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到手,下面只要按图索骥既可,当天在这酒店举办婚礼的有七对新人,一家一家去电询问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电话接通后,报上当初那些新娘的名字,就说是她的小学同学,多年不见,今日想起便打个电话问侯,一般人哪还记得自己小学时到底有没有这同学,随便瞎扯两句确定不是要找的目标直接收线继续下一位。
如此,联系到第五家,事情才有了眉目,接电话的是当时的新郎赵进。听是妻子张春华的老同学来电,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然后是一声悠长的叹息,语气中满是悲凉,之后才用沉重的语气告知自己的妻子在新婚那天莫名昏倒,至今未醒。电话这头的红发男连忙表示十分惊讶,又非常真情实意的安慰了对方几句,然后问道,能不能告知家庭地址,说自己想上门探望。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报出一个地址。
直到此时,事情进行的相当顺利。不过在出发之前岳遵突然提出个问题:“我们两个谁扮新娘的同学?五年前那对新人应该二十多岁了吧,现在快接近三十了,刚你说是新娘的同学,可我们俩的年龄怎么看也不像啊,还有刚电话里只说是老同学去探望,可我们现在是去两个人,哦,对了,还有一只猫,总得找个理由吧!”
闻言猫儿很是惊讶的看着岳遵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这么深刻的时侯?难得喵……”
岳遵哭笑不得,问猫儿,“在你心目中难道我就那么傻?”
猫儿诚实的答“傻倒不至于,缺心眼是没跑的喵。”
红发男这才发现,这只猫不但可以口吐人言,而且言辞相当犀利。见这两没完没了的瞎扯上,连忙打断他们,要求大家先商量个可信的说法,别一会到了人家家里还闹得漏洞百出。二人一猫计议一阵之后决定由红发男当新娘的同学,至于为啥看起来这年轻,只说天生长了一张娃娃脸就行。而岳遵是红发男的表弟,这次红发男来省城就住在表弟家,因红发男在省城人生地不熟,表弟就陪着他来了。
一干人的身份打造完毕,红发男一想,自己还不知道岳遵的名字呢!就开口问道:“表弟,你叫啥,一会跟人介绍时总得报个名字吧?”
岳遵听后如实相告,顺便也问起红发男的大名。红发男答道:“我叫李斯特。”
猫儿和岳遵一听,异口同声道:“这名听起来不像是华国人啊!”
红发男又道:“这是我在华国用的名字,我国籍是在米国。”
猫儿和岳遵盯着红发男猛瞧一阵,见其肤色样貌无不与华国人无异,齐声叫道:“原来是个卖国贼!”
红发男听后解释说:“我不是卖国贼啊,我爷爷的爷爷就已经移民海外了。”
猫儿和岳遵闻言对视一眼,越发鄙视道:“感情还是世代卖国哩!”
这都啥跟啥嘛!红发男泪奔……
赵进今年三十岁。妻子出事到现在五年未醒,他一直陪伴在其身边小心照顾,温柔呵护,殊为不易。毕竟现在这社会人们是越发功利,婚姻是无比脆弱。早先时侯,亲友多有劝其早点离婚,另觅佳偶,赵进每闻此言总是笑笑不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诸多亲友算是明白他的决心,俱是感其用情之专,叹其生活不易,离婚一事却少有人再提。好在赵进与张春华两家家境颇为殷实,在家人接济之下经济方面倒不是什么问题,得以坚持至今。
岳遵他们到了赵进家,已时近中午。通过电话联系知道他们到达时间的赵进早就侯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见着岳遵一行,心里小小的惊讶那是有的。一头红毛长相分外年轻的同学,总归让人感觉很不靠谱不是?边上这位同学的表弟看起来倒是正常一些,如果怀里没有抱着一只黑猫的话,有见过探望病人还带宠物的吗?总算是修养到家,涵养深厚,强忍着心中的别扭将他们迎进了家门。
进了门,放下手里拎的花蓝水果等物,在客厅坐定,询问了一些关于张春华的情况,红发男就提出去看看“老同学”。赵进点头,起身,引他们进了张春华的房间。
此时的张春华看起来倒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双手露出被外,交叉在胸口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未施粉黛的素颜之上,双目自然闭合,俏唇略微张开,精致圆润的琼鼻点缀的更是恰到好处,神情之中流露出恬淡宁静的气息,若非深知底细,又怎么能想到她已经成为“植物人”五年之久了?
“春华病后,我带她去过不少知名医院,见过不少权威医生,可是毫无帮助。后来,也曾到各名寺古刹烧过香许过愿,请过不少高人隐士,可也一无助益……”赵进的语气之中弥漫着令人揪心的伤感,岳遵他们听后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悲伤之意。
“赵大哥,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同学很快就能醒过来的。”红发男出言安慰道。
“嗯,表哥说的对,春华姐一定会没事的!”岳遵在边上附合,猫儿也在他怀里大点其头,好在赵进神伤之下并没有发现。
“承蒙两位吉言,我也一样坚信春华她一定会醒,哪怕再过五年、十年我也会一直陪着她,等着她醒来的那一天。”赵进说道,语气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见过张春华后,急于向猫儿询问其中详情的红发男和岳遵拒绝了赵进的留下共进午餐的盛情邀请回到了酒店。
一回到酒店客房,岳遵便急不可待地出言相询。
“猫儿,人已经见过了,到底是什么状况你有结论了没?”
红发男见岳遵已经开口,心下也是急于知道答案,便在边上盯着猫儿静待下文。
“喵,张春华的情况跟我原先猜测的倒是出入不大,问题是我看她就一普通人,怎么在床上躺了五年之久,气色还能保持这么正常、健康?而且她那游离体外的残魂这么强大也是毫无理由喵!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我看没这么简单喵。”
“那接下去怎么办?”岳遵问道。
“只好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了。”猫儿答道。
“那我怎么办,万一那生魂记恨于我,找我麻烦可如何是好?”红发男有点心虚。
“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啊!”岳遵和猫儿一起鄙视……
“在我的词典里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红发男还在嘴硬。
“嗯,那你至少不用担心失眠,张春华那残魂轻轻给你来一下,你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了。”猫儿陈述事实。
红发男摸了摸尚在隐隐作痛的腰眼处,心有余悸之下妥协了,决定换个酒店……
城市的某个角落。
“那个实验体的能力如今怎么样了?”
“一切如您所料,五年之中她已经从一缕既将消散的残魂强化到将近鬼王级的实力了。”
“嗯,等她达到鬼王级的时侯就是收获的季节了,在这最后关头你一定要密切关注,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你知道后果的……”
“遵命,大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办好这事,我会着将你的实力提升到鬼将级别。”
“多谢大人裁培!”
工商大学,人工湖畔。
人称扫帚星的周超十分焦躁、不安,甚至恐慌。自从那一晚之后,每次来这里,绿衣少女都会现形相陪。可是三天前,他满面春风满怀期待的再次到来,眼前星光依旧、湖水依旧、柳影依旧,只是佳人不在。虽然心里有点疑虑,但想着女人一月总有那么几天,指不定树儿也一样,于是就对着女贞树述说了一番心事,只当时间又回到了以前。可是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皆是如此,周超心底虽然还是在找各种理由,可总归还是担心了,害怕了,乱了方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