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冷笑,“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淌浑水啊?”
林伟也笑了起来,那张俊朗的脸有些扭曲变形。
他不屑地看着我,低声却字字清晰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跟着柳婷婷来参加个宴会就真当自己是个上等人了啊,还不像狗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他说完对着刚才还蹲在地上哭的那个男生说道,“小鹏,你身上有钱没?”
“有,有!”那个叫小鹏的男生忙不迭地答道。
“你给他帐号上转二十万,作为他的封口费好了。”林伟吩咐着。
小鹏点了点头,忙不迭地掏出手机。
柳婷婷忽然走到我身边,从身后抱住我,抽出我口袋里的钱包,把里面的银行卡递给了蹲在地上的小鹏。
小鹏摆弄了一会儿递还给了我银行卡,于此同时,我手机“嘟”的一响,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那笔飞来横财到账了。
林伟继续冷笑,“行了,你最好别报警,要不你都说不清你这二十万到底从何而来,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
那晚,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离开会场的,我只记得,我把林梅心的头带回了单身宿舍。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处理尸体的经验。我把林梅心的头在床底下藏了好几天,那颗头却根本没有腐烂,反而一直散发出那股好闻的奇香。
每天晚上,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林梅心那颗瞪着大大眼睛的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的,一定要把这颗头丢掉。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若直接丢出去,很可能被人发现,最终还是会查到我的头上,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我在网上搜索了很多警匪片和推理片看了,然后照葫芦画瓢。我先把林梅心的头发一片片刮下来,把枕头里的棉花掏出来,和头发混合在一起,又塞回了枕头里。
我从集市上买回一口大煮锅,把她的头丢进去煮,煮了没几分钟,一股腥臭腥臭的味就从锅里弥漫了出来。
我赶紧盖上盖子,煮了几个小时之后,无论是奇香还是腥臭,都消散了,房间里弥漫的是一股诱人的肉香。我走到炉灶边打开盖子,在盖子掀起的一瞬间,我吓得失声尖叫起来。我看到那双被煮得花白的眼睛,居然在死死瞪着我,吓得我差点把锅子盖丢了出去。
我找来一双长长的筷子,使劲捅向那一双我曾经爱慕过的清澈的眼睛,一直到它们都烂掉,化为一滩血水,化为浮在肉汤表面的泡沫。
尸香转化成肉香的味道,无人能够抵御。这股肉香被住在我隔壁的单身大叔路过时听到了,忍不住敲门问我,“小兰,你到底在煮什么,这么香?”
我把煮好的一锅肉汤全部送给了他,他对我感激涕零。
然后我把塞满林梅心头发的枕头和其它一些旧衣服、被褥捐给了福利机构,据说它们会被送往遥远的大山。
最后剩下的便是如何处理那颗白色的头骨,我想来想去才想出来一个办法。因为林梅心的头骨在煮的时候已经变软了,很容易就分成了小块,我用锉刀每天锉掉一部分骨头,然后每天乘坐地铁的时候,趁着人多,把这些骨灰粉散掉,一天一点,大概半个月之后,整个头骨才全部消失了。
事情该结束了吧?
从同学聚会回来上班的第二天我就见到了柳婷婷,她像没事人一样决口不提同学聚会发生过的事情。不过,我们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关系没有之前那么好了,见面也只是客客气气地点点头。
说实话,我很想离开,想淡忘这一切,想当那晚不过是一场真实的噩梦,可惜我根本做不到。
在处理林梅心头骨的半个月时间里,尽管没有人来调查失踪的林梅心,柳婷婷也没再提起过这件事,但我每次只要看见存折账户上多出的那些零,依然心有余悸。
我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等年底拿到奖金,就带着那二十万和年终奖金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城市,去异地他乡买个房子,娶个比林梅心更漂亮的媳妇过日子。
没想到的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死亡才刚刚拉开序幕,远没有结束……
这一天,我在公司忙完手里的工作,抬头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接近午夜了。整栋大楼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除了办公室里的灯光,其它的地方均是漆黑一片。
我心里有些发毛,见鬼,怎么也没人提醒一下,大家都下班走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子东西,正准备关电脑走人,忽然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不知道何时居然变成了楼道监控器的画面?
我以为看花了眼睛,使劲的揉了揉眼,再次仔细看去,没错啊,电脑屏幕确实被分成了四个部分,分别显示出四个监控器的画面来。
我很快认出了其中的两个,一个是我办公室所在的这个楼层楼梯尽头的监控器,可以看到整条走廊的情况,而另一个是位于一楼大厅门口玻璃门的监控器,正对着玻璃门,可以显示进出的人。
至于其余的两个画面,我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哪里的。
奇怪?电脑怎么会显示监控器的画面?莫非是主控室有人搭错了线?
我一头雾水,正要关闭显示器,忽然发现其中一个监控器上出现了一个正准备走过走廊的人影。
我仔细一看,那人影竟然是柳婷婷!
柳婷婷在快走出监控器画面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在翻她自己的包,翻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找什么,最后她好像有些恼怒,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原本想走的,但看到柳婷婷出现之后却忽然来了兴致。这么晚了,她还在大楼里干什么,莫非是在等谁?
早就听说柳婷婷和公司的老总有染,莫非她是在等公司的老总?
想到这里我隐隐有些兴奋。因为我知道公司老总有个河东狮吼的老婆,如果能抓到老总和柳婷婷有一腿的证据,那在临走之前肯定能再敲诈老总一笔。
我索性坐了下来,打开了截屏软件,以便随时够记录下来关键性的证据。
我看到柳婷婷抽了一会儿烟就把烟掐灭了,然后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打完电话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人走了过来,但是那个人是在监控器范围之外,看不清到底是谁。
柳婷婷站在原地,等了那个人足足有几十秒,“啪嗒,”她的包忽然掉在了地上,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转身开始跑,刚跑出几步就摔倒了。监控镜头清晰地拍摄到了她的丁字裤和若隐若现的情趣内衣,却没有拍到她看到的那个人。
柳婷婷丢掉了鞋子,没命地跑着,终于跑出了监控范围。
我坐在椅子里,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柳婷婷究竟看见了什么,为何像见了鬼似的没命奔逃?
我想走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想到那把椅子就好像一坨磁铁一般吸住了我的身子,将我牢牢困在椅子上,根本移动不得分毫。
我毛骨悚然的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没过多久,就看到柳婷婷出现在了另一个监控器的范围,她跌跌撞撞,不时回头看,似乎在长大了嘴喊什么。
电脑上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但我猜测她一定是在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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