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和老人身后的这些军人间有什么不和,莫高窟对老人虽然尊重,但说起话来却一副的“兵痞”味儿,根本无视于这些军人眼中的怒火。
“就你能耐,当初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你小子一纸调令去了总参,另有任用,剩下的还不是我给你擦屁股。”老人抬手给了莫高窟一拳:“你和小周的事情,都是私事,上不到台面,要解决就别让我看到,省的心烦。”
莫高窟回头扫了一眼,老人身后那个比他的块头小不了多少,手长脚长浑身肌肉如同豹子般矫健的上尉军官,嘴里嘿嘿的笑了几声,连连磨牙:“听到没有,周豹子,老领导可是发话了,找个时间咱俩再来练练,看看你这个西南特种大队的总教官,这些年到底有什么长进没有。乖乖,当初你那一招‘龟背炮,可是叫老子现在还浑身不得劲。”
“怕你呀,只要你不像上次一样跑了,我周方飞随时奉陪。”
原来这周方飞和莫高窟一起,原来都是这老人的手下,年轻的时候同在在部队里任职武术教官。只不过他们两个一个练的是正宗的八极拳,一个练的是少林铁砂掌,全都是一等一的刚猛功夫,碰到一起难免就有所争执,在一起当兵几年,就打了几年的架,算是一对老牌的“冤家对头”。
后来,莫高窟调走去了总参另有任命,十几年下来,这个周方飞也从一个普通的武术教官成了现在整个西南军区所有特种部队的武术总教官。
如今两人再碰到一起,一个已经是校官,一个却还是尉官,莫高窟又几次有意的显摆和挤兑,顿时就把周方飞的火气给撩了起来,只是大家都是军人,又有领导在场,他一句话说完,就也不再多是。但眼神中间瞳孔已经开始不住收缩,粗大的手指关节不自觉的微微屈伸了两下,立刻发出如同鞭炮炸响的声音。
“行了,都是老战友了,有什么不能和平解决的,总来弄那一套旧社会的门派观念!”老人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腰身和颈推,自从得了莫高窟的电话之后,他可是连夜就从巴渝坐着直升机过来了“到底是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这些人了,奶奶的,当初我年轻的时候要是有人教我练拳,现在也是高手一个,还用四处求人给我来当教官,早就自己去教那些小兔崽子了。十八岁?我总觉得有点不太靠谱呀!不过既然都来了,就先上去看看再说。”
同一时间,白泽在招待所的房间里,也是忽然心神一动,随即就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面往外面看去。
果然就看到莫高窟正和一群军人站在起说着什么,尤其是是中间那位老人,虽然年纪已经大了,精神不太好,但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却丝毫不亚于周围那几个身形异常精悍,浑身都充满杀气的铁血军人。而且居养体,移养气,这位老人显然也是个军中位高权重的人物,然后就看到他两边肩头上挂着的军衔,两颗金星闪烁。
居然是位将军!
不过,白泽这里刚一眼定睛望过去,那人群里面就先后有两个人几乎同时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来,一个是陪在老人身边的莫高窟,一个就是那始终站在老人身后形影不离的中年军官。
隔着老远,目光也是凌厉如鹰。
白泽的眼皮微微的跳了一下,知道这人是个高手,而且感官敏锐,目光如电,只凭这份眼力和直觉就丝毫不在莫高窟之下。但这也并不奇怪,古往今来,不分中外,一般位高权重到了一定地步的人身边,总是不会缺少这样的高手来保护的,军队里尤其如此。
军队历来就是整个国家最集中的“暴力”重心,哪怕是现在,枪龘械火器发展的再快,军队里始终在大力提倡着要大力发展个人的战斗力。在一些特殊的部队,武术的训练,甚至远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严格的多。
而且有了国家的支持,各种资源应有尽有,所以军队里面出高手是很容易的事情。
白泽收回目光,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然后便稍稍收拾了一下,拉开房门,往外就走。
既然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彼此,有所感应,那就没有必要装成不知道的样子了。
至少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一下的,现在天色大亮,他体力也恢复过来了,白泽唯一想的就是要快点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然后立刻回到峨眉山去。
昨夜一战,叫他生死关头,触类旁通,一下子领悟了许多东西,丹气流转在前胸后背,形成循环,一念之间,再无滞碍,这已经算是提前达到了木道人对他的要求。
因此,成都这地方就再也没了任何可以留来的理由。
一出门,走了没几步,正好就看到楼下噔噔蹬快步走上来的莫高窟,只他一个人,抬头看到白泽,立刻使了一个眼色:“白泽,不好意思,虽然昨天的事我已经尽量压制了,但事情还是出了!点变化,上面有人对你的处理有别的意见,所以我找了我的一位老领导来帮忙。听了你的事情,他对你很有兴趣,现在人已经到了招待所的会客室,见一见吧!”
莫高窟几步跨上台阶,一把拉住白泽,往外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压低了声音,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
言罢,似乎又是怕白泽心里有什么不快,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见那老人,以他的身份居然也还要一路陪着笑。也不知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好在白泽对于他的说法也能理解,并不抵触,只是一边走着,一边问起子昨天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毕竟到现在为止,那母女三人的下落,还没有搞定,他心里也隐隐有些焦急。
“没事了,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那些混混刚到军区,就把驼背巴桑这孙子这些年干的事情,招了个底掉,不过很多都不是我们的职权范围,所以和孙明光打了招呼。刚刚传过来的消息,他们已经顺着线索,找到了那些杂种藏匿人口的老窝,救出来一百多的女人,你交代的那母女三人也在里面。”莫高窟道。
“那就好!”白泽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这次还是沾了你的光。”莫高窟突然一下子有些感慨起来:“那个乔布森,一向活跃在东南亚地区,比狐狸还狡猾,我从调到西南来,就一直在抓他,几次明里暗里的交手,虽然互有胜负,但始终摸不到他的影子,这一下终于落在我手里,也能扬眉吐气一把了。报上去,怎么也能弄个一等功,看来年底又能往上提半级了。”
哈哈的笑了一下,狠狠的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莫高窟左右看了看没人,低头又压低声音,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居然一个人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有那个老喇嘛多噶,当初可是在建国初期和达龘赖喇嘛一起进京,见过主龘席他老人家的!据说当年在布达拉宫里还是那一群护教大喇嘛中有数的瑜伽高手,即便后来流亡国外,在达龘赖喇嘛的那一群人里,也是地位极高的一个。曾几次救达龘赖于危机关头,被许以密迹金刚的法号,没想到竟然死在你的手里了!!”
因为所处位置的不同,对于多噶这个老喇嘛的事情,莫高窟显然知道的更多,说到被白泽打死的时候,仍旧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白泽挑了一下眉毛:“真要生死相搏,再来一次,我不是他的对手。之所以现在我还活着,全都是运气使然。”
经过刚才在房间里的一番行功,虽然已经达到了道人对他的要求,但回想当时他口吐白气,洞穿多噶头颅的那一刻,白泽现在却怎么也做不到那种“气如利剑”的地步。一口气喷出口外,看似凝聚不散,可远达十几步外,但所能达到的杀伤力,莫说贯穿如多噶老喇嘛这样高手坚如精钢一般的脑袋,就是招待所里的窗帘都射不透。
这叫白泽在欣喜之余,多少也有点失望。
自问虽然拳法武功不会比多噶老喇嘛差了,但再要重来一次,贴身搏杀时,再被对手吼上一记真言狮子吼,他想了许久,自己能够抵挡的本事,几乎没有。
从这一点上讲,老喇嘛多噶的这种密宗真言声打,似乎也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武功,而是在里面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要不然以他的功夫,就算真正的猝子在耳边狂吼,也不至于震得当场心神皆散,连动都动不了吧!
“管他呢,反正这一次,是他死了,你还活着!”莫高窟只道是白泽脸嫩谦虚,也不以为意正说着,两人就走到了两扇关着的门前,两侧都有身穿军装的战士站岗,看到了莫高窟和白泽来了,目光都是刷的一下,在白泽身上扫了过去。
看眼神明显是有些不善,但有莫高窟在一边站着,却也没有阻拦,只是分出一个,敲门进去,和里面的人说了两句什么话,然后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整个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