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随着问身份的展露渐趋不可收拾的地步。
席身为国师却屡遭抢白,现在终于有挽回尊严的机会,她自然不肯放过。
当即冷笑道:“仅凭一块玉,就能证明你是公主了吗?我想以你的身手,偷或是抢一块玉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问闻听此言微微一笑,就要如此,早做的准备才不会枉费。
随即扫视过观战席上的人,沉声道:“你言外之意无非是想说我是假扮的公主而已。可是在座的皇亲贵胄都已经承认我的身份了,就连皇帝也不例外,你还有什么好执着的。”
“即便如此,事关体大,身为国师我也该冒天下之大不韪,请公主一展尊容,方可安心呐。”席笑的越发妖冶,按照之前的观察,她料定她们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旦触动便会发生如同刚才天雷落击一样的事。
而掩藏面容也许绝不是固守礼仪这么简单,或许是束缚的一种也说不定。逼她摘下面纱,她若是不肯,便有理由将她置之死地;若是肯了,那不用自己动她手便会死于雷击。怎么说都是有益而无害。
面对她阴冷的目光,问岂会不知其用意,好在自己早有准备返本归元了,面纱的确只是个装饰而已,现在除去也无关紧要。
万幸这招是对着自己来的,若是对着监,倒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心下思索着,却给了席施展的空当,玩味道:“怎么?不敢了?”
“哼~,本宫还没有什么事是不敢的!只是国师管的未免太多了吧?本宫以轻纱遮面就是碍于风化体统,而今你要我展露真容,岂不是正中帝王方才所言!”
问佯作争辩,席真就无所察觉,只以为自己一击得中将她逼入了绝境。
得意的笑道:“公主言重了,此时不比平常,自然无需顾忌那些繁文缛节。”说话的同时她强运灵力抬手击出,紫色的流光与问擦肩而过,带动冰蓝色的薄纱轻轻飘落,在凡人眼中看来如同随风而逝一般。
一瞬间云台之上哑然失声,只见问一袭蓝衣如水傲然迎立风中,嘴角噙着一抹意欲不明的笑。
忽明忽暗的灯火光映照在她澄澈如冰的脸上,勾勒出一条精致的影线,恍惚间让人有一种沉入梦境的感觉。
而这对于席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不仅看台上贵族之中无一人出言指出她面前之人并非公主,就连如墨侵染的天空也没有丝毫异样,更不要说是落雷了。
“怎,怎么会这样?!”眼见谋划破败,席的神情已近癫狂。
一旁监已为拆白准备多时,此刻正好接过话题,戏虐的笑道:“不知国师以为怎样?”一语双关,险些将她气炸。
问随声而望无奈的看了监一眼,暗道她不该引火烧身。偏提醒了席将一腔怒气向她发泄而去。
“我以为怎样还轮不到一个侍女来询问!公主闲极无聊来此耍闹也就罢了,一个下人也敢来此撒野!”席说的愤愤,连牙齿都磨得咯咯作响。
监面对她如此模样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客气的回道:“侍女?下人?你在说谁,我怎么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一个发了狂的奸佞之人站在我面前,欺软怕硬的发泄不休!”
“你!”席真的被激怒了,也不再顾忌是否优雅,径自放下剑匣,将灵力聚集到掌心向监袭去。
监见状不妙却是无力闪躲,眼睁睁的看着淡紫色的光璀璨流转着逼近,离自己已不过毫厘。
监冷汗滴落,却听“啪”的一声轻响,原来是离洛在情急之下抓住了席的手腕,替自己挡了一下。
“国师何必动怒呢。”他淡然的一笑,让席多少挽回些颜面,再者也是不想有人发觉异能的存在,随即也就停了手。
问趁机侧眼看了看他们,觉得对离暝和离洛的警告以及对王权的鄙夷也表现的差不多了,再闹下去也是无意。
随即稳定下心绪开口道:“都给我住手!这样下去只能是贻笑天下,为一场无聊的比试实在无趣,有此精力倒不如归心战事!”说完她便拉着监径自向云台下走去。
身后席气急到:“剑侠选拔本就是为了平定战事!今日在场之人有目共睹,天不容女子持此封号,公主执着一场,臣也不会退让!”
她的话让问顿住了步伐,看着监愤然却是无力再战的样子,怅然一笑到:“如果你认定如此,那她也不惜再战。只是你依照你的说辞,剑侠选拔岂非兹事体大,急于将赤羽出手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了吧?如不是其中有诡为何不再问台下可有人想要挑战。”
话僵到这里,席也听出这是底线了,无关乎颜面输赢,只是为了自己计划进展顺利也该顺势而为了。
当即扫了台下一眼,示意有愿上台继续比试的及时应声。
台下那些人眼见之前种种,早已是惶恐,哪个还敢再做声,又听得问的分析也觉不妥,一个个都恨不得早早脱身,更不会有人不识时务上前了。
见此情景,席幽然开口:“公主也看到了,台下已无人再······”
“哼~一群凡夫俗子岂能当得了大任。我倒是有为人选可以一试,只是眼下对手已是精疲力竭,比试起来也只能算是乘人之危。倒不如明日再议。”问决然说着同监一道幽然离去。
全然不再理会身后一脸愕然的席和无比费解的离暝、离洛,以及那些观看的饶有兴致的王族贵胄和如获大赦的参战之人,仿佛一切纷闹的终章都只待明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