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厉霆的语气突然有盛怒变得温柔,让卫晨风和杜凌宇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杜凌宇先抬起头问道。
“我说那个女孩儿她是谁?”乔厉霆提高分贝又说了一遍。
卫晨风和杜凌宇一下子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打听她干什么?要负责任?”卫晨风痴痴地问道。
“还是你对那个妞感兴趣?”杜凌宇补充道。
乔厉霆看着他们,如果他们是纸张,早就把他们撕得粉碎了,只可惜他们是人。
“拿走我第一次的女人,我当然要知道她是谁。”乔厉霆说的理所当然,但是语气明显弱了很多。
“哈哈哈……”卫晨风和杜凌宇相视大笑起来。
乔厉霆点着一根烟,转动老板椅,身子侧着看着窗外,只看到他嘴里吐出的烟圈,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可以肯定的是,昨晚那个女人无助的神情和痛苦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遗憾的是,他记不起那个女人的脸。
他想知道她是谁,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让乔厉霆挥之不去的,还有床单那殷红的血迹。
“她只是酒吧里面的一个卖酒女,不必那么当真的。”过了一会儿杜凌宇自己坐下来,翘着二郎腿,说道。
“少废话!”乔厉霆吐了一口烟,呵斥道。
卖酒女,乔厉霆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乔厉霆却不认为她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或许她去卖酒,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要想找到她简单,去酒吧里就能找到了。”卫晨风补充道。
晚上他们三个又一起去了酒吧,卫晨风和杜凌宇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黎灿灿的身影,后来向老板打听才知道,那个卖酒女郎叫黎灿灿,是某大学的在读学生,因为家境贫寒,所以趁着暑假的时间出来打工,可是今天没有来。
“有没有联系方式,或者家庭住址?”杜凌宇又问道。
“没有,临时的,都没要登记信息,一般都是当天结账,除非她再来。杜公子,您看找她有什么事,如果她再来,我通知您。”老板摇摇头说道。
杜凌宇看了一眼乔厉霆,乔厉霆点了点头,杜凌宇这才对老板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她再过来,就给我打电话。”
酒吧老板接过名片连连点头。
卫晨风看乔厉霆神情有些失望,打趣道:“怎么?真的上心了?才一次,就这么念念不忘了?如果你想,女人多得是,我知道你喜欢清纯的学生妹。”
“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男人!”乔厉霆给他一个白眼,威胁说。
“别别别,哥,我不敢了,再不敢了。”卫晨风立马做怂样儿求饶。
黎灿灿的母亲突然病重进了医院,本来攒下的学费,全部交给了医院。
“灿灿,我没事,我不住院,我们没钱住院,回家养着就好了。”母亲执意要出院,说着就要下床。
“妈,你好好的躺着吧,别再折腾了。我刚刚赚来的钱,刚好够给你交住院费,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事,我是真的没钱给你看病了。”
黎灿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对不起,灿灿,都是我拖累你了。”母亲含着泪水抱歉地说。
有时候看着黎灿灿这么辛苦,她作为母亲感到又心酸又无助。
想一死了之,又担心留下女儿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
自从她生病以后,到处借钱,能借的亲戚朋友全部都借过了,现在亲戚朋友们对她们避之唯恐不及,基本上不再有来往了。
就剩下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够看到女儿嫁人,是她最后的心愿。
对不起之类的话,黎灿灿听过母亲说很多次了,可是再多的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能够改变她们现在的窘境吗?能够让她不再这么辛苦吗?能够让她过上跟安洛洛一样大小姐一样的生活吗?
不能,所以每次听到这句话,黎灿灿除了觉得于事无补,还有就是老天爷的不公。
论长相、身材,还是学习能力,她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差。
凭什么安洛洛从小就是公主命,而她就是丫鬟命?
每一次看到安洛洛,豪车接送,随便一件衣服都要上千块,脸上永远都洋溢着不懂世事艰辛的纯真笑容,黎灿灿心里的不平衡感就更加严重,
“好了,你照顾好自己,我要出去打工赚钱了。”黎灿灿说着站起来抓起包包就出了病房。
看着女儿的背影,母亲的泪水更加汹涌了。
乔厉霆坐在角落里面,灯光的阴影照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