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水现在很苦逼,脖子上架着一把明亮、锋利的蝴蝶刀,那刀身的寒气隐隐让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他不敢转头——与其说是不敢,不如说是不想罢了。
在张风水的潜意识里,古雅可是自己的兄嫂,赵宝地内定的媳妇,万一自己反抗起来把古雅伤到了,那赵宝地不得心疼死。
就在张风水纠结是否反抗的时候,赵宝地已经是怔怔的盯着古雅,然后瞬间被扎辫子男人制服住了。
“唉……”张风水见状,叹息了一声,这师兄还真是死脑袋瓜子,我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么?随后张风水便仿佛没有注意到脖子便冰冷的刀刃一般,一个闪身,在古雅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手抓住了古雅持刀的手腕,微一用力,古雅手中的蝴蝶刀便跌落在地,然后张风水手脚麻利的把身子帖在古雅的后背,感受着古雅身上传来的热气,张风水微一冷哼,另一只手掐在了古雅的喉咙,不顾古雅疼痛的呻吟声,冷视着扎辫子男人。
扎辫子男人顿时一惊,暗叫糟糕,没想到这小子也是武者。扎辫子男人制服住赵宝地的双手也缓缓松了起来,身后的几个小弟也是静止不动,扎辫子男人放了赵宝地,对张风水说道:“你别乱来,放了小姐,有话好好说。”
张风水看了眼扎辫子男人,之后用胳膊肘盯着古雅的后背,见古雅略微惊慌的样子,张风水冷哼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真以为小小的软骨散就能拿了我?”
古雅一脸惊容:“你也没吃吗?”
张风水不理会古雅,径直对扎辫子男人说道,“放了我师兄,滚开,消失掉!”
扎辫子男人抽搐不前,不知道是该走还是不该走,这时候古雅却放缓了语气,说道:“你们先出去。”
古雅此时似乎丝毫没有惊慌的意思了,语气平静,小脸也是淡淡的模样。扎辫子男人见状,只好点了点头,一挥手,领着小弟们便出了包厢,之后把门关上,张风水听声音,知道他们还在门外候着,但他并不担心他们再次闯进来,这时候他对赵宝地苦笑了一声,然后身子猛地一软,瘫倒在地,赵宝地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着张风水,古雅此时方才出声,语气平淡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没想到你还能抑制住药力的发作时间段……”
张风水被赵宝地扶着,听到古雅的话,便抬起头道:“我道歉,之前在商业大厦的洗手间里确实对你不礼貌,但是现在这事儿,你总得给一个交代吧?不说给我,给我师兄宝地……”
“不!”古雅看了赵宝地一眼,见他沉默寡言,不言不语,仿佛是一个木头疙瘩一般,见自己看过去,才抬起头对自己憨笑一声,古雅心里别扭,拒绝了道歉的意思:“你们现在走吧……”
“怎么?”张风水心中微怒,奈何身子疲软,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只得转头对赵宝地说道:“宝地,你是不是想要了这娘们?”
赵宝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想要!”
张风水便哈哈一笑,之后冷冷的看着古雅,说道:“那就把他扛起来,离开这里,回佛山村去!”
赵宝地吓了一跳,对张风水惶然道:“不行啊宝地,古雅小姐不愿意的!”
“你管她愿意不愿意,是男人就赶快去做!”张风水冷喝一声,然后喃喃道:“就算绑架吧,只要没人知道,你还怕个鸟!”
赵宝地面现犹豫,但无疑他心动了,看了看古雅,静静的看着。
古雅被赵宝地和张风水的对话吓到了,面色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她大叫道:“张风水,你疯了!赵宝地,你别听他的,这家伙馊主意太多,你千万别被他误入了歧途!”
“歧途?”张风水冷冷一笑,大声说道:“就算是歧途,那也是途,是路,可以走,但喜欢一个人反而被对方陷害、拒绝,那样的话,连歧途都没得走,面前的只是绝望,你懂吗,绝望的深渊!”
古雅被张风水的声音高度给吓坏了,眼眶中开始蓄满了眼泪,她想不通一个高中生竟然有这般强词夺理的气势,而且理直气壮,仿佛错的是自己一般。一旁的赵宝地也是一惊,对张风水的歪理充满不解,但不管张风水说什么,赵宝地都认为是对的,是可实行的!
张风水说出这番话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看到赵宝地和古雅,便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夏海市的时候遇到的柳岩,那时候,柳岩的表现很市侩,看不起自己,表面上阳光和煦但是背地里却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当时自己没有什么表现,好像无所谓一样,但是心底的痛却是实打实的,就好像掉进了深渊一样,双手攀着仅有的一根树枝,随后都要掉下去的感觉。
但还好,后来自己有了资本,来自HC集团的签约合同,来自地下拳赛赢来的资金,是这些东西把自己从深渊里硬生生的拉到了陆地上,那种感觉很踏实,他努力追求着柳岩,追求到手,之后却以要保护韩雅姿为理由而把柳岩冷落,这其中的原因,大抵不过是自己逐渐懂得了一些东西。
张风水的追求是一种本能,追求的是一种对自己即将掉入深渊的孤独害怕的感觉,他想填补这些感觉,而追求柳岩的过程,就是填补这些感觉的过程。
追求成功,那么感觉变淡了,虽然自己还喜欢着柳岩,保存着心底的那份初恋,但是却变得可有可无起来,是柳岩让张风水明白了坠入深渊的感觉,如今,张风水不想让赵宝地再次体会那种感觉。
很害怕,所以,很不好。
“可是……”赵宝地迟疑着道:“古雅小姐,她会幸福吗……”
张风水微微一愣,闭上了眼睛,嘴里说道:“你看着办吧……是带着她离开这里,还是把她继续留在这里……”
“哼!”古雅站在一旁,听张风水好像是可以随时处决自己的君王一般,不由面带嗤笑:“张风水,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明白,杀人、抢劫、拐卖都是要犯法的!”
“法?”张风水睁开眼,盯着古雅道:“你说法?”
古雅哼了一声。
张风水笑了,懒洋洋说道:“如果我说自己是一个权贵,比如……博雅集团的邹煜,比如……秦家秦忠……比如……京城韩家……又或者是……风亚集团张志兴……”
古雅被张风水提到的这些名字愣住了,越听越是心惊,到底后来,古雅更是惊呼一声:“风亚集团……”
张风水心中一动,把古雅的表现记在心中,之后便笑了笑,说道:“假如我是这些势力的其中之一,那么,所谓的‘法’,对我还有用处吗?”
古雅默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张风水提到的这些,虽然都是一些掌管着私营企业的国内总裁或者渊源深厚的世家,但是其背后的真正实力,远不是她这个背后只有省委秘书长的爷爷所能望其项背的。
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特别是京城韩家,风亚集团的张志兴……
整个国内,恐怕都没有人敢轻触其须……
古雅轻轻哼了一下,没有反驳张风水的观点,但随后她便想起赵宝地似乎要把自己带走,去乡下?囚禁?古雅顿时毛骨悚然起来,看着眼前的赵宝地和张风水二人,越看越是可怕,仿佛是两尊魔头,她很想早早的离开这里,于是下一刻她便放开嗓子,尖声叫了起来,试图让门外自己的保镖们进来把自己搭救出去。
她发誓,只要能安全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会去招惹眼前这两个难缠的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