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再次醒来的时候,赵么么连忙凑到她跟前:“公主,你醒了!”
月牙儿望着她红肿的眼睛,有点过意不去,赵么么这几日是连惊带吓,外加忧心她的小命,没睡过一个好觉。她微微的笑了一下:“么么,我没事了,只是体力不支罢了,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赵么么的泪又涌了出来,吸着鼻子笑道:“公主没事就好,就好。”
月牙儿起身,握住她的双手,真诚的道:“么么,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叫我月牙儿。”这个名字,是她与张拓他们仅有的维系,她不希望失去它。
赵么么用帕子擦了擦泪,点头:“你说什么都好,月牙儿,只要你好好的,老奴就是死了也甘愿。”
月牙儿摇头:“不许你再说自己是奴才,我不是你的主子,今后,我们就是亲人,明白了吗?”
赵么么惊讶的望着她,月牙儿笑了,温言道:“去睡吧,你可不能倒下,你还要照顾我呢,好吗?”
赵么么感动得无法言语,连连点头:“我给你张罗好吃的就去睡。”她实在是疲惫得快要倒下了,但是她怕公主不吃东西,所以还要监督一下。
待月牙儿吃完东西,赵么么才放心的被护卫带了出去。
月牙儿两眼大睁,盯着帐顶,开始理头绪,她记得自己在秦陵里生完了宝宝,就累得在张拓的怀中睡着了,结果一醒来就现自己换了个环境,换了个身体,这期间究竟生了什么事?
张拓,昭彻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沮丧地将身子蜷缩了起来。拓。我们地响儿好吗?一想到孩子。她地心又抽痛了起来。
她感到有人站在床边。但是她不想理会。她心情不好。谁都不想理。管他天皇老子地藏王地。
来人站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就坐了下来也不说话。房中除了她偶尔吸鼻子地声音。很安静。
许久。月牙儿道:“如果你是想拿我去交换什么。或者威胁皇帝。那就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省得你浪费精神和粮食。”也许她死了。魂魄就会回到冥界?那样她就能见到冥王了。可是。可是会不会又出差错?或者要她投胎喝孟婆汤。那她就会忘了张拓。不行。这绝对不行。
要不她就干一番大事业。然后特别地突出于这个时代。让张拓和冥王注意到她?她就会两下花拳绣腿又能干什么呢?率兵打仗成就惊人伟业?做将军?女扮男装?
她哪有这个本事啊?她又不是花木兰。对历史又不熟。那些个穿越女孩对历史那么地了如指掌。她对她们地结论是。她们大学专业肯定是专攻古代史地。隋朝末年。她能知道地也就是响当当地李氏家族。李渊和他地儿子李世民。
她要投奔他们吗?她作为隋炀帝的女儿投奔他们岂不是找死?投奔的理由是什么?大义灭亲杀死亲父?
她一个人冥想了很久,待回过神来之时,感觉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她坐了起来,却现原来那男子并未出房,而是转移到了房中的茶案旁。她很是意外,这男人昨天给她的感觉是个很强硬的人,而且还要用酷刑来避迫,怎么今天又转性了,居然做起翩翩君子来了。
正好,有事要问他呢:“嗯,我怎么称呼你?要叫你将军?”他是不是将军呢?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怎么,打听我的名字好日后报仇?”
月牙儿摇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男子想了想:“邵寒。”
邵寒?大名么?还是字?古代男子一般都不会让平辈称呼他的字,那就因该是大名了吧?
月牙儿道:“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师从何人?李渊还是其他人?”
那男子陡然色变,一柄匕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月牙儿一看,就看出了端倪了。
他们要造反之事还是个绝密,现在也是打着支持皇帝的旗号在活动,这个小公主是怎么知道真相的?难道是宫里已经觉了?有内奸!那他们的情势就比较危急了。
“要杀我也不用急在一时,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男子满脸戒备的瞪着她,终于慢慢松懈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宫里传言的么?”
月牙儿小心翼翼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想见李渊或者李世民。”
男子收回了匕:“你为什么要见他们,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大凡造反之人都害怕自己的意图和行踪被人现,她也许是捅了雷了,但是,她要整事就要整得大一些,这样才能被冥王他们注意到。
“我父皇荒淫无道,天下民不聊生,优胜劣汰是更古以来社会进步的法则。我没有什么大仁大义的思想,但是我对他也没有多大的感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子一脸深思与考量之色:“你要背叛你父王?”
月牙儿想了想:“得民心者得天下,李渊雄才大略,天下归心,不难想象最后的结果是倾向哪一方的。”
男子盯着她:“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月牙儿淡淡道:“我能左右历史么?我一个微不足道被皇宫遗弃的人,就连过好自己人生都是奢望,还能顾得上那个薄情寡义之人?”特意在语调上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音,她要让他感觉她憎恨自己父皇的遗弃行为,这样才能得到去见李渊的机会。
男子不语,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月牙儿静静的与他对视,但凭这么点借口要对方相信她的目的是单纯的,几乎是不可能的。
男子缓缓道:“你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暂时保自己一时的平安?你明知道要我相信你这么单薄的理由,希望是很渺茫的。”
月牙儿垂下睫,又躺下去,转身面向里:“是很单薄,但我想见他们的想法是很迫切的。”
男子冷笑一声:“怎么,想得到一个机会晓以大义,拯救你父皇?”
月牙儿不再说话,她现在对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还不如省点口水,没有意义的事她先在没有精力去做。见李渊这件事,她以后自己努力吧,让她先想想再好好计划一下。
男子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月牙儿不动,如果他想侵犯她,她是一定会狠狠的打击他的。身边的床一沉,男子已经落坐了:“转过身来。”
月牙儿闷声道:“敌我双方谈判失败,原因是彼此不能互相信任,你可以走了。”
男子眼神一沉,一个阶下囚居然敢对他如此态度?大手握向她的肩,月牙儿没反抗,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想露了底,她迟早要逃走,但不是现在。
他倾身,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能满足我,我就让你见。”
月牙儿眉毛一挑:“没见过女人?还是难搞定的女人让你兴奋?要占我便宜?”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尴尬,女人见了他都是毫不犹豫的贴上来,今天他的这句话已经让他觉得很没颜面了。有点恼羞成怒:“你别以为我不敢。”
月牙儿轻轻一笑,倒也没有轻蔑之意,但是明显的好像在把他当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看待:“我丝毫不怀疑,你不用强调这一点,能入了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之眼,我是不是还要窃喜一下才对?但是,我们现在是敌对方,恕我没有心情来跟你谈这种事情,如果我要跟你,也定是对你有了感情才会甘愿的,你得到我的身体得不到心的话,那还不如找个技巧高明的妓女来得舒服。”她才没那么傻,跟他对着干,来至自己于危险之中,阳奉阴违是她擅长的。
男子明显的头脑晕,这个看上去柔弱但倔强的女子,说起话来怎么比他这个男人还开放?什么叫做找个技巧高明的妓女还来得舒服些?
月牙儿起身:“我可以出房门走走么?”
这是哪跟哪?男子脸一沉:“搞清楚你的身份,你还真当是你自己家了?”
月牙儿叹气:“好吧,你非要这么小气的囚禁我这个弱女子,那我也只好认命了,我要是长了翅膀,你不就更怕我跑了吗?”
还真喜欢话里带刺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男子哼了一声道:“谅你也跑不到哪里去!”
月牙儿顿时惊喜:“哈,谢谢。”
男子懊恼的嘟噜了一声,望着眼前那张灿烂的笑脸,恨自己一向以冷静自称,怎么这么冲动着了她的道?不过算了,她逃不到哪里去的,他现自己很喜欢看她的笑容,即便是她一个浅浅的微笑,都特别的纯净。女人越是柔弱,就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强占欲,他不排除哪一天会强要了她,至于感情,他就不信她以后会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