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赐的身形猛的僵了僵!
可能已经收到了他的礼物?
她的意思是……
“我有呕吐的现象,而且我觉得最近特别困又特能吃,虽然还没检查,但也差不多了吧。我问了导演的老婆,她说她怀孕前期也差不多是这症状。所以咱们暂时还是不要……”
不要行房比较好,以防万一。黑暗中,安好坚定点点头。
只是身侧的人没回应她,但可以听闻他呼吸渐重的声音。
有渴望,也有激动。
“天赐?”安好唤了他一声,心底有小小的紧张,不知道他听到怀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看来以后为了小宝宝,只能委屈小弟弟了。”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叹息,可语气里溢出来的除了满当当的欢喜之外并无半分无奈。
小宝宝,小弟弟。
安好听到这些词,登时有些尴尬。
随即,他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把脸埋在她的后背。几乎将自己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瘦弱的身上。就在刚才,当听闻她怀孕那一刹那,当她亲口说出他心底的猜想时,他感觉自己心底就像被狠狠撞击了一样!
他要当父亲了。
他之前最痛恨的就是父亲这个名词,而现在,却因为父亲这个名词,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兴奋!这种感觉,比他第一年进入演艺圈便拿影帝证明自己还要高兴上万倍!他的左手顺着她的身体摸到她的肚子处,虽然还是平平坦坦,但已经脑补出那里之后会隆起,随着一个生命的变大而变大。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他要当父亲了。
这几个字在心底又重新想了一遍,莫天赐越想越激动,将她搂的更紧。
“呼吸不了了。”安好被她緾的呼吸困难,示意他松开一点,不过透过动作,她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他的激动。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欢迎这个宝宝,他是真的做好了当父亲的准备。
突然之间,她想起她的第一个孩子。
安好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明明眼前空无一物,可脑海却像电影一样将当初无奈和绝望重演了一遍。她嘴唇蠕动,真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对他们的第一个那么冷血无情,可话即将出口前,她却始终没法说出口。
怪只怪那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同样也怪她最后没有将那孩子留住。
气氛突然陷入安静。
一个激动,一个缅怀。
“你还记得衣柜里的事吗?”莫天赐突然开声,在她耳边响起沙哑的声音。
在搂着她而不能有任何动作的刚才,他想起这房间里曾经发生过的暧昧。
“嗯。”安好抿唇,她睡在外侧,刚好面向衣柜。
思绪顺着他的话飘向了当时的旖旎,将自己心头刚才浮起的丁点苦涩抹的一干二净。
“都怪我忘带手机,那天以后,安心还是继续揪你辫子。”莫天赐还记得那点点滴滴。
当时的汗珠,体香,绯红的脸色,迷离的眼神,刚发育时饱满的触感,无一不向诱惑满满的侵袭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心底的躁动越发难以抚平。
“没事。”安好说道。
其实就算莫天赐那天带了手机拍下所谓证据,她也不会拿这些证据去向安心讲条件。毕竟她自己也躲在衣柜里做了坏事,而且她比安心还小几岁,她心更虚。
突然,莫天赐起身,将台灯打开。
“你干嘛。”安好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的眼睛发痛,下意识抬起左臂去挡。
“想看看你。”莫天赐双手撑在她两侧,语气非常认真,没有带一丝亵渎。
安好被他的认真给弄的懵了一下,之后放下左手,对上的是她从没有见过的认真的眸子。
此时他的眼睛里,除了她的倒影,没有其他。
她被他瞳孔里的景象吸引了去。
莫天赐将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的左臂,之后一直紧紧盯着没有偏离。安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刚才动作间,她宽大的衣袖已经退到肩膀处,露出她左肩上的伤痕。
那是一片伤疤,给玻璃刺伤的。
她嫌丑,学人在上面纹了一朵浅灰色的莲花,那莲花在伤疤之上,有说不出的美感。
莫天赐抬手抚着那莲花,同时也摸到那微微隆起的疤痕,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内疚:“这是属于你的标记,但以后别再多管闲事了。”
安好将衣袖拉了下来,她知道莫天赐又在愧疚了。
这伤疤她是因他而留下的。
当时整个破碎的玻璃酒瓶在快要刺入莫天赐的脸时,她用自己的手臂给挡了一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刺骨的痛还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她事到如今不是庆幸医生说的如果再歪一点她的整根手臂都要报废,而是庆幸一向反应迟钝的她在那一瞬间变的果断且勇敢,不然他那张好看的脸留下疤,那得多可惜。
“不是多管闲事啊,”安好为了让他不愧疚,故意的说:“如果当初酒瓶戳到你的脸,我可能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不喜欢丑丑的男人。”
“真现实。”他笑,突然注意到他们此时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她躺在他身下,加上台灯暖黄灯光的作用下,可能是错觉,当知道她怀孕之后,总感觉她周身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身为女人独有的味道怎么也掩盖不住。
莫天赐想起上次在天娱时和汉文的对话,突然问:“你喜欢哪种姿势?”
“什么姿势?”安好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的姿势。”他在她耳边轻咬某个字。
她的脸顿时像铁板烧上的虾一样,顿时被烫的火红火红。
他把操字咬的极其轻巧,可能是长的好看,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样的痞痞气息,竟非常吸引。
“不说?那以后继续从后……”“不,我最讨厌那个。”安好料到他要说哪种,立刻摇头打断他。
“那你说,喜欢什么样的?”他铁了心要她亲口承认,顾不上她的脸红,咄咄逼问。
“能,能看到你就行。”她侧开头,密密麻麻的羞愤涌上脑袋。
“呵!”他呵笑,心想她真是容易满足。
正想低头时——
“那个,接下来的几个月,都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安好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着,佯装要睡觉,他可以打烊了。
先不管有没有怀上,为了保险,还是等结果出来先吧。
艹!
莫天赐啐了一声,隔着被子盯着她的肚子,突然有点不喜欢这个还没出生的宝宝了。
……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餐后安好回房间换衣服上妆,趁着这个空隙,莫天赐站在草坪外抽了根烟。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没云的天空,一想到等会又要穿着羽绒服假装很冷的拍戏,突然觉得这奶粉钱真不易赚。
这宝宝,还没出生就让他感觉到担子,重点是她昨晚用宝宝拒绝他时倒是挺顺溜的,怕是接下来几个月她都会用相同的借口吧。可他确实对这样的借口无可奈何。
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她都一定会非常疼爱,尚未出生就已经让他尝到苦头,要是出生之后还奢望她会有心思分割给他?他先前听他一个兄弟说,自他老婆生了之后,整个人都搬去婴儿房住,也不管他晚上几点回家,对他身上的香水味更是视若无睹。
寻常人都说女人是生育机器,可照这种情况来看,他觉得男人才是机器吧!
看来等宝宝出世以后,干脆扔到老宅让太爷看着好了。
大清早的,莫天赐想着想着,唇角竟然溢出不自知的笑意。
安父见莫天赐一个人站在草坪外,若有所思的,放下报纸走出去:“天赐,少抽点烟。”安父总是能闻见莫天赐身上的烟味,就知道他平常一定抽的很凶。
“好。”莫天赐深呼了一口,之后不管是不是还有半截,直接扔到地上,用鞋尖捻熄。忽而想起昨晚安好同他说过的话,莫天赐从口袋里抽出钱夹,正想从中抽出一张卡的时候——
“天赐,你要干什么?”安父预料到莫天赐的举动,向后退了两步。
莫天赐的动作因安父的大反应停了下来。
“别给我钱,真的别给。”安父连忙摇头:“现在安家都是靠你才过的好好的,你要是再给钱,我这张老脸真的不知道往哪搁。”
“爸,这是应该的。”就算先前安母没有明说,就算先前他很厌恶安好,但有些事他还是会去做。
他对她再混账,也不会牵扯到她家里。
“别别别,真的别,只要你和安好好好的过日子,真的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安父连连阻止。
莫天赐见状,把钱夹收起来。
他看了一眼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安父,突然开口:“爸,谢谢你。”
“傻孩子,谢我干什么。”安父不解。
“谢你……”莫天赐停了一下,是啊,谢什么呢?谢谢他养出安好这样一个女儿?谢他和安妈妈生出一个这样的女儿?还是该谢这个世界巧妙的缘分?
世界那么大,只要发生一点点偏差,对的两个人就一辈子都没遇见。
所以遇见了,心动了,那是多大的缘分。
莫天赐见安父还在等他的答案,随口掰了一个:“谢我们的太爷认识。”
“这有什么好谢的。”安父的疑问更深,但随即又点头附和:“对对对,是该谢,不是莫老太爷,安家也没法过上这种好生活。”
莫天赐没说话。
因为两太爷相识,才会让他遇到安好。
否则以两家悬珠的地位,想要认识恐怖真有些难。
不过,倘若缘分真的来了,他们搞不好会以另一种方式相遇。
鬼知道。
莫天赐惯性想在身上摸烟,透过窗户看见安好从二楼下来,他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眼,摸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算了,为了他的孩子以后聪明一点,还是少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