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归怕鬼,有些事情还是得做。
我调节好心绪吩咐刘贝上了晓芳的身,刘贝控制着晓芳的身体带着小灰灰一起走向了地下商场南出口。
处理好了晓芳这个拖油瓶,我提着鬼灯笼小心翼翼的往后面鬼市走去。
鬼灯笼与人世的灯笼外形没有区别,只不过握在手里的杆子比较冰冷,像握着一块寒铁似的。
逛鬼市的人熙熙攘攘。看着挺热闹,但买东西的人交流的声音特别小,像做贼似的怕被旁人听到一样,弄得人来人往的街面寂静无声,热闹与寂静的矛盾感看着特瘆人。
路上卖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我见到最古怪的是,一个女人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一把梳子来回梳着长发,而她的摊子只挂了一块招牌,上面写着“生意”两个字。
我低头经过摊子面前,只用余光多看了两眼,梳头发的女人抬起头,脸长的挺美却没有下巴。以岁匠技。
没有下巴怎么说话?只听到她说:“买头发吗?”
买你妹!
周围都是鬼物,我发愣的抖了一下没敢叫,埋头往前面走。而梳头的鬼一直在后面等着我的背,弄得我像踩在棉花上走一样,脚软软的。
“你好,我是郝大仙,闺女也来逛鬼市呀?看着挺面生,不是市里的人吧?”
一位缠着两根麻花辫的妇人凑到我旁边,妇人穿着七十年代那种乡土花褂子,踩着千层底布鞋,我开始被吓了一跳。发现妇人是人,这才压下被吓的惊悚。
在鬼多的地方分辨人很简单,虽然大家都长的是个人样,外表没有差距。但鬼身上带着阴冷和死气沉沉的气质,人在这里就像一盏明灯。
“你好,我叫唐小丫。”
在这种鬼地方遇到一个搭讪的,谁知道她是干嘛的?我就按唐生的姓随便胡诌了一个名字,“不是市里的,您有事?”
“姓唐的?没事。”
妇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一声,打着灯笼走向那个梳头的女鬼,不知道妇人说了些什么,她给了人民币,女人给了她一抹头发,她用黄纸抱着头发就走了。
虽然很好奇鬼为什么收人用的钱,但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呆太长时间,加快脚步找到了老槐所在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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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卖饰品的摊面在鬼市里最大。上面摆放的首饰都是些古代人用的东西,由于老槐的身份,我怀疑这些东西都是古董,看着项链、镯子、发簪……禁不住吸了好几口长气。
这么多古董呀,老值钱了!
“姑娘,你想买什么?这些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真家伙,自己戴着可以顺阴,给养的小鬼戴着可以养阴。”
老槐打扮的很朴素,语气诚恳,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但我听到这话,吓得赶紧收回了看首饰的目光,用暗语说:“我是来买消息的,想知道这虫毒是出至谁的手。”
偷偷拿出装虫子的小瓶,给老槐看到之后,立刻收了起来。老槐用暗语说:“是去买药,还是寻仇?”
“不买药也不寻仇。办命案。”
“我真不知道。”老槐拒绝的很委婉。
我急眼了,准备提唐生和苏三,想想人家是做生意的,自然有做生意的规矩,在人家地头破坏规矩肯定没好处。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楚九歌从旁边摊子转身,我这才发现他,他看到我稍微惊讶了一下,过来跟我简单交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对老槐说:“阴阳有道,顺风顺水好行船。”
他说的也是暗语,意思是这里是阳间,卖阳间警察一个面子,给彼此行个方便,大家都方便。
说着,楚九歌撞了我一下,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钱。”
“喔!”
我赶紧把钱拿出来交给老槐,老槐接了钱,楚九歌走到一边避讳着不听我们接下来的谈话。
老槐接过一万块钱,掰开一小半,“这个消息只值六千块,这四千还你。”
也没怀疑他掰的不准,接过钱装进包里,老槐说:“城西,中药老字号,姓西的老中医。”说完,继续说:“出了庙门,佛是佛,鬼是鬼。”暗语的意思是,出了他的摊子,他就当什么也没说,出了事与他无关。
“要卖首饰吗?”
得到了消失我还在发呆,老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再次向我推销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古董。
“谢谢,不用了。”
离开小摊,我走到楚九歌旁边,“你怎么在这?”
“苏小薇要练驱鬼天降,她身上有楚九歌母亲死亡的线索,我帮她来买一点东西。”楚九歌随口带过,“我东西买好了,我们一起走走。”
不等我答应,他转身就往鬼市外走,我跟在后面走过了地下商场黑乎乎的好几条街,他都没有说话,等出了地下商场的南门,到了地面中山南路,他还是没说话。
站在路边,我看着对面的立交天桥,正要说话,楚九歌说:“我们的打赌,我输了,说好的惊喜现在给你。”
赌约是七宗罪罚十四子,我救一个人算我赢,但事情还没完呢?
“你又没输!”
“前世种种,今生陌陌,既无悔,亦无暖。罢了思绪常娟,管它人间阎罗殿。幽冥渡人唐生来找过我,十四个人还会死,但是就算破开鬼门,天天也上不来,所以我输了。”楚九歌咬着牙很不甘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我们的赌与救天天无关,你还没输。”
“我说输了就是输了。”他不容置疑的看过来,“因为我是个男人。”
靠,居然歧视妹子,我有些不爽了。
楚九歌拿出一朵白色的玫瑰花,花瓣是白色的很美,“往身尸骨生彼岸,彼岸花开各不同。这是我的尸体,白泽的尸体养出来的彼岸花,送给你了。”
我本能的接到手上,听到他的话吓的差点把花丢地上,花还没脱手,他指着天空说:“要下雪了,咱们再走一段路吧!”
初冬的第一场雪真的下了下来,不大的雪花飘下来,落在白色玫瑰花上,花好像受不了突来的冷,慢慢凋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伤感,看着花瓣消逝在风雪中,禁不住子发酸。
“白泽护命,阴骨开道,七夕见魂。”不知道楚九歌从哪儿知道的批语,他盯着我的脖子说:“看看你脖子上的勒痕。”伸手过来解开了我脖子上的围巾,拿当镜子竖在了我面前。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我痴了。
脖子上的勒痕没了,但诡异的多了一朵白色玫瑰花的纹身,纹身像真的一样,晶莹的花瓣好似会发光,让脖子显得更白嫩了。
“咱们的赌约完成了,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等这件事完了,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