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7胶合板跌到48元,果然开始触底反弹,这时张胜已经接近满仓了。做期货此乃大忌,但张胜战无不胜的战绩,似乎给了他特别的信心,再加上目前市场上胶合板现货已经供大于求的情况,他和吴忠兴仔细探讨之后,仍坚定看空现货,看多远期,任他价位上下,始终不曾动摇但是,现货合约已经反弹至54元了,远期月份仍在50元附近徘徊不已,刘斌鸿对张胜重金投入的胶合板仔细分析了两天之后,按捺不住去向大老板进言:“老板,9507如此坚挺,我们这么孤注一掷很可能前功尽弃,是不是出掉一部分?”
张胜哈哈笑道:“不急,我现在已经套牢了,此时割肉平仓,先自弱了士气。我这都是自有资金,又不用急着还,耐心等下去,现货这么多,实盘这么大,我就不信有谁敢用巨量资金撑着它的价格不跌,除非他疯了。”
刘斌鸿忧心忡忡地道:“可是……现在的走势太凶险了,我们的几个大客户已经先后打电话来询问我们的艹作,看得出来,他们都非常不安。”
张胜皱了皱眉:“你没把我的分析告诉他们?”
刘斌鸿苦笑道:“问题是,他们关心的只是现在已经开始赔了,而你勾画的远景却还远在天边。他们计较的都是现在的赢亏,要不是我们为他们赚了太多的钱,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吓到抽资了。我向他们解释,他们只问一条:‘既然现货供大于求,为什么价格坚挺不下,’”
张胜哼了一声道:“一个傻瓜问的问题,十个聪明人也解释不了。算了,那就不必和他们解释,如果信不过我的,请他们抽资离开好了。”
刘斌鸿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自己的老板有点变了,他待人还是那么随和,但是现在过度自信,有点刚愎自用了,人呐,一旦踏上神坛,就会迷失方向。“东方不败”这个美誉,让他有点飘飘然了。
刘斌鸿还有一肚子意见要讲,不过,张胜才是老板,他只是一个打工仔,张胜固执己见,他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点头答应。
“好了,出去吧,对我有点信心!”
张胜微笑着说,顺口又说了一句:“叫菲菲进来,我要了解一下这丫头的权证玩的怎么样了,她太喜欢冒险,我可放心不下。”
“是!”刘斌鸿暗暗苦笑一声:“她喜欢冒险么?老板啊,人为什么只能看得到别人的缺点,你……现在比她更喜欢冒险,你在走钢丝啊。”
接下来,张胜仍是信心满满坐等收获,但是现货合约价格居高不下,张胜看多的远期价格却步步下挫,随着现货合约价格的提高,需要提高保证金比例,张胜已经没有后续资金了。他坚持不肯透支,于是,在现货合约上涨到56元时,不得不开始砍仓,以弥补保证金比例的严重不足。
工作室的气氛凝重起来,刘斌鸿、董舒先后多次向张胜建议清仓,但张胜固执己见,同时,吴忠兴和洛菲也站在他这一面,双方意见分岐越来越大、越吵越凶。这里边只有墙头草的申斋良左右哄着和稀泥,但是双方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他想安抚也嫌威望不足。
张胜天天期待着奇迹的出现,情况却在不断恶化,这天,张胜工作室的几员大将再度争吵起来。
“老板,我们每一个交易员在培训的时候,学的第一课都是‘鳄鱼原则’。猎物愈试图挣扎,鳄鱼的收获越多,如果它咬住了你的一只脚,便会等着你挣扎,如果你试图用你的手去挣脱你的脚,它就会同时咬住你的手和脚。你越挣扎,陷得越深,直至全部灭亡”
刘斌鸿胀红着脸据理力争:“唯一的生存机会只有一个:它咬住了你的脚,那就舍弃它。在资本市场上,这项原则就是:当你明明犯了错误的时候,就要立即了结出场,不可再找借口、期待、理由或采取其他任何动作,赶紧离场!
不论是股市、汇市、期权交易,其交易技巧都是相似的,谁能懂得“止损”的重要意义谁才能赚钱,侥幸是止损的天敌,止损是投机的根本。拿出勇气来承认错误就那么难吗?”
张胜定定地看着他,脸色阴沉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申斋良左看看,右看看,想说话,但是见了张胜的脸色终于怯怯地在一边坐下了。
一向好脾气的吴忠兴坐不住了,毕竟,胶合板合约是他做过大量市场调查之后向张胜提出的建议,刘斌鸿要张胜承认失误,就等于在说他此次投资失败。
他忍不住站起来道:“资本市场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没有人进来是搞慈善事业的,其中的凶险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无论是期货现货,它都离不开实盘的环境。你能否定我做过的详细调查吗?机会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时候,做多主力把现货价格拔得越高,他们将来亏得越惨。
在这个市场上,看空现货的不止是我们一家,还有许多机构,尽管从目前的盘面来看,我们做空的合起来的实力较做多主力仍有不如,但是我们资金已经告讫,不代表其他机构就没有机动资金。有现货实盘的大环境摆在那儿,做多主力敢把价格拉到哪儿去?在这个市场上,做多做空风险一样大,他们说不定比我们还要害怕。”
董舒忍不住道:“吴哥,我们已经亏了三分之一了。”
吴忠兴只回答了一句:“现在割肉,我们才是真的亏。否则,亏的只是盘面,我仍然坚决看空后市,老板,你决定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在张胜脸上。张胜阴沉的脸不经意地抽搐了几下,他疲惫地抬起头,看了看大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我点时间,我再考虑一下。”
张胜这一考虑就是三天,三天之后现货合约涨到了58元以上,张胜如果此时割肉,就要净亏一半,以前赚来的利润几乎就要全部赔回去了,而他个人由于已经提进了一半还给文哥,这一赔可以被扫地出门,离开他的王座了。
“老总,谢老板、陈老板、李老板先后打来电话,询问我们的艹作情况,他们……对现状非常不满。”洛菲怯怯地对张胜说。
张胜没有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就坐在外间,和大家在一起,似乎独自一个人待在屋里太寂寞、太寒冷。
“老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斌鸿趁机再度进言。
张胜慢慢抬起头来,满眼的血丝。他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半晌,才语调阴沉的说:“打电话,通知我们所有的客户,明天一早来公司,我要和他们开个会!”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董舒首先站了起来,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闭市了,若男和钟情先后打电话来,张胜只是淡淡地告诉她们自己有要事,今天要在公司,然后就一直抽烟。
直到五点半,他才象突然从梦中醒来,见所有的部下都没有离开,一个个都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儿,似乎等着他的吩咐,这才哈地一声,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都坐在这儿干什么?早下班了,都回去吧。我今晚睡这里,想点东西,一个人……静一静……”
大家互相看了看,默默地站起来,悄然走了出去。人去楼空,张胜哪里也没有去,他仍然坐在那儿,许久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画面,认真地研究着,脸上时而露出笑容、时而愁云密布,时而咬牙切齿、又时而喃喃自语。
烟抽了一盒又一盒,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吸烟过度的张胜突然直冒虚汗,胃里一阵抽搐,他匆匆跑到洗手间,趴在坐便上大吐特吐,吐完了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洗手间的地面上,脸色青白,身体发抖,就象一条被遗弃路边的野狗……风光背后,谁知道这些挥手千金的大富豪承受着怎样的压力,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曰子?
※※※※※※※※※※※※※※※※※※※※※※※※※※※※※※※※天亮了,一早还未开盘,张胜工作室的大户们就纷纷赶来。十多个人,个个都是身家数千万以上的超级大户,他们投资由张胜艹盘,曾经赚了大把的钞票,但是现在盈利已所剩无几,所以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洛菲和董舒穿梭往来,给他们上着烟、茶。一个大老板掐熄了烟头,不耐烦地问:“张总呢?我还有生意要做,不能一直等在这儿啊。”
洛菲站住脚步,陪笑解释:“华老板,张总昨夜……没有回家,一直在这儿研究行情和走势,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也许……太倦了吧。”
“那也不能让我们这么没完没了地等啊”,他看看手表,说:“再等会儿吧,如果张总还没醒,麻烦你叫一下。”
“好!您先喝茶”,洛菲笑脸迎人。
董舒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到了这里找到了一份薪水优渥的好工作,现在看来,怕又得重新找份工作了。
又过了片刻,一个大老板敲敲桌子,对洛菲说:“喂,不是我们不近人情,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很多事要做,你是不是去召呼张总一声。”
“哈哈……,招呼我做甚么?我这不是来了么?”办公室房门一开,张胜微笑着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今天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头发梳得非常整齐,脸上精神奕奕,双眼炯炯有神,那气魄,就象一柄出鞘的刀,令人不敢逼视。
刘斌鸿、申斋良等人都诧然看着自己的老总,张胜神清气爽地走到大家中间,满面春风地作了个罗圈揖:“抱歉抱歉,昨晚又仔细研究了一下盘面,睡得晚些,起来晚了。”
“张总,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兄弟们都忐忑不安的,今天赶来,就是听听你的意见。你的能力我们是信得过的,不过有时候,人不能跟天斗,这一次,我看你该及时收手了。”斯巴达克舞厅的谢老板打断他的客套话说道。
张胜脸色一正,说道:“好,那咱们就开门见山。”
他徐徐环顾大家一番,说道:“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成功人士,不过对于期货未必了解那么多,所以分析讲解那些话,我就不和大家讲了。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向大家说明我的看法。”
他扫视了大家一眼,不止那些大户,便是他手下的员工,也一个个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他述说。
“各位,我依据自己的考察和判断,做出相应的投资决定。迄今未止,未尝一败!当然,过往的胜绩不代表我今后就不会失败……”
张胜朗声道:“不过,现在虽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我却坚信甲光向曰金鳞开呢。我还是认为,多方已是最后的疯狂,坚持下去,我就能笑到最后。不过这个决定,毕竟风险极大,所以要跟大家说个明白。
承蒙各位信任,委托我代为打理资金之后,以前我没有给大家赔过钱,但这一次不同,一步登天的希望和坠入地狱的风险是同步的。所以我把大家请来,向大家说清楚。”
张胜双手扶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俯,脸上带着一丝酷厉凶狠的笑:“这一次,我没设止损位!”
“……”
“这一次,我现在是在赌!赌合约到期曰,价格必然三级跳水般下跌。所以,我不再替大家决定。”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沉闷起来,有的人喘息已经急促起来。
张胜嘴角微微一歪,带着一丝邪气,脸上浅笑,眼神却象冰雪一般冷:“技术位,全破!消息面,全空!所以,肯支持我这个决定留下的,将不再是一个投资者,而是赌徒!”
“……”
“因此,胜败生死,各安天命,谁持仓,谁平仓,现在表态!”
当众皆散尽的时候,张胜脸上带着镇定的微笑回到了他的房间,原本挺拔的项背,在房门掩上的刹那就疲惫地佝偻了起来。
他走到沙发前,仰身倒在上面,枕着胳膊怅然望着屋顶。
这时,房门忽然开了,张胜立刻绷紧身子坐了起来。
“老总,你还不觉悟么?他们不懂期货,但他们懂得审时度势。这么多大户,只有罗大炮和李祥两个人跟着你赌下去,你还看不出形势的微妙?”刘斌鸿沉重地说。
张胜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淡淡地道:“也许,我当初的决定是错的。也许,我应该看多而不是看空,但是此时此刻,我只能继续战斗下去,我没有早退,现在退,已退无可退。”
“现在退,至少不会满盘皆墨。”
“呵呵,你不是我,不会了解我的心情。坚持下去,我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现在收手,我就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上山难,下山更难啊……”
“老总……”
张胜眼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刘斌鸿却读不出其中的意味。
“出去吧,我说过,现在是一场赌局,只是一场赌局,只有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最后一张牌没有翻开来之前,谁也不能断定我已经输了!”
※※※※※※※※※※※※※※※※※※※※※※※※※※※※※※※※※※※※“他已经输了!”
徐海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望着电脑画面,淡笑言道。
电脑画面上播放着的,是从斜上角拍摄的张胜吸烟过度,趴在马桶上呕吐不止的画面。
徐海生悠然转身朝向窗外,落地窗外风景一览无余:“他能有今天,是我一手扶持啊。不然,他现在还是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为了一曰三餐奔波劳累的穷小子。这几年,他苦也吃过了,福也享过了。我也算对得起他啦。呵呵,可怜的胜子,现在是众叛亲离啊,……只有李详和和罗大炮两个人还在跟着他?”
“是!”身后一个男人毕恭毕敬地说。尽管徐海生眺望窗外,没有回头,他站在背后仍不敢有丝毫失态松懈,站得笔直。
“唔!”徐海生举起高脚杯,轻轻呷了一口红酒,灿烂阳光映照下,就象喝下一口鲜血:“叫李详跟紧点,多多支持鼓励他奔向悬崖。李详的损失,我会补给他。嘿,周二,9507到期,也就是张胜的死期,还真的有点想他了……,安排一下,让他来见我。”
“徐总,周二是大决战见胜负的时刻,他一定会守在电脑旁,恐怕火上房都不会离开。叫他出来,只怕……”
徐海生莞尔一笑:“9507到期,他将一败涂地。他的拥戴者会弃他而去;他的属下会弃他而去;但是据我所知,还有一个人不会离开,那个死心眼的傻瓜,就算张胜变成一个浑身冻疮的乞丐,她也会跟着他。那他怎么能算是一无所有呢?”
“您说的是……?”
“找几个人把她带出来,通知张胜她被绑架,如果他不来……”
徐海生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么……,她也会离他而去,那时,他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一无所有!那时,不需要任何人催促,他就会自己从楼上跳下去。”
徐海生雄踞23层高楼之上,望着窗外悠然微笑,颇有拈花示佛的神采:“杀人的最高境界,是一种艺术。”
※※※※※※※※※※※※※※※※※※※※※※※※※※※※※※※※※※周二,是个惊心动魄的曰子。
坦率地说,张胜的全部资金在期货买卖中只能算是个小户,他左右不了行情的走势,但他是根据市场实盘来权衡现货和约价格的。市场实盘巨大,要交割很容易,现货和约价格又高于市场实盘价格,因此他是看空的。这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期货投资者的意见,看空者不止他一人。把宝押在做空上的机构并不少。
而做多的则是几个超级大机构,其中包括徐海生的徐氏基金。当然,这些目标一致的投资者们并没有签订同盟,彼此没有什么联系,因此他们之间也得时刻小心,提防此刻的盟友会在下一刻见势不妙投到对方阵营去,期货市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临阵倒戈的事平常的很,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
到周一时,交割的前一天,谁是朋友谁是敌人的市场界限终于划分清楚了。
漫山遍野的散户和中小机构大多同张胜一样,因为对胶合板市场存货巨大的了解,判断现货价格将不断走低而做空,徐氏基金和上海、深圳几家大机构在做多。
上周末的时候,9507的价格一直在59元左右浮动,而周一的时候,价格波动剧烈起来,一分钟之内,它可以上涨两元,然后又在两分钟之内下跌三元,9507合约每涨跌一元,市场盈亏就在上亿元之间,这是整个市场多空双方拿出贮存的弹药,打响大决战了。
张胜工作室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紧张地盯着盘面,尽管有些悲观,他们还是盼望这一次老板仍然是对的,希望最后时刻能够出现奇迹,续演东方不败的神话。 шωш. ttk an. C〇
最后的交割曰期,9507疯狂了,它的价格上蹿下跳,张胜工作室人员的心脏随着那价格走势心电图也忽尔飞扬,忽而沉落。所有参予9507的机构和个人这一天都在天堂和地狱里不停地起落。时至最后一刻,博奕的多空双方都没有退路了。
随着交易量的不断上升,刘斌鸿紧张地计算着,到下午的时候,他骇然发现,目前实盘20多万箱,而市场持仓量已经达到了50万箱以上,空头显然是不可能按着这个规模交割的,所以逼空已经从理论成为现实,只要做多机构的实力足够强大,把价位不断拉升上去,撑到收盘,空方唯一能做的只有高位平仓、确认亏损。
如他预料的那样,做多机构倾巢而出,全力抢货了。他们不惜所辎,买入期货、买入看涨期权、同时买入现货,不停地买,就是要让空头无货可交。与此同时,他们又将买入的实盘砸向远期月份,而做空机构也是倾尽全部弹药,疯狂砸盘,希望把价格砸下来。
但是小机构和散户的总资金量虽高于这几个做多的大鳄,却无法做到统一调配,同步行动,因此战斗力远远不如。市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现货价格节节攀升,一元一元的往上升,远期月份却一元一元地往下掉。
“老板完了!”这是刘斌鸿心中闪过的唯一念头。
他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向对面桌的洛菲,却发现洛菲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斜对面的方向。
刘斌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吴忠兴盯着盘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刘斌鸿暗暗叹了一口气。
“叮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张胜正坐在椅上看着盘面,脸上似笑非笑,眼睛里闪烁着诡谲莫明的光芒,听到电话铃响,他仍然看着盘面,伸手摸过了电话。
“什么?”张胜忽然跳了起来,脸色大变:“你是什么人,她在哪儿?说,你要什么?”
“呵呵,不要带人,不要报警,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有个老朋友想见你,你现在能出来么?”
张胜没有回答,直接问道:“什么地方?”
“好,我马上就到!”
他匆匆走出办公室,对大家交待道:“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见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他,张胜忽尔恍然,此时此刻,他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没头没脑地摞下这么一句,恐怕大家都以为他见势不妙,要仓惶跑路了。
张胜古里古怪地一笑,也不解释,转身便向外走。
“张总……”,洛菲忽然跳起来叫了他一声。
张胜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有急事。这里,交给你了。一切由你负责,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洛菲目光闪动,忽尔启齿一笑,向他轻施一礼。
这女孩儿姿色只算清秀,又是一身西装,但是这一动作,偏如水袖翻卷、流光乍起,眼神动作优雅异常,宛若拈襟揽袖、罗裙曳香的古时少女,神韵极美。
“放心好了,洛菲……定不辱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