坏了白骨之水的话,肯定不会饶了你的。”老者语气哽咽的继续编造着谎言,善意的谎言。
“那好吧,师傅,既然是这样,那徒儿就只能走了,不过我一定还会回来看你的。”书剑说完也是眼圈红红的,虽然现在自己在脑子里跟这位老者确实无多大瓜葛,但这个身体,这个叫书剑的男孩与这位老者确却是情同父子,亲人分别的感伤在任何时间,任何空间,都不会有太多的不同。
懵懂的“书剑”在老者的指引下,收拾了几件原本属于书剑的衣物,在老者的指路下踏上了亡命天涯的路途。
从此之后,这个大陆将有一颗新星从此刻开始将慢慢的升起。他的光芒注定要照耀到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是草原上升起了不落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