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记住了这个男人,深深得记住了他,樊城的橡胶大王,一个温润儒雅、气度非凡的成功男人——刑成稳!人如其名,事业有成,性情稳重!]
[他跟我的初恋不一样,不会因为一句话对我发脾气,不会因为我跟男声讲几句话就跟我冷战,也不会一个不顺心就破口大骂转身却又各种死生下气的道歉…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平静,很安稳!他的身边不乏年轻美丽的明星,但他从不乱来,这一点,我很欣赏…]
[对我而言,他像父亲一样保护着我,像哥哥一样疼爱着我,有时候,又像情人一般看着我…他不像追求我的那些年轻人,走路吃饭,都想着蹭我占我便宜…在一起很多次,他从来没有占过我半分便宜,反而很保护我,总提醒我要注意安全,经常亲自送我回家,看着我上楼,却从来不会想要上去坐坐…]
[他年近五十,看起来却依然非常的年轻…比年轻的男人更有味道!我的目光,逐渐被他吸引,但是我有些抗拒跟他并肩;终归我还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这一点上,我很佩服那些能主动坐到他腿上谈笑风生的年轻女人,至少,我做不到那么坦然!]
[这个男人,给了我生命中最真实的被疼爱的感觉!我居然没来由地信任他,信任这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信任这个一直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归属为危险‘坏’人一类里的有钱人!他打破了我的认知,最终却也验证了我的预感!不管曾经的山盟海誓多么美,轻重缓急之间,也一样会被弃舍,也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生父母,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无条件的爱你,曾经郑重发誓、说过要保护我、照顾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却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将我推落了地狱!]
[我承认,当初跟他在一起,他无条件的资助我钱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我并不贪图他的钱财,但是,姨父姨妈生活最滋润的时候却供我读完了大学,妹妹的大学,家里捉襟见肘了,我能感觉到…虽然姨父姨妈没跟我提过半句,可我知道,我要为这个家、为妹妹出点力!朵朵学习很好,她对外语有着热爱的痴迷,她很懂事…姨妈姨父养育我长大,对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在所有有血缘的亲戚嫌弃我推脱的时候,姨父姨母将我带回了家…生恩不及养恩大,不管如何,我都要回报他们,可工作之初,我的薪水也仅仅只够维持我的基本开销…而钱,对他来说,就像是花园里的泥土一般,唾手可得,他随便一扔,就够朵朵一年的学费,对于这一点,我很感激…]
[跟着他,我知道了什么叫挥金如土,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但也仅仅限于见识而已。因为从小,姨父就教导我们贪小便宜吃大亏,姨妈也跟我们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自己,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即便是给的!要得到什么,总要先付出,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些话,我一直都记得…所以,也许当我从收下他第一笔钱开始,就注定我们今生要纠缠在一起…]
[不知不觉,我们真的走到了一起!因为我们的年纪差,因为他丧偶的家庭还有个儿子…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保密的,对外,无人知晓,连我的家人我都隐瞒了,朋友,就更不会知道了!也许,心底里,我也是有些介意他的年纪的吧!虽然,他看起来也还算年轻!可事实上,我又无比的依赖他,这种强烈的依赖,远远胜过了介意!或许,因为从小,我就缺失的父爱…记得小时候一起出门,姨父总是抱着朵朵,姨妈总是牵着我;那个时候我总是希望父亲还活着多好,她也会一样疼爱的抱着我…可是后来的后来,我长大了,我才明白,这是姨父姨母对我一种疼爱与保护,特别是长大后,明白了很多事儿,看了无数人伦的悲剧新闻后,我才知道自己这一生走来,不幸中却又是何等的幸福…]
[我感恩他们,我发誓,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们,回报他们,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家了,其实我很开心,突然像是找到了归属感…即便这个男人比我老,有儿子,家庭也不是那么简单,跟他在一起,我有很多的委屈,甚至备受质疑,但我不在乎…他说要娶我,我以为,他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跟依靠,直至那件事发生…]
[我做梦都没料到的事儿,居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接受不了!在华都夜总会的生日庆祝宴后,我被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名义上儿子的人下了药…还强爆了!我像疯了一般,他却还无所谓地说着各种污言碎语!他是故意的!故意对父亲的女人下手!他知道了,却仅仅骂了一句‘畜生’!还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说要给我钱?不让我说出去?没很痛苦!很痛苦!我受不了…我想过要报警,可几次电话没打出去,就被人抢下了;他说要娶我、补偿我…让我给年轻人一次机会,他不介意!可事实上,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保护儿子,他选择了牺牲我!他们不允许这样的丑闻传出,他怕毁了儿子的前途,他怕我是颗定时炸弹,所以,他们一面安抚着我,一面却比我吃药…我不是精神病,却被扣上了精神病胡言乱语的帽子,被强制带去了精神病院,人性居然可以如此冷漠残忍,一个曾经说要保护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男人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爱我…我不是精神病,但没人相信,甚至于我要去报警,都不被接受!那一刻,我明白,这个世界,其实就是有钱人的世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很痛苦,要跟一群精神病关在一起,我宁可死…我天天晚上被折磨到失眠,天天被逼着吃药,我知道,早晚我会变成真的精神病…我跑了出来,我去了华都夜总会,我选择在那儿结束我悲戚的一生,就算我死,我也要这一家不得安宁!我诅咒,化成厉鬼,我也要报仇…
妹妹毕业了,这个世界,我再也没有依赖,活着,对我,才是最深的折磨与痛苦…我走不出来!我只有死——]
阖上日记本,倪朵缓缓闭上了眼睛:
‘刑成稳,刑其业,你们给我等着!我要你们家破人亡、血债血偿!’
***
住在宫殿一般的豪宅里,睡得香甜,一早醒来,伍思敏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梳洗完,抬头,对着镜子里还是有些陌生的脸孔,轻触着,伍思敏还是有些不习惯:这张脸,哪有她原本的好看?
再看到自己胸前的两团突起,她也是觉得各种碍事不舒服!穿衣服也不好看!
医生的建议,是让她填充物隆胸或者自体脂肪填充,但她实在太瘦,自体脂肪显然不行,其他的填充物都需要手术恢复期很长,最后的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风险大却快速的玻尿酸,虽然这种方式已经被国家禁止,但她想着一两次应该没那么大危险性。可一旦错过了时机,万一再有女人钻了这个空当,那她以后可真没地哭了。
望着镜中的影像,猛地想起郭印冬也不止一次嫌弃她没手感,伍思敏也禁不住撇了撇嘴:
原来男人跟女人真不一样!
但以前,傅戚追求她的时候,也没嫌弃过她啊!难道是因为两人没那个的缘故?
想到以后可以做他的女人,唇角又乐得开了花。
哼着小曲,伍思敏便走了出去。搭理了下自己,下了楼,她就开始惆怅了。
饭,要自己做,别墅区很大,不管是要吃饭、还是去超市,要离开这个地界,都是很远的距离,关键是,她现在没车!
要出去,还得等傅戚派人送车过来!
一想到他说要送个破车过来,伍思敏心里就有些憋屈:他家里什么豪车没有?却要专门给她弄个掉价的?
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也禁不住肚子饿,伍思敏只能自己去厨房找了找。
懒得做,她便随便拿了点面包准备填下肚皮。
吃了两口,就觉得有些怪味,一个定睛,就见面包的下面居然是长毛的,转身,她便一阵狂吐,这才发现原来面包都已经放了几个月了!
‘该死,不会都生虫子了吧!’
挥手丢进垃圾桶,伍思敏气得脸色铁青,又一阵恶心反胃。
翻看着手机,她才发现,除了傅戚,她谁的电话也不能打。以前的朋友,她都不能联系!
孤零零地对着一个大宅子,突然间,伍思敏觉得日子竟比她在家憋着整容的那段时间还难熬。
可‘开工没有回头箭’,现在,她想做伍思敏,也不成了!毕竟郭家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一想到那个张牙舞爪、天天耀武扬威在各种女人身上逞能的男人再也不行了,她又禁不住乐得想笑:
男人,什么玩意儿!有点蛮力算什么?还不一样被她给废掉了!
想起郭印冬,伍思敏禁不住攥了下拳头,心如刀割。
毕竟是带她领略男女之情的第一个男人,若说,对他没点特别的感情,那都是骗人的!如果他肯对自己好一点,哪怕多少顾念点,在外花点,她说不定也能忍了,可是这个人渣,不止对她各种凌虐嫌弃,还死抠,一家人不给她个好脸色看,还让她忍着?
她是忍了,忍气吞声这么久,眼睁睁地看他在外风流,在她身上发泄着兽欲,为的就是让他这辈子玩完,他打她骂她的那点疼,想比而言,算什么!
她净身出户又如何,到底,她还不是拿了他一个传家玉镯,不还卖了几十万吗?
想到钱,伍思敏又想到了傅戚给她的那张银行卡,顿时,也不寂寞了。
想着汤子辰送车过来,她就去买东西,以后的日子,慢慢再说吧!先安定下来,才是第一位的!
***
公司里开玩了会,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傅戚才想起了昨晚答应她的车的事儿,还没送过去。
回到办公室,便道:
“一会儿帮我跑一趟名苑吧!去买辆二手的现代,不用好,看着不破、跟她以前的外观差不多就行!随便挂谁的名下都可以,但不要是倪朵,送去家里给她,让她开!对了,还有,买几条蛇回去,活的,就说我想吃蛇羹,让她晚上做了等我!还有,说我鼻炎过敏都好,反正鼻子不舒服,让她把家里打扫干净,不要有灰尘!问起我,就说忙,在开会,走不开!”
傅戚一通话落,汤子辰嘴巴大张、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他耳朵有问题吗?他在说什么?上一次的,活蛇羹,他不嫌恶心一点都不碰的吗?还有,买二手车,现代,那还能用不?鼻炎过敏?他什么时候还有这个毛病了?
掏了掏耳朵,汤子辰只觉得自己的智商最近有些跟不上:“戚哥,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耳朵,没问题吧!你对倪小姐——”
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了他一眼,傅戚道:
“有些东西,是会变的!不体验下,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生活,需要创意,需要新鲜感!照我吩咐的做!办好这件事,不用着急回来!”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
听他最后一句,好像那边的事儿又挺重要!揉了揉耳朵,汤子辰越发迷糊了。跟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懵圈的感觉!
***
出了公司,汤子辰差点没跑断腿!
二手的现代还不算难找,三万块都没用上,他就拿到了钥匙,为此,他还特意带了个司机过去。
最郁闷的是活蛇,这可太难为他了!跑了一圈粤菜馆,也没找到活物。又不敢随便弄两条蛇去做,万一弄不好有毒呢?最后绕了大半个城市,总算在一家角落里的地道小饭馆,买了两条活蛇,小铁笼拎着,直奔了名苑。
进去前,还
是习惯性地,汤子辰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声。
他跟司机抵达的时候,伍思敏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下车,他便拿着车钥匙先走了过来:“倪小姐,先生忙于开会,让我给你送辆车过来!”
虽然买的是二手的,汤子辰也知道,这也不能明说,多伤人!堂堂云赢集团的总裁,买二手现代,传出去,不知道的肯定还不以为他们要破产?
“子辰,谢谢,麻烦你了!好漂亮的车,我好喜欢!”
接过钥匙,伍思敏心里快吐了,嘴上还得说‘喜欢’,心里却把倪朵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这一开口,连汤子辰也愣了两秒,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她两眼:
虽然,这三年,一些琐事,都是他跟倪朵交接,见面的次数可能比主子都不少,但是这三年多,她可从来没唤过他名字,从头到尾,不是汤特助,就是汤助理。就是在家宴上,也不可能唤他‘子辰’!
毕竟在汤子辰的眼中,他们三人的尊卑关系是很明确的,她是主子的女人,他是主子的手下,所以,他一直称呼她‘倪小姐’,她也喊他‘汤特助’,两人一直都是礼貌又有些距离的称呼,虽然私心里,他对她印象不错。
但跟谁谈起,他都是称呼她——倪小姐。
一眼,汤子辰就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不对劲!似乎,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再想起傅戚那些反常让他懵圈的话,猛不丁地,汤子辰脑海就快速闪过一种预感:莫不是这个倪小姐是假的?
刹那间,他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但如果他有这个感觉,跟她更为亲密的傅戚,怎么可能不知道?
终归是见过世面,也够沉稳,冷眯着眸子,审视着,汤子辰却没表达出质疑。
不一会儿,司机拎着笼子走了过来,他也继续传话道:“倪小姐,先生说晚上要过来陪您吃饭,让你把这两条活蛇做成蛇羹准备着!”
管家的笼子往前一递,伍思敏吓得后退了两大步,尖叫出声:“啊——”
见状,汤子辰却没有任何反应,思索着正常人的心思,也故意试探了一句:“倪小姐,您怎么了?蛇羹,不是您最拿手的吗?”
其实,这些,他根本不知道,只是傅戚让他送蛇,她却这种反应,他又怀疑,就顺嘴一说。
但伍思敏并不知道倪朵跟傅戚根本没这茬,而今汤子辰一说,她就以为这是他跟倪朵经常的事儿,白着一张脸,也还是强撑到:
“猛不丁的,吓了一跳…那个,放那儿吧!一会儿我再处理!”
心砰砰乱跳着,伍思敏真是把倪朵的祖宗八代都要骂遍了:这叫什么女人?傅戚怎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还喜欢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让她杀蛇吗?
一般的女人,谁干的了这种事?
听她这几句话,汤子辰心底对她的质疑不免又加大了几分,他虽然不知道倪朵会不会做蛇羹,但感觉,她应该不敢杀蛇,也不敢做。因为记得有一次过来给她送东西,正好赶上阴雨天,厅里一个小鱼缸里的一条鱼蹦了出来,在地上扑腾乱蹦,她却吓得在嗷嗷直叫,呼喊着直跳脚,几次弯身都闭着眼睛,直甩手,还是他进来把鱼抓住给扔回鱼缸,开了一边的氧气的!
一个连掉到地上的活鱼都不敢抓的女人会敢杀蛇做蛇羹?
眸光垂敛,汤子辰没说什么,继续道:
“对了,倪小姐,先生最近鼻子有些过敏,很不舒服,受不得半点灰尘!晚上之前,您还是把房间彻底清理一遍吧!不能有任何灰尘,否则先生呆不住!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公司很多事情要忙!对了,蛇羹要做好!”
点头,礼貌的示意后,让司机把铁笼子放下,汤子辰继而转身离去。
两人上了宾利,快速离去,留下一辆灰不垃几的现代停在那儿!
望着地上的活物,伍思敏捂着嘴巴,移开了目光,腿一阵发软——
这一天,得知他晚上要过来,她也没出门,把房间从里到外认真用吸尘器吸了一遍。傍晚时分,又专门花钱请了师傅来做了蛇羹。
但只是望着桌上那两碗,她的胆汁差点没吐光了。
***
下班之前,汤子辰来送了份文件,见傅戚再收拾桌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戚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倪小姐…有些不太一样了!”
抬眸,傅戚看了他一眼,道:“不是脑神经受损,都能半失忆了,不一样,不正常吗?”
但一个眼神,一个强调,汤子辰就感觉傅戚是知道的!
这个倪朵,根本不是死而复生!难怪,他感觉,她回来,他好像也没那么开心!
只是,他为什么不拆穿,还默认了呢?
留个假货在身边?
莫不是因为他太想念倪小姐、想望梅止渴、聊以慰相思吗?他对倪小姐是有多用情至深?可这个女人,盯着这样一张样貌,还把他们的事儿查的这么清楚,会不会来者不善?
想着大有可能,刚想要提点两句,想着他都能弄蛇羹去折腾人了,心里自然有数,应该也不会着什么道,想着能给他解闷,汤子辰便没再多言。
“戚哥,凯城的考察团马上就到了!里面陈总喜好古玩,我已经准备了一幅古画做见面礼,他是唯一一个爱妻如命的!其他的,基本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不拒的类型,各地都是美女作陪,不是明星就是网红,其实就是要美女!要不要跟殷少打个招呼,留几个听话的女人出来招呼一下?他们的饭店定在梅江国际,房间都排好了!要考察几个项目、地方,停留两周左右!”
“不用!挑几个重点值得结交的名单给我!女人,有现成的!那个陈总…重点结交!”有情有义的人,总差不了!
“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