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穆伟,白墨三个人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了,B市的夜空不如A市般单调,虽没有郊外的满天繁星,但是星星零零散散的撒在夜空中,也是另一种美。夜晚的街道冷冷清清,大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闪着光的路灯。
三个人打车去了白墨预定好的宾馆,罂粟一路上都傻傻的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手机的电话一直有一个女声在说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哥,我来了,你在哪儿?
“罂粟,罂粟?罂粟!”
“啊!你干嘛?吓我一跳。”罂粟打了一个机灵,出了一身冷汗。
穆伟指了指她的手里闪着光的手机,“来电话了。”
罂粟“哦。”了一声,看了看手机上跳动的名字,不耐烦的接了电话,“陈晨,找我什么事?”
“我帮你扳倒了颜峰,你可不要忘了我的恩德,到时候,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我答应过你什么吗?你别做梦了,你和那女人我都不会放过。”罂粟冷冷的声音,让司机的后背直冒冷汗。
“你......好好好,这次怪我大意,不过......炎的情况你就不想知道吗?”陈晨在电话那头得意的笑着。
“我已经到了B 市,他怎么样我自然会查,不劳烦你了。”
“可惜啊,你去晚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炎已经殉职了,你去晚了。”
“你胡说!有什么证据?你见到尸体了吗!”罂粟全身的神经绷紧,紧紧握着拳头,因为用力,关节都发了白。
“见到了啊,死的可惨了,一刀刺进了心脏,死的时候,还念着你的名字呢......他可真是个好哥哥啊......我有他死时的照片,一会儿给你发过去好了。”陈晨挂了电话,品着手里的红酒,“傻丫头,等着颜峰一点一点的垮掉,你没了靠山,怎么样我们报仇?哈哈——”
罂粟拿着手机的手缓缓落下,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忽然毫无预告的砸在心上,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张着口,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穆伟伸手给罂粟擦着脸上的泪水,擦干了,新的眼泪就会流出来,“这是怎么了?”
罂粟咬着下嘴唇摇着头,什么也不说。
“是不是炎,出了什么事?”白墨从来没看见罂粟哭过,他看见罂粟的样子,说不出的心疼,他知道,她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愿意说,什么都自己扛着,就像是哭,也不出一点儿声音,白墨真的希望,她能大声的哭出来。
罂粟慢慢稳定了情绪,靠在了穆伟的肩膀上,穆伟宽大的手掌让她觉得温暖,安全。
到了宾馆,穆伟和白墨都待在罂粟的房间里,看着罂粟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抱着双腿,颤抖着双肩,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房间里的气氛古怪的很。
罂粟的电脑上还显示着炎死时的照片,满身的伤口,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要了他的命。
穆伟一点点靠近罂粟,手刚刚碰到罂粟就被弹开了,“走,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罂粟。”穆伟抬起手想抱抱她,白墨却一把拉住穆伟,“大姐心里难受,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穆伟点点头,跟着穆伟走出了宾馆。
“炎是谁?”穆伟对于罂粟的事从来没有问过,罂粟不主动说,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并不在意,可是如今看到罂粟伤心难过,他心里更是比针扎的还疼,他现在想知道,他想帮她,让她快乐。
白墨叹了口气,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白墨将罂粟所有的故事都讲给的穆伟......
“很传奇是吧?”白墨喝了口水,靠在枕头上。
“想不到,她经历了这么多。”穆伟听了罂粟的故事,更加的心疼,她不该承受这些,至少不该独自一人承受。
“她一定会去B市特工部,查清楚这件事,到时候你就不要去了。”命令的语气。白墨仰着头,没有看穆伟。
“为什么?你就可以去,我就不行,你也什么都不会!”穆伟气氛的盯着白墨,把枕头扔到他身上。
“可是我背熟了所有地方的路线,只要有了我,她就不会迷路。”白墨拿过身上的枕头,放好,躺下睡了,“你也快睡,不睡觉是赶不上罂粟的节奏的,我们没有她那精力。”
“切!”穆伟下了床走到另一个房间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罂粟今天无声的哭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胸口闷闷的,像是喘不过来气。
心疼。
白墨又怎么能睡得着?他只能跟旅馆的前台要了两片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眠,他要让自己随时都保持在最佳的状态,以便于帮助罂粟。
心疼?自从白墨认识罂粟的第一天起,他的心,就没有一刻是不疼的。
他能做的,就是多帮帮她,让她轻松些,自己的心,也少痛些。
罂粟关掉电脑,走到浴室,打开花洒,洗了个冷水澡,她想清醒些。洗完澡,罂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梦里炎拿着一把枪,将罂粟护在身后,忽然从远处飞来一把匕首,直插入炎的心脏。炎躺在地上,罂粟抱着炎一直哭,一直哭,炎沾着血的手抚摸着罂粟干净的脸,“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不要,不要,哥!”罂粟从梦中惊醒,窗外的阳光告诉她,天亮了。
“罂粟?起床了吗?”穆伟在门外敲门,罂粟穿上鞋打开门,“怎么这么早?”
“不早了,都快12点了,哎?你怎么出了一身冷汗啊,没事吧。”穆伟看着罂粟没有精神,脑门上,都是汗,就伸出手想帮罂粟擦擦。
“没事,做了个噩梦。”罂粟没有注意到穆伟抬起来的手,先抬手把汗给擦了。
穆伟尴尬的收回了手“那,没事就好,下来吃饭吧。”
“嗯,我换好衣服就下去,你跟白墨先去吧。”罂粟关上门,进了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