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猛地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一只攻击她的僵尸,哪知那僵尸只是僵着硬邦邦的身子后者只斜斜地往后仰去,却又在将将及地的瞬间弹了回来。
绿萝也不知混骂了声什么。自布袋中掏出一只三清铃,迎着洞内的那道铃声也开始用力地摇了起来。
一时间,那些活动的僵尸便全都静止了下来。
只是却在听到另一阵来自洞内未知者的铃声的瞬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活动起来。
两道完全不同的铃声仿佛两股完全不同的气流,相互在空气中交织碰撞,随着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绿萝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终于她身形一晃,三清铃便直接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噗——”一腔殷红的血自她口中喷了出来。
“绿萝!”
我和任海滴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一左一右双双上前扶住了她。
另一阵铃声也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小丫头,看在咱们师承一派的份儿上,只要你乖乖滚蛋,杂家便饶你一条生路!”阴柔苍老的男声被这冰冷的甬道缓缓传至我们耳畔。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声音绝对不是鲁茜茜,难道他就是鲁茜茜背后的那个人吗?
“呸!你个阴阳怪气的老太监,今天你不把我哥放了,老娘跟你没完!”绿萝对着空气狠狠地啐了一口,却是满地血色。
“小丫头,不要以为有太阴之子在杂家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这鬼母是谁还不一定呢,更何况冥王现在也不过只是太子!”
“老太监”的话明显多了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也对,哪怕是他手下的鲁茜茜都已经能耐到这种地步,更何况他!
我把心一横。将绿萝交给任海滴,挺着背一个人朝甬道深处走去。
“长安,我们一起!”后面两人很快便跟了上来。
越往深处。那股强烈恶臭便愈发浓重,直呛得人脑瓜仁疼,我抚着墙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以此来拜托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
只是没一会儿,一股子清凉自腹间游走自我全身,大脑瞬间一片开明,眼前的世界比之前愈发明亮起来。
这是那小东西在帮我吗?
穿过狭长而黑暗的洞口,里面便是一片空旷的洞穴,目测大约四五十个平方的样子,四周黑黢黢的石壁上均用一种红色的颜料画上了诡异的图案。
绿萝伸出手指揩了揩石壁上的红颜料,仔细一嗅,顿时眉头紧蹙。“这是人血!”
我和任海滴不由得大惊失色,这么大规模的诡异人血壁画,得放干多少人!
“小丫头,你到底还是来了!”阴阳怪气的男声不急不缓地说着,我们这才注意到,这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樽棺椁中传来的。
先从棺椁中爬出来的,是鲁茜茜,只着一件花色肚兜的她,那可真是莹白如玉。
不一会儿,一只苍老的手便缓缓地从棺椁中伸了出来,那手干瘦得比上回见到的干尸好不到哪儿去,发青的皮肤上打满褶子,尖利的指甲仿佛几百年没洗过一般,还沾着些许已经干涸的血迹。
想不到鲁茜茜从棺椁中拉起来的“人”还真就是个老太监!
我甚至都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人,他的身上是一套破旧的清宫太监服,看那样子的确是个古董了。头发眉毛已经完全枯黄,没有梳辫子只是乱蓬蓬地顶着。一双阴毒的三角眼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不少黄白色的浑浊液体充盈着他的眼眶,看上去像是多年的眼疾患者,脸上俱是深深浅浅的沟壑。
“老太监!我哥呢!”绿萝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打不过,而对方也明显不是想听好话的人,索性不浪费那个时间。
“你哥?”老太监装腔作势地抬起右手,他身旁的鲁茜茜会意,忙弯着腰伸出左手搭了上去,愣是如同搀着太后老佛爷一般将这老太监扶到了我们面前。
其实我真的很关心他们俩刚才在棺椁里干啥。
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衣着清凉的鲁茜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野战打的,我给满分!
“不用东张西望了,这里边儿印公公已经下了结界,既然你们选择进来,就别打算出去了。”鲁茜茜妖里妖气地说道。
任海滴和绿萝还好,反正不知道,可是我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怪物,看着她在那儿搔首弄姿,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这次她明显是在跟我说话。
那种感觉,完全不是要打架的样子,攀亲戚来了吗?
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索性直入主题,“那些警察呢?”
鲁茜茜倒也不磨叽,随意指指不远处的一处洞口,任海滴和绿萝立马奔了过去。
“印公公,有些话在肚子里憋久了总归不好,何不坦言相告,长安记你这份好!”
这老太监肯定知道什么,今天无论如何我是要问出点什么来。
比如顾瑾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我来做这个“容器”给我至阴之躯。
又比如那具碎魂的主人究竟是谁?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
我想知道的,太多太多。
“你倒是个有胆色的。”
呵呵呵,我可一点儿也不觉得这老太监是在夸我。
说实话,外边儿一堆僵尸,里面儿还有俩老怪物以及那么多未知的危险,我不害怕那才有鬼,可我没办法,我已经钻到牛角尖里去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人能替我破解所有谜团,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奶奶可是叫佟玉婉?”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老太监怎么会知道我奶奶的名字?
瞧那打扮他少说也有个几百岁了,而我奶奶死的时候也不过七十不到,更何况我奶奶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太太成天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认识这藏匿于深山老林之人。
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也难怪‘他’会选择你了……”老太监沉沉地说着,阴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落寞,倒也没了方才的尖锐,只是他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我焦急的望着他,比之前更加热忱,他方才那句话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啊——啊——”
凄怆的叫声从那洞口中传来。
我赶忙撇下老太监和鲁茜茜,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呕——”还没等我挨近洞口,那股强烈的恶臭便再次袭击了我的嗅觉。
远远望去,数十具赤身**的尸体悬挂在洞穴正中间那直径约摸在4米左右的人工池上方,被池沿那一圈儿燃烧的正旺的烈火慢慢地烧灼着,滴滴答答的黑黄色液体正从那些悬尸的身上淌下来,一滴不落地落进底下那只充斥着黑色液体的池子中,那池中的液体如同石油一般黝黑而黏稠,正是那一股子恶臭的来源。
因为一直悬挂在火焰上方,那些尸体已经完全被烧得面目全非,浑身的皮肉乱七八糟的皱着,表层糊着一层黑黄色的油状物。
绿萝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幸好任海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
“别冲动,这些尸体一看就已经烧了好久,蒋大哥跟咱们失联不过才三天,肯定不是他们。”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任海滴的冷静。
“我哥呢!”绿萝转身冲到已经进来的老太监和鲁茜茜面前,恶狠狠地问道。
我总觉得这老太监有点怪,做了这么多事儿,又不像是要为了对付我们仨,不然他早就都动手了,毕竟我们仨谁也挨不了他一下。
这是这想法才从我脑中一闪而过,鲁茜茜已经开始合眸吟唱起了咒语。
那池子里的浓液伴随着声声怪厉的咒语不住地翻滚起来,随着幅度的巨大提高,一具具完整的人尸被涌出水面,漂浮在液体之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那池子就好似一张张开的巨型大口,接二连三地吐出一具具被液体染得发黑的尸体。
“养尸池许久没有新鲜的**进入了,今天便用你们的魂魄去供养我伟大的巫祖!”
老太监说话间拍了拍手,一行被扒光衣服的男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自一扇石壁后排队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紧紧的闭着,依稀间还能分别活人的气息,仿佛只是被人催眠了似的。
我在那一排人当中一眼便看到了蒋哲熟悉的面庞,当下不由得脸一红,这tmd不认识看了也就看了,可他……
一时半儿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儿放了。
绿萝和任海滴也看到了这行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
一旁的鲁茜茜却已经飞身冲至绿萝和任海滴面前,估计是想一洗上回在医院被揪头发之耻,下手格外狠厉。
“看着太阴之子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你走吧!”老太监阴声阴气地对我说道。
“你这么残害无辜,就不怕遭天谴吗!”打不过只能谴责两句了。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我这无聊的话题,污浊的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条件是你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之后跟我,这个买卖你不亏。”
不亏尼玛逼!
我差点儿就没脱口而出。
这一个两个到底想干嘛,抢着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就是个太阴之子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婴孩啊!
“如果你把我的朋友们一起放了,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这种事情骨气当不得饭吃,能出去再说。
“小丫头,你可真天真,你真的以为孩子在你肚子里,杂家就奈何不了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若你真能成为鬼母,以你现在的状态早该被供奉在冥府地宫中,所以母凭子贵在你这儿显然是行不通的。”
我心虚地颤了颤,这老太监说的,又何尝不是实话。
而此次,绿萝任海滴均已被鲁茜茜制服,一昏一跪在老太监面前。
“若不是念在你祖上的份儿上,杂家今儿个大可不必跟你磨叽,既然你执意,那么杂家便成全了你!”老太监翘着兰花指点点鲁茜茜,“这将这帮子东西全都扔进养尸池中去吧,她肚子里的孩儿剖出来,虽是差强人意了些倒也不是不可以弥补。”
被强迫按跪的地上的绿萝此时口中又开始再次念念有词起来。
“小丫头,别浪费时间了,这太阴之子统共才一个来月,还未成气候,帮不了你的,这儿的每处洞口杂家都已做了结界,有进无出,你就……”
老太监的话还未说完,一阵讥讽的冷笑远远地自洞外传来。
下意识的所有人都扭头望向洞口,。
一道黑色的朦胧身影忽然出现在洞口,黑影往前迈了两步,身子便逐渐清晰起来,仅仅几秒钟时间那欣长尊贵的身影便如同从天降一般出现在山洞内,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威严。
我怔怔地望着来人,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肉跳
顾瑾!
“你确定要我亲自动手?”
显然,他这话是对老太监说的。
老太监一见到顾瑾也是当场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大概以为我这孤儿寡母的是彻底遭人抛弃了吧。
老太监的脸色明显一白,到底也是过来人,没有当场溃不成军,“想不到惊扰了您。”
顾瑾面无表情伫立着,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满洞的尸体,“能让你如此放肆的理由是因为池子里的那个死人吗?如果是,那我就受累帮你毁掉好了。”
他风淡云轻地说着,伸出右手随意一扬,只听闻“忽”地一声响动,洞穴最中间的那方人工池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老太监惊骇地随着我们的目光转身,在看到已然被大火吞没的池子时,那阴翳的眼中顿时燃起了狠毒的光,“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明白吧!”
顾瑾却好似看笑话般戏谑地盯着他,“怎么?这是拿他来压我?到底也是宫里出来的人,长幼有序你不懂?快点儿自己动手,别浪费我的时间。”
他们这一来一回的,听得我是云里雾里,顾瑾跟这老太监认识?那老太监的主人又是谁?
什么长幼有序?
好乱。
老太监忽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千年巫祖毁于一旦,今日杂家就是不自量力又如何?杂家要代替二皇子先会会您!”
许是见自己大势已去,老太监反倒破罐子破摔起来,双手结印,霎时间周围空气骤然降低,凄厉的鬼泣声顿时响彻整个山洞,
“你倒是给我解释了不自量力的意思。”顾瑾无动于衷地站在,似乎根本没把老太监的发狠放在心里。
还没等老太监近他身,顾瑾右手随意一扬,一道耀眼的金光自他食指与中指间锋利地射出,如同一把无形的剑,直直地刺向老太监心窝。
果然打架还是得讲真本事,花招再多都没有。
那老太监被芒剑刺中心脏后,那伤口中迅速蹿出一股墨色的火苗,,没一会儿整个人便由内而外完全燃烧起来,最终只剩下一团黑烟消散在洞穴中。
从始至终,顾瑾连看都不曾都多看我一眼。
老太监一死,鲁茜茜自然就没扑腾的本事,老老实实地跪拜在顾瑾面前,直到被顾瑾召唤来的鬼差带走。
“还愣着干嘛,等着我请你?”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我这才从眼前这不可思议变故中回过神来,冲绿萝歉意地点点头,跟在顾瑾身后出了山洞。
他好像又生气了。
“你似乎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紧抿的唇泛着淡淡的冷光,他的眸光一直注视着前方的公路。
“没。”
“下次如果再敢拿孩子跟别人谈条件,你会知道代价。”
痛这种东西,其实多了,也一样会麻木的。
我无言地望向窗外。
这拿孩子谈条件的第一人,可不就是你顾瑾吗?
明明讨厌得我要死,可却愣是将我从客房赶回主卧,每天晚上只变着法儿地折腾,而我只能默默地咬紧牙关承受这些命运给我的“恩赐”,天一亮便又仿佛恢复到楚河汉界。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在想,或许顾瑾本就是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吧。
幸好我曾经爱的是他的另一面。
还有一个来月学校便要正式开始放寒假了,而我这个学期却基本都在谱写那网游般紧张刺激的遇鬼历险记,基础课根本没上几堂,不挂科那简直不像话。
如果不好好学,以后我很可能会面临饿肚子的危机,虽然奶奶留下了不少遗产,可依着二叔那性格我能拿到手估计也挺悬。
正这么想着,我的却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竟是我那销声匿迹已久的表姐慕晓晓。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也没想便直接挂断了。
只是没想到,不一会儿她便堵到我学校来了。
还是我们班一同学领着她进的教室。
“你怎么来了?”我下意识地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你未婚夫跑了,又不是我抢的?”慕晓晓不可一世地抱着双臂,高高昂起的头,让我想起了老宅隔壁王奶奶家养的鸭。
“有事儿说事儿。”
“听说你有个朋友能解决‘那些事儿’?”
“哪些事儿?”
“鬼!”
我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别装了,我妈尸变的事儿我早听别人说了,把你那朋友约出来,只要能把事儿处理了,价钱好商量!”她有意无意地捋了两下那头棕色的长卷发,也不知她想卖弄个啥。
“不缺钱,没兴趣。”我飞快地整理起桌上的书籍,这种人惹不起,躲!
“诶,别那么快拒绝嘛,又不是找你,好歹也得问问你朋友的意思啊!”
慕晓晓正说着,那边绿萝捧着一大杯热奶茶摇头晃脑地走了进来。
一见到慕晓晓,当场脸色就变了,将热奶茶狠狠地往桌上一放,“你来干嘛?”
“上回就是您吧,大师,我见过您!”
卧槽,画风转变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绿萝一脸没好气地斜睨着她,“别企图祸害我们家长安,当心姑奶奶放鬼咬你!”
慕晓晓狠狠地咬着牙,愣是将这口气给憋了下去,“怎么会?上回是误会,我和长安可是亲堂姐妹,怎么可能害她?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事儿请您帮忙。”
“我们很熟吗?”
“十万!”
我看到绿萝的眼神闪烁了两下。
“十万定金,三天内解决再加五万,超出三天那就另当别论了!”见绿萝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慕晓晓一狠心又追加了筹码。
“成交!”
绿萝虽然答应了,但也没有一个人吃独食的意思,而是捎上了我和任海滴,照她的意思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虽然不爱掺和这些个鬼事,可有钱诶,有钱谁不知道要,更何况我以后缺钱的时候多着呢。
慕晓晓走后给我上发了一个地址。
湖心别墅。
看来对方的身家真的是不一般了,那可是b市首屈一指的豪宅区,非富即贵的聚集地。
经过严格的审查登记后,门口的保安终于将我们放行。
“妈蛋,要不是看在票子的份儿上,老娘真想撕了丫的!”
绿萝狠狠地踢了一脚车轮,转身进入了那幢奢华的连体别墅内。
一股明显的阴冷迎面而来,像这种豪宅内,这样的天气本该是跟暖房似的,可这儿却完全相反。
哪怕是个瞎子也知道有问题。
别墅内,一个身着黑西装年轻男子正在客厅等我们,从整体语言神色上可以判断他应该不是这儿的主人。
“曾小姐已经在楼上等各位。”看来他只是那个什么范小姐助理或者秘书一类的人物。
他将我们送到二楼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外便下楼了,还没等我们叩响房门,里面的人便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门。
“进来吧。”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极其漂亮高挑的女人,肤白貌美雍容华贵,只是她的脸色十分晦暗,眼眶下是浓浓的青痕,看上去疲态尽显,这得是有多少天儿没睡觉才能折腾成这种德行。
“养了不该养的东西了吧。”绿萝一进门,直接单刀而入。
那姓曾的女人明显身形一晃,随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看来这次是来了行家了。”
“行家不敢当,既然请我们来,还请把事情原原本本详细告知,我们也好对症下药。”绿萝一袭青灰长袍,颇有一番道姑风范。
“我请了一只古曼童。”
古曼童?
这不是养小鬼吗?
先前在网络中总能看到那些明星艺人为了转运养这个东西,眼前这个女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身家有身家,她养这个干嘛?
许是看出了我们的疑惑,曾小姐接下去说道:“你们所看到的,曾经都不属于我。”
她所指的大概是这眼前奢华的一切。
“我曾经是只个不出名的三流模特儿,没钱没地位相貌平平,甚至连未来在哪儿都不知道,经常受人白眼看人脸色,我不甘心,我想做人上人!”
难怪慕晓晓会认识她了,原来以前两人是同行。
我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位曾小姐来,瞧她的模样应该是没动过刀子的,只是从未听说过古曼童也有帮人增添美貌的功能。
许是我孤陋寡闻了。
“后来我借了一大笔钱去了一趟泰国,在高僧手里请了一尊古曼童回来供养,我按照高僧所教授的方法,除了每日贡品不断,每周还用自己的鲜血去喂养这尊古曼童……”
“你真是疯了!”曾小姐还没说完,就被绿萝咬牙切齐地给打断了。
她倒也不生气,许是觉得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稻草吧,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继续道:“我是疯了,为了有钱为了出名,我日夜诚心祈求,这只古曼童真的很灵,仅仅三个月我便从廉价的单身公寓搬入了这首屈一指的豪宅,我的梦想成真了,可是我却越来越没有办法满足了,外面的美女万万千,为了守住他的心为了将来能替代他太太的位置,一个月我再次踏上了飞往泰国的航班,这一次,我一次性请了六只古曼童!而且每只都比普通的古曼童要强厉数倍!”
她的话犹如惊雷般在我耳畔炸响。
“什么!也就是说你现在一共七只古曼童!”任海滴不由得惊呼出声,一双浑圆的瞳眸瞪得老大。
“这个活儿我们没有办法接,抱歉。”绿萝微微朝那曾小姐拱手作揖,示意一同我们离开。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见我们转身便要离去,那女人几乎就要跪下了,“在你们之前我已经找过很多人了,大多数从我这儿拿了钱就不了了之了,你们一定要救我啊,这些古曼童现在的戾气越来越重,几乎天一黑便会出现,如今更是不满足于一周一次的血养,我怕它们哪天真会吃了我啊!”
“自作孽不可活!”绿萝冷冷地嘲讽道:“你可知你的这些古曼童,并非一般堕胎流产的婴儿,这些都是五个月以上已经成型有知觉且被硬生生引产下来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绿萝的话听得我心里直发毛,下意识地便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
好端端的竟悲天悯人起来,是因为自己本身也是个孕妇吗?
刻意地扫了一眼一旁的曾小姐,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到骇人。
若说她不知情,我真不相信。
“大师,只要您能帮我多少钱我都肯给,求求您了!”姓曾的小姐死死地拽着绿萝的衣袖就是不撒手。
“好,你要给钱是吧,那就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一个十五万!”
我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儿就没让口水噎死。
卧槽哒!一个十五万?那七个不就是,一七得七,二七十四……
饶是我数学这么好,愣是半天没算粗来。
“好,一言为定!”曾小姐从床头柜中拿出一本支票簿,唰唰唰写下一张撕给绿萝,“这是五十万定金,事成之后再奉上余款,三天内解决五万奖金不少!”
妈妈的吻啊,果然财大气粗!
绿萝接过支票扫了一眼,直接递给了我。
我怎么感觉一无是处的我像
“供养室。”是负责分赃的!
曾小姐见绿萝收下支票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语气也显得轻快不少,“跟我来。”
想不到她居然还专门开辟了一间房用来供养这些古曼童,当真是……
吃饱了撑的。
这是一间以红色为主基调的类似于佛堂的房间,五颜六色地悬挂了许多彩色布条。不过这香案上供的可不是哪家的菩萨,而是七只形态各异的甚至不知是何材料打造的黑色婴儿塑像,大概也就半个巴掌不到的大小,要说这七只古曼童唯一的共同点那便是一样的面目狰狞。
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料味,只是在这种香味下似乎还压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虽然不明显,依旧闻得人有些头昏脑涨。
供盘上摆放的是几只血淋淋的内脏,瞧着模样大小应该是是猪一类的体型较大的动物。木团低技。
绿萝上去几下便将所有的贡品倒入了垃圾桶中,“果然是有钱任性,本就是戾气特别大的古曼童,居然还用生肉和鲜血供养,简直是作死!”
姓曾的女人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绿萝和任海滴将这间屋子破坏得乱七八糟。
都说这养古曼童就跟养孩子似的,看来打从一开始她也没把这些个可怜的婴灵当孩子养,否则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怨气再深,戾气再大,若是有心又有何是不能化解的?可以说这些古曼童如今凶残至此这个曾小姐也起码得担着百分之七十的责任。
自从一进到这间屋子,我整个人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血液中有着莫名的亢奋,肚子里的孩子不住地拿脚踢着我的肚皮,这是自雪山回来后的第二次,也不知他到底在激动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