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表白(甜甜甜)

金嘉意沉默着,她注意着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似生怕眼前出现的是海上泡沫,动作稍微用力眼前的人便如同幻影消失不见。

席宸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如珍如宝的记着她的一颦一语,两两相视无言。

“叮……”轻咛的手机铃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两道身影却是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这突然响起来的噪音。

“叮……”手机再一次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我的手机响了。”金嘉意考虑着要不要拿出皮包里正在闹腾的第三者。

席宸握住她的手,强势的将她拉回自己的视线内,他道:“随它。”

“很吵。”

席宸健步而上,将手机连带着皮包一起丢进垃圾桶里。

“叮……”手机依然宣布着自己还顽强的活着。

席宸蹙眉,拿起桌边的花瓶,正准备将这讨厌的玩意儿给淹死,一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手腕。

金嘉意忍俊不禁道:“有这闲工夫,我已经接完电话了。”

席宸脑袋有些发晕,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跟一个手机这么较真图啥,尴尬的将皮包从垃圾桶内捡出来。

金嘉意从容的打开皮包,刚刚静止了不过三十秒的手机再一次孜孜不倦的震动起来,不放弃不抛弃的倔强精神。

席宸双目冷冽的瞪着打扰了他们你侬我侬气氛的罪魁祸首,誓有一种想要抢过来摔碎他的冲动。

金嘉意按下接听,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慌乱的响起。

对方道:“金小姐,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请问今天你还过来吗?”

金嘉意蓦然一惊,这才想起昨天答应的那件事,有些尴尬道:“我正在路上了。”

对方闻言松了口气,说着:“那便好,我们一群老专家都还等着你啊。”

金嘉意放下手机,斜睨了一眼不远处表情有些怪异的男人,不知是因为高热的原因他的眼瞳有些泛红,还是因为某些兴致被打破了有些怒火,他整个人一声不吭的盯着她,那模样,又觉得有些委屈。

金嘉意掩嘴轻咳一声,“我忘了今天和那位赵教授的约定了。”

“不用过问他,随他闹。”席宸再一次蹲在她面前,目光幽幽的落在那只受了伤缠着厚厚绷带的脚踝上,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响之后才说出来,“当时你为什么要冲过来?”

金嘉意面上一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会一股脑热的扑过去,按照她冷淡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舍弃自我去救别人?她像是那种大无畏精神的好人吗?

可是当时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冲了过去,那样的奋不顾身,那样的不顾一切,就好像他若死了,自己就好像会失去某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那件东西,她会很痛苦。

“你会害怕失去我吗?”席宸开口,将沉默打破。

金嘉意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的双眸,透过那幽深的瞳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吸噬了进去,那里面好似有一方囚笼,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将她囚禁在了里面,她逃不出来了是吗?她应该逃不出来了。

席宸站起身,一把将她瘦弱的身体拥紧在怀中,他控制着力度,知晓自己不能太激动,可是他却依然快要失去了理智。

“我要出门了。”金嘉意想要落荒而逃。

“我说过不用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席宸抓着轮椅,知晓她这么做的用意,也不过多的阻拦,拿起外套随意的套在身上,正准备推着轮椅时,她的手轻轻的拂开他的手。

金嘉意道:“我可以一个人过去。”

“我送你过去。”

金嘉意自上而下的打量他一番,言语严肃,“你觉得就凭你现在这模样,能开车吗?或者是能见人吗?”

席宸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以为意道:“依旧玉树临风,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就这副模样的席总被人瞧见了,只怕又得上新闻头条了。”金嘉意自顾自的推着轮椅走向玄关处。

席宸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谁敢胡言乱语,我封了他的嘴。”

“帝王再至高无上,也封不了这天下的悠悠众口。”金嘉意打开大门,嘴角微微上扬些许,再道:“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等一下就回来了。”

“我就跟在你身后,你可以当我只是一件附属品,不需要理会,我只想让你一直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一抬头,你还在。”

金嘉意沉默片刻,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现在这副模样真像是三岁小童。”

席宸按下电梯,方才还有些微蹙的眉头瞬间拨开云雾见了晴天,眉角弯弯,笑的很自然。

商务车平稳的驶出地下车库,刚进入辅道,一辆银色卡宴直接从小道处冲出来。

司机下意识的重重踩住刹车,车子骤停,因为惯性车内的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前扑去。

席宸本能的护着一旁的金嘉意,自己的肩膀砸在驾驶位的椅子上,有些轻微的发疼。

司机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老板,慌乱道:“对不起总裁,我没有料到会突然冲出来一辆车子。”

席宸没有过问司机的自责,而是谨慎的打量了一下怀里相安无事的女人,温柔道:“有没有伤着什么地方?”

金嘉意摇头,视线却是落在从卡宴车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

席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秦祎弘依然穿着那一身干练的西装,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席宸降下车子,目光有些阴狠,冷冷道:“秦总这是想与我同归于尽?”

秦祎弘瞥了一眼自己横放的车子,蹙眉道:“我本不想打扰席总,只是我想知道我的未婚妻被席总带去了什么地方。”

“你的未婚妻不见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心里会不清楚?周晔已经死了,席总何必再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席宸打开车门,同是不苟言笑的站在秦祎弘面前,眉眶中满满的都是冷冷冰冰,他道:“秦总还真是用情至深的好男人,周瑜婕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对她不离不弃,当真让我感到意外。”

“我们既然有婚约在身,无论周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履行我身为她未婚夫的责任,照顾她,保护她。”

“那是你们的事,秦总为何却要找上我?她不见了,对面街不是有警局吗,人口失踪二十四小时就会立案了,不过以秦总的身份,想必不用等一天。”

秦祎弘伸手拦在他的车门前,语气加重,“席总难道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秦总又何尝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周晔已经死了,周家对你做的事,对金小姐做的事已经可以画上一个句点,席总何必再咄咄逼人赶尽杀绝为难一个小姑娘?”

“秦总这话就说错了。”金嘉意推开车门,扶着车门倚靠着。

席宸见她出来,忙不迭的跑过去扶住她的右侧。

秦祎弘这才注意到她行动不便的右脚。

金嘉意抬手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刻意的让对方看得更明白,她道:“在秦总眼里,周小姐或许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可是在我们经历的那些事里,周小姐就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如果不是我们福大命大,只怕现在失踪就会我和席宸了。”

“金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祎弘明知故问道。

金嘉意冷冷一笑,“我向来就是恩怨分明之人,谁有恩于我,我必感激涕零,谁有负于我,我必赶尽杀绝。”

秦祎弘语塞,女人的气势强硬,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冽如刀子那般明晃晃的刺进敌人的心脏处,使人不寒而栗,不知不觉便想着逃之夭夭。

眼前这个女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人,迦晔王朝的斐滢,她一笑,尸横遍野,她一怒,浮尸千里,这个女人有种剧毒,会蔓延毒素,恍若她一来,满城都是数不尽的尸首,太过血腥。

“秦总如果没有别的问题,请把你的车移开可好,不然我不知道我的急脾气会做出什么别的荒唐事。”金嘉意坐回车内,目光沉冷的直视着前方。

那张脸,就像是一个梦魇一样深深的烙在心上,明明很害怕看到,却又无时无刻的会想起,幻想着,有一天他会不会跑来自己面前,温柔的唤她一句:斐滢,好久不见。

席宸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察觉到她指尖有些微凉,看着她沉默不语的五官,眉头渐渐的皱了皱。

他想问问她,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是不是秦祎弘?

可是他却怕捅破了这层纸后,她会义无反顾的承认。

如果她承认了,该怎么办?

“夜深宁静的时候,辗转反侧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一个人,他曾让我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明天里,有时候,就为了这么一个承诺,守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却只能孤独终老,再美的承诺,也只是回忆。”

“……”席宸察觉到掌心里的手有轻微的抖动,他没有说话,扭头望向窗外岿然不动的那个男人。

金嘉意缓了缓,对着司机不假思索道:“撞开它。”

司机面色一愣,慎重的看了一眼大老板,这话他该不该照办呢?

席宸不容置疑道:“撞开。”

话音一落,司机一脚踩上油门,商务车毕竟选用的是耐撞性铁皮,嘭的一声响,车前保险杠直接撞过卡宴的侧面,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拦在路口的车子给撞开一米远,顺利的挤出一条康庄大道。

秦祎弘站在原地,依然一动不动,对于撞过自己车子的那辆肇事车没有丝毫的过问,他握了握拳,目光眺望那辆车离开的地方,未吭一声。

国家书法总协会位于B城东城,一栋二十楼层的高楼屹立在城中区域,周围豪车云集,平日会有无数的名门望族来这里欣赏字画,或者参与一些豪门的拍卖会。

几乎从这里流出去的拍品都是七八位数起价,每一份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宝,在众多收藏家的眼里,得到这其中一幅已经绝版的真迹可谓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这便有了道上的黑话:赌藏!

赌赢了其中一幅真迹,便可发家成为亿万富豪,如若赌输了,便是血本无归流离失所。

国家颁发的总协会名誉,无非就是披着一张羊皮的狼借着国家的名义做着黑吃黑的的事。

席宸抓着金嘉意的手,临走前慎重的告诉她:“别太相信赵祁的话,你要知道他除了是一个教授外,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金嘉意自然懂得这其中的猫腻,点了点头,任凭司机推着轮椅进入协会大厅。

赵祁早已领着一群名望颇高的老艺术家们等候在大厅内。

金嘉意虽然习惯了如此阵势相迎,但好歹现在也是公众人物,偶尔还是需要收敛些许不必要的锋芒。

“金小姐这是怎么了?”赵祁见到她行动不便,急忙寒暄道。

“受了点伤,伤到了脚,这两日只得以轮椅代步了。”

“真是太抱歉了,不知道你受伤了,还让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实在是很抱歉。”赵祁亲自推着轮椅走向电梯方向。

金嘉意嘴角微微的弯了弯弧度,道:“赵教授这话严重了,只怕我得让你失望了。”

赵祁脚下一停,不明道:“金小姐何出此言?”

金嘉意摊了摊手,一本正经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你的要求只怕是爱莫能助,你身后这么多专家,不需要我一个外人来插手吧,我觉得这事还是慎重起见为好,我就不便过多的掺和了。”

赵祁却是执意的推着轮椅进入了电梯,笑道:“金小姐过谦了,我们可是很相信你,昨晚上我们一群人都研究了一下,觉得你的功力绝非表面上那么浅薄,真正有实力的人才会如此藏拙,希望金小姐能够帮我们一次,报酬方面,我们必定不会委屈了你。”

金嘉意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喉咙,电梯再一次敞开,她正欲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眼前的一幕一幕,透明的玻璃墙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珍品,有的甚至已经是绝版。

斐滢虽然残暴冷血,但也算是附庸风雅之人,平日里便喜欢捯饬这些文人雅士的玩意儿,她的书房里,挂满了历朝历代的名家大作,但与之这里比起来,倒显得有些大巫见小巫,抬不上台面了。

赵祁面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他道:“这些都是我们呕心沥血才得来的真品,譬如这一幅,金元时期的大画家王晶之的遗世之作,画的正是他的原配夫人,当时的大书法家锦懿夫人。”

“说起这锦懿夫人想必金小姐也是略有耳闻,她独创的潦笔写法可是至今无人能够模仿。”站于赵祁身后的另一名教授侃侃而谈道。

“我自然知晓这锦懿夫人的厉害之处,也不是不能模仿,只是说需要费点时间和精力,毕竟她的字明明可以一两笔完成,她却喜欢用繁琐的步骤拆开了写然后再重组,这也就为什么看着像是潦草的字迹不成章,却能让人看懂。”金嘉意直言道。

赵祁点头:“金小姐说的没错,这里面有太多的玄机,就如斐滢女相,她喜欢干净利落,所以无论她的画还是她的字,几乎都没有杂质,一笔而就的爽快,这也是我惭愧的地方,看在外人眼里就算是照着拓本也能拓下来,可惜我却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这也就成了为什么斐滢的书籍都是孤本绝本的原因。”

“因为实在是没人能够临摹,也没人敢临摹,怕把这唯一的孤本给毁了。”另一人叹息道。

“她一个乱臣贼子,值得你们这么趋之若鹜的追崇吗?”金嘉意不由得扬了扬嘴角,甚是得意。

赵祁叹口气,“虽说她是奸相,但不得不承认斐滢是有文采的。”

“如果没有两三把刷子,只怕那丞相的位置也坐不稳吧。”金嘉意笑的越发张狂,看在外人眼里,她此举此动好像是被别人夸奖了那般洋洋得意,高高翘着尾巴。

“所以才会请求金小姐来帮我们这个忙了。”

“我不过就签了一下名字,你们就这么肯定我能胜任这个工作?或者你们不怕我把你们珍藏的绝本给毁了?”

赵祁眉头微蹙,说实话他倒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肯定自己这个做法会不会失策,但有人出了高价想要买下斐滢的那本赠书,无人知晓她想要赠给谁,野史记载她想要赠给当时的一名战死沙场的将士,但历史在这方面完全出现了一个漏洞,好似被人刻意的抹去了那般。

不过作为一个商人,他的首要目的的确是为利不择手段,但作为一个教授,他也很想戳破历史上那层隐性的秘密。

“赵教授可是要考虑清楚了,我可要说好,我只是尽我所能,能不能成可就听天由命了。”

“无妨,金小姐可以先试一试。”

赵祁打开其中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墨香浓厚,宽大的木质桌上放置着一张早已铺开的宣纸。

赵祁小心翼翼的打开加锁的抽屉,拿出其中一本密封好的文件,撕开封印,他道:“有些字模糊不清了,我们试着从文笔上把这些缺陷的字补上,可是总是有些文不对题,语句不顺,金小姐可以看一看,能否将这些缺口补上。”

金嘉意打开被刻意加封加固的书本,纸张泛黄,字迹不清,甚至有些残破,从第一句话看过去,她好像记起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她初入朝廷第一年后为他写的讣告。

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

何必求,何必念,何必执着。

秋来春去,谁怜曲院风荷,韶华白首,不过浮生一阙。

“金小姐这是怎么了?”赵祁发觉到她眼眶一红,一滴液体悄无声息的滑过脸颊。

金嘉意扭头看向另处,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鼻音有些沉重,她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友。”

“看来这个人对金小姐很重要啊。”赵祁莞尔道,“不知道金小姐能不能临摹出来吗?”

“如果让我带回去好好欣赏欣赏恐怕有些天方夜谭,不过能让我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文物对于灯光温度的要求控制很高,所以请金小姐不要使用闪光灯。”

金嘉意拿出手机,对着那一本尘封已久的册子随意的拍了两张图片,驱动着轮椅转过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等待金小姐的佳音。”

“赵教授不要对我抱有太高的期许,我只能说尽力而为。”金嘉意走出办公室。

“金小姐请慢走。”赵祁站在电梯前,瞧着合上的电梯门,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趋于平静。

他的身后助理不明问道:“教授为什么突然找一个看着比我年龄还小的女子来胜任这份工作?其一修补文物本就需要耐心以及能力,其二这临摹真迹,更需要炉火纯青的功力,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位金小姐有那个本事。”

赵祁扬唇一笑,漫步走向办公室,他道:“这得多亏了安然。”

“这又关小姐什么事?”

“前两天她参加《名家大师》,我特意收看了那个节目,正巧发现了金嘉意那年在大学里参加的节目,她写的《虞美人》我连夜去了学院查看,一笔一划,望尘莫及。”

助理哑然。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练就的本事,这只怕没有个朝朝夕夕以墨为伴,是没有那个能耐的。”

“老师的意思是她从小就开始练习?”

赵祁沉默,如果不是年龄摆在那里,他或许会相信这是一个历经了沧桑之后才沉淀下来的文法,与斐滢一样,虽不华丽,却耐人寻味。

停车场内,司机正在修补着被撞跨的保险杆,安全起见,司机通知了另一辆车过来接大老板。

赵安然的车缓慢的驶进停车场,刚刚拉起手刹,车身一晃,一人不请自来。

金骁脸上平静如水,似乎在刻意的稳定自己的气息。

赵安然来了兴致,微微一笑,“金先生今这是特意来找我的?”

金骁不会抽烟,可是这一刻他却想要抽一根来平复自己起伏的心境,他瞥了一眼说这种话的女人,她不是一早就了解他会过来找她吗?

赵安然放下皮包,单手撑在下颔处,温柔道:“都说抽烟的男人特别有魅力,我父亲不会抽烟,我哥哥不会抽烟,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是如何有魅力的抽烟。”

“……”金骁连忙将香烟丢出窗外。

赵安然似笑非笑的拿过他的打火机,将他的烟盒打开。

金骁不明她的用意,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的脸已经零距离的凑到了他的面额前,下一瞬,她的嘴吻上了他的唇,在接触到的那一刻,她倾吐出嘴里的烟气,完完全全的将香烟渡进他的嘴里。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两人不约而同的被烟丝呛得鼻涕眼泪流。

金骁哭笑不得的盯着同样涨红了脸的女人,她这种同归于尽的做法让他脊背发凉。

赵安然擦了擦脸上被呛出的眼泪,笑道:“味道挺特别的,不过不怎么好吃。”

金骁将打火机丢出窗外,冷冷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

“下个月举行婚礼!”金骁开门见山道。

赵安然恍然大悟,“是啊,这是你父母和我父母一起商量的结果,我也无可奈何。”

金骁咬了咬牙,“你觉得你嫁给我会是幸福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子女怎可忤逆父母,金先生难道不想娶我?”

“我们应该不会幸福。”

“你又没试过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怎会知道我们不幸福?”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幸福?”

赵安然摇头,“你告诉我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尽力配合你融合你的世界。”

“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言外之意?”金骁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这个女人似乎是故意的。

赵安然依旧笑容拂面,她是优雅的古典美女,举手投足间甚是大气,她道:“余生就请你多指教了。”

“……”金骁眉头一抽,“余生就不用你指教了,我自己瞎几把过吧。”

言罢,金骁忍无可忍的打开车门。

赵安然拿起皮包一同走下,她靠在车门上,笑的甜美动人,“金先生,你别忘了今晚上在京御坊的晚宴。”

金骁右脚一柺,险些摔倒。

不是因为赵安然的话让他失去了平衡,而是迎面推着轮椅走来的女人让他神色一凛。

金嘉意看着同是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男人,自顾自的绕过他走向停车场的另一边。

金骁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侧头看过去,悻悻的追上前,揶揄道:“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做多了,半夜被人绊了一脚……折了!”

金嘉意停止前行,斜睨了一眼说风凉话的男人,语气不温不火道:“看金少爷印堂发黑,气息尤急,语无伦次,只怕是祸事将临了。”

“本少爷好着呢,用不着你虚情假意。”金骁转过身,刚走出一步,没有料到脚下有颗石子,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一步,直接扑倒在地上,沾上了一脸的灰。

金嘉意噙着笑,咂咂嘴,“瞧瞧,应验了吧,金先生可得小心了,这夜路走多了,也难免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被这污秽之物缠着,可别嘲笑我的腿脚不便,说不定明天我们再见面时,你四肢都不便了。”

“你这个女人——”

“怎么?很生气?想跟我打一架?”金嘉意面不改色的瞪着对方。

金骁环顾四周,为何突然觉得阴风阵阵?

他忍了忍这口气,挥手拍去身上的灰土,怒不可遏的转身离开。

静放在A区的一辆奔驰轿车缓慢的升上车窗,女人涂着亮丽指甲油的手随意的滑过手机屏幕,瞧着上面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京城金家的财大势大。

一旁的经纪人小声嘀咕道:“两人都姓金。”

沈艺点头,“这也就有理由了,不过金家公布在外的少爷千金就那么几位,并没有听说过什么金嘉意。”

“可能是私生女。”

“乔叔说的也没有道理,看金骁对金嘉意的态度也是一目了然,明显带着抵抗心理,很不想见到她似的。”

经纪人思虑一番,慎重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金嘉意这么猖狂的后台,你们在剧组里见面时,别学沈欣那个没脑子的女人,现在金家和上娱对这个女人都极力的培养,咱们只可交善,不能交恶。”

“乔叔放心,我知道审时度势,金家可是C国的大富豪家族,京城里的名门望族,我就算再如何的心高气傲,也没有那个本事去跟金家比拟。”

经纪人放宽了心,将协会赠送的那幅名画收好,再道:“刚刚江先生说今晚要过来,我给你把今晚的粉丝见面会推了。”

沈艺的脸色微微有些发怵,不由得的揽了揽自己的衣衫,道:“他不是有了新欢吗,怎么还想着来我这里?”

“你这话最好给我全部咽回肚子里去,江天在道上的影响力你很清楚,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你只需要安分的听他的话,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容易,别因为一两句话就给毁的干干净净。”

沈艺沉默,双手忍不住的扣了扣自己的指甲,对于江天这个男人,她心存着恐惧却又不敢抵抗。

他的一句话,可以把她捧上天,同样也可以把她堕入地狱。

金嘉意路过这辆熄火停止不行的奔驰车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牌号,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径直朝着角落处那辆被撞得有些狼狈的商务车而去。

席宸瞧着她由远及近的身影,急忙跑上前,温柔的扶着她走上那两级台阶。

金嘉意靠着他的臂弯挪动着脚踝,有轻微的疼痛感,还能在忍受范围内,她轻笑:“我这是不是得感激你临时让《变异人》改了剧本?”

“……”

“现在我还真是可以完美演绎一个身残志不残的女主角了。”金嘉意忍不住的自嘲道。

席宸扶着她坐进车内,半蹲在车门前,嘴角微微上扬些许,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可以这部戏拍完之后,好好的休息一阵子。”

“那个时候怕是真的得休息了。”金嘉意自言自语着。

席宸没有听清楚她的回复,凑过前,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金嘉意一笑而过,“没什么,我等一下得跟沈导打一个电话了,我这样子只怕是下周的影展也无法如约出席了。”

“你想去吗?”

金嘉意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不祥预感,忙道:“席总不必为了我一个人而让所有人都失望,这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罢了。”

“你的事在我眼前就不是小事,我想让一两个颁奖典礼延迟一两个月,也并不是不可以。”

“……”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想送到你面前,虽说有些不尽人意,但只要你开心。”

“你怎么知道这样做了我就会开心了?”

席宸关上车门,拂过她的眉眼,“这里没有皱褶了,就开心了。”

“我本就面无表情,又如何有褶皱?”

“那你是不开心不高兴了?”

金嘉意反手握上他的手,甚是严肃道:“你席宸不是昏庸无能的君王,我也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为何我们却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这个世界有它的自然规律,咱们强行逆了它的时间表,会惹人非议,席总什么时候开始也这么喜欢意气用事像个小孩子了?”

“我只想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你真的想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席宸看着她,脑袋因为高热有些不灵光,他的瞳孔里氤氲着一层水雾,让他有些模糊不清,他试图挥散这些浓雾,将她的五官看的清清楚楚。

金嘉意轻轻的抚摸过他滚烫的额头,动作轻盈,“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说话时,你会听,我需要时,你会在,我转身时,你还在,暮鼓晨钟,安之若素,这就够了。”

“你是想和我——”席宸噤声,那一句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觉得他现在的意识忽远忽近,太不真实了。

金嘉意毋庸置疑的抱住他,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望着车窗外的绿树成荫,她道:“一辈子挺长的,我不知道我们能坚持携手走多久走多远,但我会尽我所能握上你的手,我们试试过一辈子如何?”

席宸愣愣的看着倒影在车窗上的两道影子,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扶上她的后背,声音干涩却嘶哑,他道:“一辈子?”

“是啊,一辈子。”

“你真的、真的愿意——”

“我们已经结婚了。”

金嘉意放开他,刚准备正视他的双眼,他身子一软便重重的靠在了她的身上。

“……”她哭笑不得的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弯了弯,在眼窝处隐下一片扇形。

司机惶恐的站在车前位置,急忙打开驾驶车门,小声问道:“总裁怎么了?”

金嘉意托着他,道:“送医院吧。如果不是真的受不住了,我想他肯定不想就这么昏过去。”

病房内,寥寥的水雾暗暗的浮动在空气里,夕阳的红霜映上白净的窗帘,百合清香随风淡淡的散开。

床上熟睡的身影有些茫然的睁开双眼,第一眼入目的便是这一览无遗的苍白墙面。

“醒了?”护士记录着数据,见到床上的男人睁开了一条眼缝,忙不迭的凑上前,越发大胆的注视着这个英俊的‘睡美人’。

席宸脑袋有些发懵,也很快的清醒了过来,他仓皇的从床上爬起来,环绕一圈周围,并没有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席先生是在找金小姐吗?”护士开口问道,见他点头,继续道:“金小姐去楼上换药了。”

言罢,席宸便作势想要掀开被子。

护士拦着他的动作,忙道:“您现在高烧刚退下,身体很虚弱,就这么下床会再晕倒的。”

“我没事了。”席宸的嗓子哑的厉害,几乎说出这一句话,他才发觉他的喉咙处似被火灼烧过那么疼痛。

护士递上一杯温水,“金小姐马上就下来了,您先喝点水。”

话音一落,紧闭的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席宸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迫不及待般便想扑过来。

护士安静的退出病房,偌大的房间内,两两视线对焦。

席宸喝了点水,干哑的喉咙得到纾解,他笑了笑,问道:“你刚刚在车里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我说了什么?”她反问。

“允我一辈子。”席宸穿上拖鞋,步伐有些虚晃,而他却走得很用力。

“你可能是听错了。”

“我虽然脑子有些糊涂,但听力还是极好的。”

“那就是你记错了。”

“那便由我再给你说一遍。”席宸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的从眉眼摩挲过,他抚摸的很认真,好像在用心的记住这张脸的每一寸肌肤。

“一辈子挺长的。”

席宸垂下头,他略显干裂的唇轻轻的触碰着她红润的唇,两两气息交织,他道:“一辈子不过几十年,弹指即逝,我嫌它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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