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贵从学校出来,感觉到晴天霹雳,头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向前迈步,身边的各种车辆不断从身边飞驰而过,他毫无感觉。
"没有考上”他的头脑里在不断反复地响着,这,他脚本能地一步一步的向前迈,不知道他走了多长时间,走到一座古桥。古桥是石孔桥,七孔桥,桥头立有一牌:"明朝古桥"。
牌上之字还有怎么瓦氏夫人,率领狼兵击杀倭寇有功等等!
萧忆贵也不知道怎么啦,身子已经泡在冰凉的河水中,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
他慢慢地恢复了知觉,感觉右脚一阵一阵的刺痛,赶紧从河里出来,爬上了岸边一块石头上,想看看,为怎么脚小指疼痛那么历害。
天什么时候黑了也不知道,能借微光看脚的,是悬挂当空皎洁的月光!
看了看凉鞋,右边一只不知什么时候断开了一半。
萧忆贵抬头,看到河对面露出的石头上好像躺有一个人,不见动静,心中一颤。
他不由自主地往桥上急走,受伤的脚指被石头碰得刺疼,直戳自己的心,但他脚步也没有半点放慢。
到了路上,上面没有一人,这是一条通向自己村庄的乡道,路比较窄,加上两边长的都是几十米高的茂盛大树,两边的树枝如同无数只手,在半空中紧紧地握在一起。每当开着灯光的车辆通过,如同一束光在时空遂隧中穿梭!
萧忆贵看着怎么没有自己单车,心中一紧,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骑车回来,记得放在中学门口,他赶紧快步向学校方向走去。
到学校有估计有两三公里,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走到这里的,路太黑了,他的心脏跳速加快,偶尔一辆摩托车开过来,像把自己从恐惧的水底拖出来喘了口气,接着又被黑暗的恐惧摁到水底,如此反反复复,但此时的他,非常的精神。
"啪、啪"的声音,从断鞋的那只脚不断传来,他很快进入有路灯的县城,心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带着口哨声的伴奏过来,不知道怎么时候自己自动吹上了口哨!
到学校门口,只见自己的单车,孤孤单单地立在那,他打开车锁,跨上!
"忆贵,怎么弄的,大专线都没上?",萧忆贵猛回头,"李老师,哦…没发挥好",弱弱的声音只能自己听到。
"妈妈!走啦","坐好了"李老师脚一蹬,车就向前冲,一下跑到十几米外。
正当尴尬无比、无地自容、手足无措时,刚才那小女孩像是救了他命一样,把自己从极度难堪状态中救了出来!
李老师是自己的数学老师,自己还是科代表,还是她用来搞打其他同学的榜样。
等老师背景消失,萧忆贵才起步向前走!
穿过县城的昏昏沉沉的街道,萧忆贵又踏上了通往自己村庄的树道。
这是南方的小县城,四面环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县城里还有国家最完好,保存下来的土司古城。
县城到萧忆贵家有十多里地,要经过两座桥。七八月的天气没有一丝风,萧忆贵心里紧张,使劲地蹬着车,但讨厌的小虫不断地撞在自己脸,他不敢张嘴,不然小虫会飞进嘴里。
踏上了那茂盛的树木小道,心又慢慢地收紧,没有了路灯,看不到路面,只能用路边两排抹有白石灰的树干当定位,凭直觉前进!越到刚才的桥边,心里越紧张。
很安静,一路只听到自己两个车轮沙沙的声,到了桥上还隐隐约约地听到,好像是人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萧忆贵用余光扫了桥下河滩,没有人,刚才好像有个人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声好像从别的地方传来,他的双脚好像不由自主地加力蹬。
路边树木渐渐变少,农田开始增多,月光照得很明亮,路也看得清楚起来,而且路面也有了零散的村民灯光,心也平静下来,速度缓了下来,此时才感觉到全身己湿透。
"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就死在狭小的小县城,与父母一样,一辈子走出最远的是县城,一辈子,每一天只看同一座山的太阳升起,再看从另一座山落下,那两座山的后面有什么,村里的人从来没有人去过,他们也没有想去过,"萧忆贵心有不甘。
萧忆贵的心又越来越沉重,烦躁不安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不断地在脑袋里响!
不知不觉,萧忆贵回到了自己村外大树茂密的小山丘,这可是村里的禁地,没有人敢进去过。
山丘一棵南方大榕树,村里人不知道有几千年,盘根错节,一棵树就组成一片森林。
山丘周边长年摆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纸钱,各种红布条绑在树枝上,各种水果,五颜六色的米饭,还有全身插满针的布娃娃等。更奇怪的是,总有无数红彤彤的公鸡头,用树技插立在那!各种酒杯是必不可少,周围香火也是长年不断过。
这山丘也怪,别的树林都有各种小动物,早晚鸟鸣虫唱甚是热闹,可唯独这里早晚一片寂静。
萧忆贵像中了魔一样把车停靠树下,这里让他感到无比的舒服,要是在平时,靠近这片林地,身体就不由自主在打颤,树林里总是吹出一股冷风,让人发抖。
萧忆贵此时感到得口渴无比,他毫不犹豫地从一块石板上捡起一个雪梨,一口咬下,冰凉透心。又拿起一瓶水,张嘴就往里灌,冰凉可口,但喝饱后才感觉有股不小酒味,应该是本地自酿的低度米酒。
吃饱喝足,极为舒坦,他忽然抬脚就征树林里走,从小到大,每当他经过此地,也害怕,但心里老在反复在猜测里面的情况。
越往里越凉快,里面并不黑,好像有向外射的光束,能让人看到地面,每一脚踏下,地面的残技枯叶能埋到膝盖。
转了几下,他看见灯光,"难道穿过树林了",萧忆贵心里想,向前探身,看见一个石门,半开,光从里面照出来,门前很干净,没怎么树叶。
萧忆贵把头探一下,不高,没人,但有一盏老式的煤油灯在燃烧,石板上面也有供品,奇怪,角落里有一只绿色的鸡不像鸡,孔雀不像孔雀的鸟,萧忆贵现在的心,特别的平静,没有一点害怕,只是头脑有点麻麻的,挺舒坦。
他居然低头走了进去,因为他看见石板上立着两块牌,上面有几个字,看不清,他向前小心翼翼地挪近,模糊看有"西王"两字,想要再看清别的字时,感觉有件一小东西从室外极快地飞向灯芯,眼前马上一片漆黑,感觉得脖子被压一下,一种很熟悉的东西扶了自己,然后自己怎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