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它又开始发出这种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大张的口中是深不见底的黑喉道,一股子腐肉的恶臭愈发浓烈。
我忍住几欲作呕的冲动,开始一步步往后退去,我当然不敢忘记就在这走廊两旁的各个房间里,都有一具这样的东西存在,我只能无声地退,走到哪儿算哪儿。
见我没有再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她似乎是生气,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扣入自己的脸中,将那层已经**的肉皮连带着黑的血肉生生地扣了下来。
我无法想象,如果刚在算作恶心,那么现在我真的是词穷了,我无法形容了,那张仅剩下轮廓和骨架的“脸”上,居然是被那种黑蛆虫给填充得满满当当,无数的蛆虫不停地翻滚着,随着她“走路”的动作,正“啪啪啪”地往地下掉。
我的脚此时依旧被冻到完全失去知觉,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忽然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凑遍全身,都再也凑不齐让我再次站起来的力气。
眼睁睁地看着它和那一大波的蛆虫越靠越近,那种强烈的恶心和恐惧完全无法形容,我想将脚往后缩缩,我怕那些虫子会掉到我腿上,可是我完全无法动弹,我仅存的力气被我拿来颤抖了。
她已经朝我伸出手来了,乌黑而锋利的指甲顿时叫我途生绝望,就在我开始无望地合上双眸之际,一阵类似与脚步声的动静忽然传入我的耳畔。
我之所以不敢认定,是因为这脚步声太轻了,似有若无的几不可闻,在如此的空旷的楼道中,完全不现实。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眼前哪儿还有那渗人的女鬼。
心下顿时一松,热腾的血液迅速涌入我那些原本已经僵硬的血管内,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被吓傻了根本无暇顾忌,这会儿才注意到原来我的右脚脚底心不知何时被石子儿划拉了一道大口子,这会儿依旧不时地往外渗着血。
楼道里的脚步声已经越发清晰,我开始觉得方才是我被吓后出现的听力障碍了,这脚步声明显清晰而沉稳。
等到他整个人出现在走廊拐角,我才清楚地看到他的样貌。
顾瑾?
尽管走廊内漆黑一片,我却看得分明,他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道金灿灿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完全笼罩。
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顾教授。”在这种情况下,我唯有以礼貌来博好感,我不确定刚才那东西的突然消失跟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教授有没有关系,不过既然他出现了,那我就必须让他将我弄出去,我的脚现在疼得完全无法动弹。
“长安。”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朝我走来。
我莫名一怔,这种冰冷而温柔的矛盾声音让我忍不住在记忆开始搜索它上一次出现的时候。
他什么都没问,走近我,一把将我拦腰抱起,一股子好闻的檀香味儿顿时缓缓地飘入我的鼻尖。
除了梦里那一回,我似乎从来就没跟任何男性这么亲密的接触过,略微僵硬的身躯轻轻地碰触着他精壮的胸襟,我的脸莫名烫得厉害。篮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