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应约前,她很认真的化了妆,换了一袭限量版的长裙,看着镜子中明艳的五官,既熟悉又陌生,她的精神一阵恍惚。
顿了一会儿,刚刚去上班的夜非离就打来电话,声音中处处透着暧昧:“宝贝儿,刚来上班一会儿,就开始想你了,要不,你下午再来公司上班吧,就在我办公室里放张桌子,只要我一抬眼,就能看到你,多好?”
自从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发出来后,楚漫歌就不去夜非离公司上班了,避险,听他这么说,她又想起了他昨夜的温柔,原来那种事情,做起来也是有瘾的。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我每天在家里等着你不好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会审美疲劳的。”
夜非离轻笑:“看着你,怎么也不会审美疲劳的,宝贝儿,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在家里乖乖呆着,中午等我回去一起吃饭。”
楚漫歌“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楚漫歌又给哥哥楚朝阳打了个电话,楚朝阳可是忙人,接电话也是气喘吁吁的:“怎么了漫歌?”
楚漫歌笑道:“你干什么呢大哥,怎么气喘吁吁的呢,是不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楚朝阳顿了顿,笑道:“漫歌,你这丫头,学坏了啊。”
楚漫歌抿唇笑,是啊,她也觉得自己学坏了呢,现在竟然开始心狠的伤害夜非离了呢,如果他知道她做的事情后,会不会气的想要掐死她?
会的吧?
“哥哥,我留学的手续办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楚朝阳正色的说:“快办好了,最迟一周吧,怎么,你很着急?”
楚漫歌精神一阵恍惚,一周吗?这么快?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还是笑道:“是啊,我很着急呢迫不及待的想去和哥哥相聚呢。”
楚朝阳无奈的摇头:“你这丫头。”
从公寓出来时,不知怎得,她的脚步有些沉重,心情也很压抑。
夜家派来接她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依旧是上次的那个司机,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闭上眼睛。
司机也不吭声,直接开车将她送到上次见面的那个私人会所中。
熟门熟路的进了上次的包间中,果然,还是夜非离的母亲一个人,她在品茶,动作优雅而缓慢。
看到楚漫歌进来时,微微顿了顿,又呷了一口茶,这才将茶杯放下,抬眸望向她,两个人上次是不欢而散的,所以,这次见到楚漫歌,脸色也不是很好。
楚漫歌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两个人也绝对不可能相处愉快了。
楚漫歌淡淡的扫了眼夜母,勾唇一笑,自顾自的在她对面坐下,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就那么态度漠然的盯着她。
夜母被她这样的态度又气到了,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才平息了怒火。
“楚小姐,请喝茶。”夜母指了指摆在楚漫歌面前的杯子。
“对不起,我从来不和不熟的人喝茶。”楚漫歌直截了当的拒绝,一点儿也没给夜母留面子。
夜母气的站起来:“你平时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我请你喝茶还会给你放毒药不成?圈里的人都说楚家的闺女端庄大方,懂礼守距,我看都是讹传。”
夜母捂着心口,脸色有些白,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楚漫歌慢条斯理的摆弄了一下头发:“别人怎么说有用吗?你还不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我配不上你的儿子,既然你都打心眼里看不起我,我又为什么会尊敬一个根本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
夜母狠狠的瞪着她,半晌,恢复了平静,毕竟是是大家出来的主母,如果连一个小辈都搞不定,那也太衰了。
她平息了怒火,坐下来,冷笑一声说:“我这次来,本来还琢磨着,既然你和非离两情相悦,倒不如退一步,同意你们在一起,只是,非离妻子的名分是不能给你了,可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了这话,该冷笑的就成了楚漫歌了,瞧这话说的多好听,意思就是让她做见不得人的小三呢,还真是有脸啊。
“对不住,我这个人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您失望了,至于夜非离小三的身份,谁稀罕就给谁吧,我不稀罕。”楚漫歌犀利的眼眸看着夜母,从她精致美丽的妆容下,看出了她那颗高傲的心,她看不上二婚女人,看不上楚漫歌,正好,她也看不上夜家,不稀罕他们这样的姿态。
“那好,既然话已至此,那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开个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非离?”夜母昂着头,眼睛里透着不屑,是将楚漫歌当作是拜金女了。
楚漫歌面色僵了一下,笑道:“呵呵,我的身价可够高的,您也知道,我们楚家并不缺钱,想要用钱买我离开夜非离,小数目可不行,您得大出血才行。”
这是对楚漫歌人格赤裸裸的羞辱,她能够忍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的确愧对夜非离,他救过她,帮了她很多次,现在又全心全意的爱着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伤害他。
夜母气的浑身哆嗦,这就是她儿子看中的女人,出了脸蛋漂亮一点外,简直一无是处,俗气,拜金,刁钻,没有礼貌,好,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进她夜家的门,多出点儿钱能够让她滚,那就给钱。
夜母这么想着,掏出支票,非常痛快的签了一张支票,后面有长长的一串零,这数目,已经非常可观了。
签完支票,她将支票拍到楚漫歌面前,不屑的看着她:“够了吗?不够我再追加?”
楚漫歌淡淡的扫过那张支票,修长对手指捏起来,轻飘飘的一张纸,没有分量似的,拿起来却异常沉重,走了这条路,她和夜非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吧?这样,也好。
她勾唇一笑,露出一副非常财迷的样子,把支票凑到唇边亲了一口,然后媚眼如丝的说:“伯母,和尚不爱财,也是越多越好,何况是我这样的俗人,如果您愿意多给,那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夜母脸色更难看了,冷哼一声:“人要懂得知足。”
楚漫歌站起来说:“好吧,那我就吃亏点儿了,这么多钱,要怎么消费呢?真是发愁。”
说着,她就开始往外走,夜母冷冷的喊住了她:“等等,你什么时候才会离开非离,既然拿了钱,是不是也应该不缠着她了?”
楚漫歌听到“离开非离”这几个字,心脏骤然一缩,有些不舒服,刚才漫不经心的表情骤然凝结:“放心,一周后,我一定会离开他,离他远远的。”
说完,怕夜母又多事,便快步离开了。
夜母的确不满意,本想着让楚漫歌立刻离开夜非离,可若是离开太仓促了,她的那个精明的儿子,说不定会起疑心,不过一周的时间,也不是太长,还是忍着吧。
楚漫歌从包间里出来,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光了,心脏一阵阵的窒息感,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揉捏着,很不舒服。
她极其狼狈的进了电梯,靠在墙壁上喘息着,还没等缓过来一些,电梯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自从离婚以来,这还是沈长安第一次见到楚漫歌,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褪去了脸庞上的青涩,美的勾魂摄魄,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长安看着楚漫歌,离婚后才发现,他这个前妻,已经褪去了青涩,和记忆中的小奶娃越来越远了。
过去的记忆渐渐变得模糊,眼前美艳的形象越来越生动起来,沈长安喉结滚动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漫歌,你还好吗?”
刚和夜母告别,现在有看到了沈长安,楚漫歌觉得,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个错误。
听了沈长安的话,她像斗士一样,瞬间又满血复活:“呵,我好不好,和沈先生没关系。”
“你——”沈长安望着她薄施脂粉的脸,看惯了她的素颜,第一次发现,原来,化了妆的她,也是这样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都是魅惑。
正好此时,电梯门开了,楚漫歌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微微一笑说:“我到了。”
说完,优雅的从电梯里出去,沈长安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楚漫歌步履匆匆的从会所出来,直接去了商业街,倒不是为了消费刚才得到的支票,而是化悲愤为购物。
都说女人消除心中的郁闷的最好做法,就是去购物或者大吃,楚漫歌自然不想去大吃,吃坏了肠胃难受的还是她自己,还是去购物多好,看着真金白银化作许多衣服箱包,想着自己穿上时装以后帅气美丽的样子,心情就会灿烂许多。
楚漫歌来到商业街时,因为是上班时间,人不太多,所以逛街也不会显得特别拥挤。
她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一家情趣店,想到不久后就会和夜非离彻底分别,鬼使神差的,竟然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