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事情的结果不太好啊,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有时候娘子决定的事情,就连爹都插不上手呢,更何况咱们呢!”林如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捏以表示安慰。
司徒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无助的问林如:“你是不是也觉得俺没有用,什么都做不精,只会做苦力换钱,娘总是骂俺没有小弟那么聪明,总是把好的东西给小弟,难道在娘的眼里,俺真的一无是处吗?”
司徒路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家娘骂的每一句话,他死死的握住林如的手,似乎想要寻求一些安慰。
林如哪会不知道丈夫的想法,她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怎么会呢,是娘不懂你的好,小弟就算再聪明又怎么样,他那些只是些小聪明,你是大智若愚。平时惹事的都是小弟,可你从来没有让他们操心过,别想那么多了,别人不懂你的好还有俺懂你的好呢。”
林如这话说得是实话中的大实话,司徒颖虽然从小是聪明,但那些聪明没有用到正事儿上,都用到邪门歪道上去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到现在还一事无成,整天只会背着手在村里乱逛,有钱的时候就去赌钱,没钱的时候就蹲在家里等饭吃。
“算了,算了,俺都这么大了,还计较那些干嘛啊,娘签了那份断绝书了,估计小弟今天就能回来了。真不知道娘这心是怎么长的,以前大弟在的时候,也没有亏待过他们呀,但他们就是不喜欢大弟。”司徒路想想都觉得郁闷,自家爹娘的品味不一样,硬是喜欢那种二流子。
林如倒是叹了一声,家里有太多儿女就是这样啊,这老大老小还好一点,但这老二就算是隐形人物了,村里的大多数人家都是这样,老二就是用来撒气的:“俺倒是希望小弟能够在牢里多长点脑子,这样的话以后咱们也不用给他收拾烂摊子了,昨天娘还跟俺说,让咱们多出一些钱,到时候小弟出不来的话,就多撒些钱让他在牢里好过一些,唉……”
林如是个聪明人,所以她知道怎么诉苦,她当然不会像司徒氏一样,抓着个错处然后就在那里撒泼,司徒路虽然是个憨厚人,但是憨厚人也有倔性,林如与他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他的性格,有些事情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但是一定要委婉,并且说得十分漂亮。
“他要是能长脑子才奇了呢,真搞不懂他家里也是有老有小了,咋的这脑子就跟塞到猪粪里过了一遭似的,硬是不开窍呢!反正俺也想明白了,以后小弟家的事情咱们也少沾,免得到时候爹娘又来说咱们的闲话儿,这次出来他要是脑子再少根弦的话,那算是白受苦了。”司徒路拍了拍大腿,一脸恨铁不成钢。
林如心想着,要是那个人会开窍的话,那猪都会说话了,一直捧在爹娘手心里的宠儿,虽说农家人家家比较贫苦,但是爹娘也没有让他受太多的苦,但是听到丈夫说以后少管他们家的事儿,林如心里舒畅了不少。
“好了,好了,咱们把日子过好就成,赶紧去洗洗吧,看你一脸的灰。饭菜已经做好了,俺就等着你回来吃呢!”林如一脸温柔的擦着他脸上的汗。
司徒路嘿嘿笑了几声,随便抹了下脸,便打了水去洗澡,两个人的谈话,至始至终都没有涉及到木莲,就像她只是个局外人,不重要的人物一样儿。
一回到家,东方祺这家伙便粘了上来,他嘻皮笑脸的抱着木莲,重重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今天高兴吧,这次将那些人全部甩掉了。”
木莲伸出小手将他的脸挡在外面,脸上带笑的躲避着亲吻:“嗯,今天我是很高兴,不过司徒颖真的能够放出来吗?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如果真放不出来的话,到时候就让他坐一辈子的牢算了,反正断绝书也拿到了。”木莲转着水汪汪的眼睛,在那里坏心眼的说道。
东方祺看着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儿,立马抱着她转了一圈:“看来你也变坏了啊,这事儿我来办就成,你不用担心。不过这次帮你做了这么大件事儿,你没有什么要奖励我的。”
木莲脸蛋红红的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微嘟了嘟嘴说道:“你先把眼睛闭上吧。”
东方祺看到她暴红的脸,倒是联想到想要做什么,乖乖的闭上眼睛后,木莲慢慢的靠近,然后将粉嫩嫩的唇覆在他的唇上,自动送上门的香吻谁不要,东方祺反客为主,紧紧的抱住她后,双手慢慢的在她的腰间移动,等到木莲喘息声渐重,才加重了唇上的吻。
有时候亲吻就如同双方敌军开战一样,就像是敌退我进的战略,也可以用在这上面,东方祺就活学活用了这个战略,他先将嫩唇含得蒙上一层水色,然后直接用舌头直捣黄龙,木莲一惊立马想要后退,但是前方敌军早已察觉,等到她发现时早已晚了。
纠缠的舌头带来的刺激让木莲身体绵软无力,那舌头深入浅出所带来的快感,让她觉得全身像是过了电一样,东方祺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腰,直到将她吻得差点晕掉,才将唇慢移开。“莲儿,你好美。”东方祺沙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挑逗。
木莲迷蒙的双眼看着他的脸,直到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慢慢的缓过劲来:“你耍赖。”娇软的声音里带着激情后的余韵,让东方祺双手又不老实了。
“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才会发育。”东方祺看着木莲胸前那两块沙丘。
木莲脸皮终于撑不过去了,她伸出粉嫩的小拳头,砸在了东方祺的胸膛上,搞什么,自己还没来初潮呢,哪有这么快长大啊。
“你个道貌岸然的流氓。”木莲给予了一句十分正确的评价。
东方祺看着她娇媚的样子,身子又起了反应,纯真与妩媚融合在一起的气质,实在是让他很受不了啊,天知道他有多想将木莲压倒。“你的评价很中肯,我自认为还没有达到这么高的标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肯定会再接再励的。”
东方祺一脸痞样的环着她,不愿意让她走,当身体反应逐渐消退后,东方祺立马注意到了桌上的那两盆植物。“恩,这两瓶花有点意思啊,看起来不太常见。如果这两盆花开了的话,到时候拿到百花会上,肯定会有不少人喜欢。”
木莲也没管腰上的两只手了,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那个百花会:“京城经常会弄什么百花会吗?那个是专门用来观花的吗?”
东方祺听到她问,自然是细细的解释了一番:“百花会大概两三个月开一次,京城里别的不多,就有钱人最多。百花会就是那些有钱没处花的人,所办的花会。这种花会不会限制性别和年龄,所以也有许多的女子参加,以前的百花会只是单独的为赏花而开,现在的百花会倒是掺了些别的意味儿。”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男人,所以百花会现在,也成了男人相女人的地方,一个女人如果拥有一盆不一样的花,那么她家里肯定非富即贵,京城里爱花的人很多,买花的也很多,特别是那些十分特殊的花种,有些人更是一掷千金去抢。
京城里的官儿子,自然是所谓的高干富二人了,有个做官的爹,手里还有余钱,那些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有女人的地方,不过也得看自家爹官职大小,这年头有时候不但要靠爹,也得靠自己所跟的人物啊,在哪个朝代,做官的都要选择一个后台。
你可以作清流抵柱,但是别的污流却不会让你独善其身,要在官场混你就得作好随时为皇权牺牲的觉悟。
“噢,按你的话说,那个百花会是个卖花买花的地方啰。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会呢,没想到这么无聊。”木莲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伸出手指拨开着桌子上的两盆花。
东方祺伸出手将她的小手包在里面,细细的把玩着:“没有哪个有钱的人是真傻子,他们每次搞这么大,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那些在闺中待嫁的女人,要是在百花会上露一下面,到时候就会有许多人上门提亲的。因为凡是能够站在百花会上的女人,都被他们调查了一番,不管是家世身世都上得了台面。”
东方祺感受着细嫩肌肤带来的舒适感,更加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木莲歪着头想了想,便有些奇怪的问道:“看你这样说,那个百花会利益的确很大啊,那皇室的人不会想要插一手吗?”
东方祺听到木莲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没想到她还能想到这方面去:“的确,皇室的人是插了一手,只要是赚钱的方法,皇室的人都会插手的。要不然,你以为他们会让那些人独享,如果没有上面那位同意的话儿,他们也不敢弄这么大的。”
木莲点了点头,心里想道,果然最黑的还是上面的人啊,别人想出的办法,他们只要拿出特权,然后往里面挤一下就行,然后白花花的银子,就能够分给他们一半了,这是多好的事儿。
“那你们家呢,也有掺和进这些事情吗?林琅有说过他经常在海上走吧,那么他的事情上面的人有没有插手啊,海上这行业可是高利润高风险的事情,林琅他们愿意吗?”皇室的八卦谁不会想听啊,所以木莲很兴奋的继续问。
东方祺手臂一缩,让她更加靠近自己,随后细细的道来:“东方家在京城是大家,当然会参与这些事情,最主要的是东方家与皇家挂了些血缘关系,皇室的人还算大方,对于有血缘关系的人,自然会宽待一些。”
当然更主要的是,东方家的人会效忠皇家,不会有任何的反叛,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皇家当然会多弄一些美味的狗粮来喂养了,如果东方家不插手这些事儿的话,恐怕皇家还会担心,东方家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而林琅家他们是靠出海发家的,其实皇家也没有深层次的插手,毕竟这是他们自己闯出来的路子,只不过,林家每次出海要交一笔出海费罢了。”既然是出海费,那自然是颇为丰厚的,而林琅的父亲也是聪明的人,每次出海归来,都会往宫里呈一些稀奇宝物。
“啊,原来林琅家是暴发富,我倒是没想过你居然跟皇家的人有关系,那不就是皇亲国戚吗,呵呵……”木莲脸上的笑越来越淡,听到他说起自己的家族,木莲心里突然有点股不真实感,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长长久久吗?
这时代的人可都是讲究门当户对,自己一个乡野丫头,再怎么说也配不上他这么个大少爷。东方祺盯着她的脸,声音凛然的打断了她的想法:“你什么也不用想,一切都有我。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挡在前面冲在前面,所以你不要想一些让我生气的事儿,譬如说想要离开,恩……”
东方祺手微微的用力,后面的字就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木莲将自己的想法收了起来,伸出小手安抚已经炸毛的他:“好了,我不想了,反正以后有事你顶着吗?你要是顶不住的话,那就我来顶好了。”木莲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用笑容掩盖了心里的忧虑。
现在想这事儿确实是有些早,或许是真的该将心里的忧虑放一放。东方祺看她脸上扬起笑容,语气也缓了许多:“好了,我也该去办事儿了,晚上的时候我还会过来一趟的,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东方祺亲了一下她的脸,便出了院子。
木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儿甩掉后,便开始做起事来,屋后面的小苗已经可以了,她也该把那些种到地里去了。
东方祺一回到私塾,便将司徒颖的事情交给了老古,这样的小事儿还轮不到他自己来操心,老古接了命令,立马骑马前往衙门,衙门里的县令听到老古的话后,立马哈着腰陪着笑,让人将司徒颖给放了出来,老古见人已经放出来,立马又回了私塾,也不管那两个站在外面感叹世事无常的男人。
“老夫人,又开始派人过来了吗?”东方祺坐在桌前,突然说道。
屋里阴暗的一角,一个穿黑衣的人跪在那里回答:“是的,老夫人恐怕是认真了,这次派了相当多的人来,并且下令只要将您带回去,就算受伤也无所谓,看来京城那边真的发生了大事儿,要不然的话她不会将东方家的精锐倾巢而出。”黑衣人在那里细细的分析。
东方祺勾起唇冷冷一笑,平静的脸上丝毫不见惧意:“既然是京里的大事儿,除了上面出了大事儿,其他的都是小事儿,她现在急着想把我接回去,看来是想用我去证明什么吧!老夫人消息向来灵通,而且宫里面还有她的人,打听到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东方家的人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娘,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人,只要有了利益的驱动,做什么他们都愿意,毕竟东方家放规第一条,要将东方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黑衣人低着头,慢慢的回答道:“恐怕是上面那位出了事儿了。”
黑衣人口中的上面那位,东方祺自然明白是哪位,那位就是皇权的象征皇帝,如果是他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天下真的要乱了,自己出来的时候,皇帝虽然不能说是十分健康,但是看起来还是能够撑个几年,怎么突然就出了事儿,看来又有人在后面动手动脚了。
这一朝的皇权算是集中,兵权财政都握在皇上的手里,或许皇室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子还太小,每朝每代的皇帝,都不会活得长久,因为劳累所致,这朝的皇帝备受百姓的爱戴,但是却子嗣稀少。
“这么说,那些人已经再作准备了。”东方祺意味深长的说道。
黑衣人知道他只是问问而已,并不需要他回答。“等他们来吧,到时候再问个清楚。”东方祺也没有再想下去,既然是皇家出了事儿,那自然是要得准确的消息。“你先回京城,将事情打探清楚。”黑衣人听到他的命令,屈身领命后便隐入了黑暗中。
司徒颖和刘三刀,感受着太阳的热力,再看着街头街尾来来往往的人,立马对望了一眼,然后像个疯子一样吼了起来,原来他们真的没有再做梦,原来真的是出来了。“咱们自由了,自由了,哈哈!”司徒颖哈哈大笑,使劲的拍着刘三刀的背。
“是呀,终于出来了,这些日子可把老子给憋死了。”刘三刀一脸沧桑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他现在十分想念自家那炕,还有握着杀猪刀的感觉,而他最想念的还是猪肉。
“哥们,赶紧回去,俺再也受不了,这些天在牢里一点油水都没沾,俺肚子快要空了。”刘三刀说这完这句话,便拉着司徒颖飞奔回了家,两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也没有任何的疲惫,因为他们现在心里的兴奋已经超越了路途的距离。
一回到自个儿的家,司徒颖立马热泪盈眶十分深情的喊了一声:“媳妇儿,爹娘,俺回来了。”屋里的人听到司徒颖的叫声后,立马呼拉一声冲出了屋,木莲爷奶双手颤抖着将他拉到一边流眼泪,而丽寡妇和司徒氏则是两眼冒光的看着司徒颖,那眼神专注得能够将砖打穿。而走在后面的司徒梅和司徒沐,则保持复杂的心理,看着司徒颖灰头土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